許昭儀忙滿心期待看向德妃,德妃頓了頓道:“咱們多年姐妹了,都很熟悉彼此,所以也不說那些虛虛的假話了,這事我也是剛得了消息,許妹妹也該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吧?”
許昭儀歎了一口氣,然後微微點頭,德妃道:“即如此,想要跟耀王相關的所有人都全身而退,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即能來尋我,想必也十分清楚,現在不說別人了,便是這事能不能讓耀王安全都是個問題,法子是有,也是我剛才想出來的,但是能不能被你們接受,這便又是問題了。因為你們也會有些損失的。”
許昭儀聽到這裡,歎了一口氣,她其實心裡也有數,之所以來找德妃,一確實是兩人之前感情還不錯,都是當年水深火熱活下來的,要說起來總歸是有點革命感情吧。再者當年的事情,兩人感情好,也總歸是有一兩件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有的時候這個利益或者互相知道對方短處,還真說不定比一般血親關系還密切,因為對方有不能傷害你的理由啊。
但是後來許昭儀流產,又收養雲輝,然後有意避世,她雖不說自己在宮裡過的不好,必竟能活下來的,都是有些心機手段的,便是自己避世,但是在她宮裡敢陰奉陽違對她的,她這個有名份的昭儀,還對付不了幾個宮人嗎。但是也因為這些年來她有意避世,門路之類的,那必然也會受到影響。
一些小事,她或許還有辦法處理,但是雲輝現在面臨的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所以許昭儀現在也是沒有法子了,來之前,她多少心裡還有些期盼,但是顯然,也只能做做夢罷了。
許昭儀自己避世,自然也沒有想法,雲輝最後能登基的,但是不當那皇上,不代表其它的權益願意放棄,當然現在看來,是她想當然了。
許昭儀深吸一口氣:“德妃姐姐隻管說,只要真能解決燃煤之急,一些犧牲還是要做的。”
德妃點點頭:“自然是有人犧牲,而事實上有這個覺悟還遠遠不夠,現在還需要的事情就是,該建立一個聯盟。”
許昭儀一愣:“德妃姐姐的意思是?”
德妃歎了一口氣:“許妹妹其實心裡也清楚吧,之所以這些年來被欺壓的厲害,那就是那邊太強勢了。這事即便是有人犧牲,那耀王可不就是個受害者嗎。”
許昭儀一聽,眉頭微斂深思片刻,卻忽的深吸口氣:“德妃姐姐莫不是想……”
德妃搖搖頭:“不,本宮沒那麽多心思,同樣心情也很清楚,武王不合適,但是顯然有人就是對於我們的回避與忍讓視而不見,還覺得這是應該的。許妹妹在宮裡,怕是有些事情並不知道,從武王妃那裡有孕開始,那邊就沒斷了大小的糟心事,極力的往他們兩口子身上抹黑這些就不說了,甚至還想要……”
說到這裡,德妃面色有些沉鬱,當初武王府裡婢女突然慘死,這是多好一個破壞小世子滿月抓周的事,不論別人是不是知道,這是有人故意使壞的,但是這種大喜日子當天見血,都是十分晦氣的。而越是大家,越是講究這些,這事雖然手段簡單粗暴到挺低級的,可是招不論好壞,有用就好,而這招數,顯然就是十分有用的。
而德妃已經被那邊惹一忍再忍了,先不說雲哲先故意往吳瓊娘家身上潑髒水,想要扯到武王兩口子身上的事吧,而顯然還不止雲哲一人覺得武王府好欺負。那婢女死在武王府裡,事先還沒有人知道?就像之前雲蒼冰煙他們有點疑惑的,武王府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再怎麽說武王雲池那也是武將出身,平時還願意舞刀弄槍的,他對於府上的安危之事,也是十分在意的,那段時間又是吳瓊剛生下孩子,武王府也是多事之秋的時候,那武王府裡可也是有暗衛在暗中保護著的。
這些暗衛不說頂尖呢,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的護衛能比的,一點風聲都沒發生,並且讓人十分懷疑提鬼怪做怪,這可能性簡直是太低了。
實際上,德妃對於武王府可是十分了解的,可以說是了若指掌,當時那婢女有風吹草動時,正好是在小世子要抓周宴之時,她已經發現不對勁了。但是德妃卻並沒有什麽動作,反而潛於暗處,盯著那邊的異動,後來事出的時候,德妃其實也知道,只不過她遲疑了下,這事就發生了,她便也順勢而為。
雲哲之前有意敗壞武王府,而雲朗又是看不得雲哲好的,這一次事件正是雲朗想要暗地裡給雲哲潑髒水的事,對於雲哲大體上沒有什麽防礙,但是在別人看來,雲哲這兩次三番對兄弟落井下石,還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於雲哲名聲很是有害。而雲朗會這麽做,德妃暗中盤算,怕是接下來會再有動作,若是如此,那麽雲哲和雲朗他們勢必要開始狗咬狗了,她不若順水推舟再幫他們一把。
必竟武王府是受害者,而這個受害者實際上是漁翁這件事,便是武王夫妻兩個都不知道,這樣拿自己外孫子的事情做文章,雲池與吳瓊說不定還會對德妃有意見,即便德妃本意是為了他們好,也想為之前雲哲和雲朗對他們的行為回報,但是這事她卻不能讓他們知道。
事實上他們自己摘出去了,而雲朗那邊也確實是還有下一環的動作,並且還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只不過雲哲那邊做事也算謹慎,必竟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將雲輝給推出去當替罪羊了,這事德妃還真沒算進去。
只不過德妃一直不說話,不代表她是軟柿子,既然那兩邊要開始鬧起來了,他們到時候可能會受到無妄之災,那不如就讓她們先出手,反而能給他們保護,建立起一個盾牌。
許昭儀遲疑道:“德妃姐姐覺得,只是保護自我的盟友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