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面前的人,沒有一個是雲琴陌生的。
天旋帝黑著臉,冷冷看著裡面,手上正扶著早沒了往日溫和的皇太妃,另一側是皇后、雲貴妃等一眾嫁妃,皇太妃的一側則是冰煙與於橙幾位公主等,後面的人雖然露不出來臉,顯然也不重要,恐怕就是皇宮的太監宮女等,可是現在情況非常不妙啊。
剛回過來神的雲琴還有一瞬間的發愣,甚至想不到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啊……啊……”
“嗚嗚嗚……”
“饒命……”
直到雲琴聽到幾個微弱的呼吸聲,她錯愕的一扭頭,看到的是趴在地上,三個血人。
雲琴頓時嚇的叫起來,退到一邊。
那真的是三個血人,頭髮被抓的全爛了,身上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都看不清原來的樣貌了,身上衣服早凌亂了,身上全是各種痕跡,有一個胳膊上,血淋淋的,手臂上還扎著許多木刺,而旁邊正放著兩個被砸的稀巴爛的椅子,場面頓時詭異起來。
雲琴面色蒼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這三個人,腦子裡突然跟剛才看到的情景想象起來,剛才情景裡不是有著兩個不斷靠近她,想傷害她的蟒蛇嗎,她……她不就是拿著椅子,在不停的往這三人身上砸嗎!
蟒蛇呢,蟒蛇呢,怎麽會是三個人,怎麽可能!
雲琴帶進宮裡同樣三個婢女,其中一個還是她貼身的紅琦,紅琦被打的時候,拚命用雙手抱著腦袋,她的臉沒被雲琴打的太殘,雲琴還是能看出來她的,這時候她嚇的渾身發抖,簡直不能自己了。
“不……不,這都不是真的,剛才有鬼,剛才有鬼啊!”雲琴這時候神態有些癲狂,整個人都有一種慌神的樣子,眼神發直,一副被雷劈了的那種無神的樣子。
於橙冷笑起來:“鬼?哪裡有鬼啊?是三皇嫂心裡有鬼吧,三皇子這成天想著本王妃死呢,誰天天想著這些惡毒的事情呢,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雲貴妃,這時候也捂著嘴笑道,只是那臉上卻半點沒有笑意,而是透著不盡的冷意,雲貴妃這些年爭的是什麽,不過就是個正妻,爭的就是皇后,卻是怎麽被說的。
其實這些事情就是真的,也不會有人傻的這麽直白說出來,這不是找死嗎?
就算雲貴妃有百般的不是,她都是皇上枕邊的人,還是寵妃,那些背地裡怎麽罵她,可是表面上也依舊得裝著對她特別尊敬的,雲貴妃就算是個妾,那也是最尊貴的妾!
雲琴這樣當著這麽多人罵著她,雲貴妃都恨不得這時候上前抽死雲琴不可。
不過她轉頭又看了眼皇后,眼中更顯冷嘲熱諷:“哎,姐姐,看看這歷王妃,這到底是怎麽了,中了邪了嗎,怎麽這麽不正常,就是心裡的什麽,也別這麽說出來啊,合著在她心裡就沒有好人了。”
皇后平時還護著雲琴,想用雲琴打擊人,在人家雲琴眼中,你皇后也跟妒婦潑婦沒兩樣啊,你還端著什麽啊,不就是裝嗎!
皇后聽話在,面上沉焉為,陰沉沉看著雲琴,這時候她可真端不起來,在這麽多人面前,竟然被一個小輩這樣辱罵,若非天旋帝與皇太妃都在這裡,皇后得讓宮人將雲琴抓起來用重型不可,簡直可惡透頂了!
天旋帝與皇太妃的表情是不好,但是表情很好的收起來,看看雲琴現在還穿著單薄的裡衣,一副披頭散發的樣子,手上沾著三個下人身上的血,剛才那副張牙五爪,瘋魔一樣的表情,卻是被人記憶猶新的。
就是一直與雲琴關系不錯的四公主雲夢看雲琴的表情都看怪物一樣。
這皇室裡有嬌邪的事情,可是他們都比較信任的國師說出來的,而剛才雲琴那瘋了的樣子,一直早著蛇啊什麽的,又是鬼什麽的,若說她正常,還真是沒有什麽人能相信,簡直就真跟妖邪發作的時候差不多,難不成皇宮裡的妖孽就是她嗎!
與雲夢有這樣的想法的不要太多了,之前雖然沒幾個人相信的,可是看著雲琴剛才舉動的,那種毛骨悚然,瘋瘋巔巔的樣子,說雲琴是正常的,沒幾個會相信的。
國師竟然這麽準,這事是真的嗎?
雲琴看著這些人望著她的眼神,渾身發抖,不停的搖著頭:“不是不是,有人害我,是有人害我,跟我無關啊,真的跟我無關啊,我是被冤枉的啊!”
於橙卻是笑了起來:“噢,這回又要說是誰冤枉設計你呢,不被你設計都算好的了吧,被你無辜設計陷害,運氣好的逃掉了,也得被你說惡毒,那還真是有意思啊,在三皇嫂眼中就沒有什麽善良的人吧。”
冰煙淡淡看著雲琴,道:“歷王妃或許真不是故意的呢,只是覺得別人都對她有惡意,越想越多,想的太多了吧,或許真是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呢。”
於橙不讚同的抱著冰煙的胳膊:“二皇嫂,你可不能這麽想啊,今天設計陷害你,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做出多麽惡毒的事情呢,這種事情都不是第一次了,嘖,還接二連三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誰又欠誰的啊。”
雲琴自己說陷害了冰煙好幾次,這些人可是聽的真真的,之前雲琴鬧了那麽多事,若是數罪並發,雲琴碎屍萬斷都不夠贖她的罪,因為她設計那些,每次被牽連的還有旁人呢,影響不可謂不大的。
當然雲琴這會腦子發懵,也是不知道她打人有一會了,不然也不可能將三個丫環打的起不來身,她的尖叫怒罵聲,對於這些本來對於近期事就有些睡不著的人,自然火速跑來,看到的這一場大戲啊,現在不論雲琴再怎麽厲害,舌燦如花,這件事她也掰扯不回來了。
有什麽比當事人親自承認罪行,還更有說服力的呢?
剛才沒人在逼她,雖然雲琴看樣子不太正常,但所謂酒後吐真言,她那個樣子,越加讓人相信雲琴的話,她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