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痕紅了臉,嗔道:“王妃,您怎麽這樣啊,奴婢說得是實話嘛。”
蘇影將醬料調配好,挑了一點嘗了,唇邊路出滿意的微笑:“哎,明明是我養得丫頭,卻偏偏為王爺說話。”
蘇影開始調配醃製肉類的調料,她將辣椒粉、花椒粉、孜然粉、五香粉、蒜末、辣豆瓣、糖按一定的比例配置好。
“因為王爺對王妃好,所以奴婢想為王爺說話。”綠痕將洗好的生菜一片片碼好,放在小籃子裡。她轉頭看了蘇影一眼,“王爺真的是處處為您著想呢。每天早上他去宮裡,他都是躡手躡腳地出去的,他聲音放得極輕。王爺生怕吵醒王妃,都不敢在房間裡洗漱。”
綠痕見蘇影不做聲,又想到了什麽:“還有一次,王妃在後院午睡。王爺過去就坐在那裡癡癡地看著你,很溫柔很溫柔的那種。紅波當時還說,只要王妃不醒過來,王爺能夠看上一整天的。”
蘇影隻覺得心底莫名地一緊:“這樣就是為我著想?”
“那肯定還有很多啦!”綠痕馬上又道,“前天小姐不過隨意提了一句想吃水晶蝦餃,王爺一大早就讓凌風去排隊買過來給小姐當早餐。”
“你還有完沒完啦!”
“還有!”綠痕忍不住道,“凌風說王爺每天一辦完事就想馬上回家見到您,他說王爺從宮裡回來腳步都是飛起來樂!”
“好了,竟還私底下編排起主子來了!快點做事!”蘇影低低地呵斥了一聲,她可不相信凌風會跟綠痕說這些話。
蘇影將調製好的醬料倒到切好的五花肉裡,均勻地攪拌起來,唇邊、眼梢處得笑意卻是止都止不住。
綠痕在一旁嘀咕著:“為什麽不讓奴婢說完嘛,還有好多好多啦……”
蘇影回頭瞪她:“你是來乾活的還是說閑話的!你再不快點,王爺就要餓肚子啦。”
綠痕吐了吐舌頭:“唔,奴婢馬上乾活!”
門外的夜非白還在踟躕著要不要進去陪蘇影,即便是與她說幾句話也好。
就在這個時候,凌風過來稟報道:“王爺,歐陽公子來了。”
夜非白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公務,他做完那些事情,就隻想和蘇影好好過兩人世界,才不想讓外人插足。
夜非白忍不住皺起眉頭,口氣冷淡:“他來的還真不是時候,讓他等著。”
凌風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蘇影轉頭拿了一盤生牛肉繼續調味道,她竟發現夜非白還在。
她忍不住走了出來,走得近了聽到夜非白和凌風的對話,腦門上不由地出現了三條黑線。
他還真是……哪有這麽膩著人的!
蘇影推了夜非白一把:“你怎麽還沒走啊,你在這兒我根本沒辦法做菜!”
夜非白有些不悅地捏住蘇影的臉:“你就這麽嫌棄本王?”
“喂喂喂,會痛的!”蘇影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手,“你再這樣我就不做給你吃了。”
蘇影臉滑膩柔軟,夜非白忍著自己將她蹂躪一番的衝動,松開她的臉頰。
他撫了撫被他捏紅的地方:“不行,昨晚說好的,不能反悔。”
凌風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王爺竟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夜非白有些鬱悶,但是他很期待蘇影做得飯菜,也只能摸摸鼻子走了。
蘇影重新進了廚房,綠痕嘿嘿地看著蘇影。
蘇影瞥了她一眼,綠痕馬上低頭繼續乾活,輕聲地笑。
夜非白去了書房,歐陽流雲已經坐在那裡等他了。
歐陽流雲撐著腦袋,手裡玩著一隻用墨玉製成的毛筆,他的唇邊含著一絲促狹的笑意:“非白,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夜非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惱怒的神色。
歐陽流雲見他臉色不好,唇邊的笑容越發燦爛:“怎麽了?是不是被嫂子欺負了?”
夜非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寒冰,淡淡地看著歐陽流雲。
歐陽流雲將手中的玉筆cha回筆筒,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幹嘛,難道被我說中了,就要殺人滅口啊?”
歐陽流雲見夜非白滿臉怒容,頓時站了起來:“哈哈哈,反正你敗在嫂子的手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關系,我不嘲笑你!”
夜非白的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眼底寒意越濃。
這可是夜非白要爆發的前兆啊,歐陽流雲連忙轉移了話題:“好了,我是過來跟你說正事的,你要不要聽?”
夜非白冷哼一聲:“有話就快說!”
歐陽流雲將今日來的目的和夜非白詳細地說了一番。
就在此刻,凌風進門來稟報:“王妃,王妃已經將菜都準備好了,請您去後院用餐。”
夜非白還未開口,歐陽流雲已經站起來了,眼眸晶亮。
“嫂子親自準備的菜嗎?這麽說我有口福咯?”歐陽流雲笑眯眯地看著夜非白,“嫂子的廚藝一定不錯!”
夜非白鳳眸微眯,薄薄的唇吐出一個字:“快滾!”
歐陽流雲隻做自己聽不懂夜非白的話,以最快的速度溜到了後院去。
歐陽流雲到了後院一看,就見院子裡放著一張奇怪的桌子。
這張桌子與平日吃飯的桌子不同,桌子的中間好像被挖過了,放了塊圓圓的鋼板。
這塊鋼板被打磨得光亮,在陽光底下散發著光芒。
歐陽流雲好奇地走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好燙!
歐陽流雲倒吸了一口氣,這才發現鋼板的下面放著許多燒紅的熱炭。
他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東西,心中倒是猜測著這東西的用途是什麽。
他還沒有想明白,就見到有許多丫頭端著菜上來。
歐陽流雲本想先抓一塊嘗嘗,只是當菜端上來一看,他就有些傻眼。
端了接近十幾盤的菜,竟全都是生的!
歐陽流雲忍不住問一旁的丫頭道:“這就是王妃讓你們準備的菜肴?”
那丫頭點了點頭:“是的,這是王妃花費了整整一個早上做的。”
歐陽流雲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是不是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