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天行面色瘋狂,狂叫著揚天怒吼,他體表開始發生變化,衣衫瞬間碎裂露出猶如老樹一般褶皺的皮膚,隨後就看到他的皮膚裂開,皮膚之下,則是一塊塊的毛發。
他要變身了!風雪獸才是他的本體!
“你沒有機會了!”
景無闌早有預料,冷笑一聲,無情的一指,道:“以我之名,封!”
話音落下,陰陽圖黑白兩魚在空中竟然分開了。就好像在虛空之中打開了一扇門,踏天行還沒有變身完成,便被那道虛幻的門吸納進去。
“啊——”
踏天行不甘的叫聲傳來,但他卻已經沒有辦法逃脫了。
景無闌雙手極速變換法訣,低頭默念:“合!”
合字落下,陰陽圖重新收攏。世間再無踏天行!
自始至終,影逐月一直都在周圍看著。雖然兩人的戰鬥驚動了帝都中無數人,但今日帝都天變,那些高手都在宮中蟄伏,也沒有心思來觀戰。
“如今收了踏天行,若給你時間吸收他的精氣,你定能突破地合境中期。可惜現在情況緊急,沒有時間給你留給你慢慢吸收了。”影逐月早就知道景無闌的境界桎梏在地合境初期,是以如此說。
“無妨!殺了這老匹夫,我的心願也了了大半!以前老奴跟在小姐身邊多有不忿,但現在老奴卻是徹底折服了。”景無闌知道,如果沒有影逐月,他根本不能殺了踏天行,便是在他全盛之時也不行。
影逐月點點頭,道:“我說過跟著我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白玉被穆木木救去了,方才老奴報仇心切一時忘記說了。”景無闌忽然想到白玉的事情。
“嗯,這不怪你,看來冥季禮所說的神秘高手就是他了。”影逐月轉身望向皇宮,道:“你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是時候回去了,否則定然會引起揪鬼哭的注意。現在你的身份還不是暴露的時候,今日大戰必然凶險,關鍵時候還要靠你。”
“老奴知道。既然如此,老奴即刻便離去了,小姐自己小心!”景無闌說道,然後離去。
看景無闌離去,影逐月也不再拖遝,默默感受一下宮中傳來的殺氣,心中反而變得更加平靜下來了。
平日裡皇宮之外必定有大隊的士兵把守,而近日宮門之外卻顯得有些冷清,少數的幾個兵士也只是那種很普通的武者。
看到影逐月過來,他們也沒有進行盤問,而是直接放她進去。
越往裡走,影逐月的眉頭皺的更緊。
宮中傳來的血腥氣越來越濃,時不時能看到倉皇奔逃的宮女和太監,他們懷中抱著珠寶美玉還有一些瓷器,那些東西都是皇室的貢品,放在平日裡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但現在卻變得有些一文不值。
倉皇奔逃的腳步錯亂,是不是有寶物落地,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太監宮女們互相推搡謾罵,以往高高在上的儀態變作今日落寞奔逃的狼狽。
都是為了生活才進的皇宮,可曾想過皇宮也會成為人間修羅場?
帝王更迭,一場興衰,伴隨的總是殘酷的血與火。
有人在火中浴火重生,就要有人在血中淒慘死去。
越來越距離大殿了,入眼的是遍地的屍首,以往華美的衣衫沾滿血跡,白皙的臉上在死前帶著驚悸的神態,有的人死去多時,卻找不到頭與腳,有的人死不瞑目,仰望蒼天,驚怖的瞳孔裡是毫無生機的灰色。
這些人都是好的,他們還有屍首可尋,而有的人則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被**力直接泯滅在這世間。
影逐月一襲白衣,黑發飛揚在空中,她靜靜的走在眼前的地獄之中,面無表情,淡定而從容。
眼前的屍身血海她不為所動,縱橫交錯的天地元氣不能傷她絲毫 ,淒厲的慘叫引不起她半點注意,她只是靜靜的走著,穿越人海,穿越血海,直達冥熙玄所在的地方。
……
輝煌的大殿破敗不堪,霸氣的龍椅躺在廢墟之中呻吟,黃金雕刻的龍首高高的掛在殘垣斷壁的一角,龍珠裡無彩的光似乎在哭泣。
“老四,你想今日已經很久了吧?”明黃的龍袍沾滿血跡,那是敵人的鮮血。冥竺軒身上的衣服不複以往的正解,但他的臉上卻依然驕傲。
他是王,是這個國家的王。
“從未想過,只是你一直在我。”冥季禮毫不退讓的看著冥竺軒的眼睛,微笑說道。
“這就是你的答覆麽?”冥竺軒揚天狂笑,隨後惡狠狠的看著他,道:“既然從未想過,那這些人又是什麽?”
經歷一番廝殺,如今場面上是冥季禮佔據優勢。冥季禮在朝中威望極高,雖然平常為人低調,但他籠絡人心的能力卻很厲害。而且他出身軍部,曾做過帝國大將軍,軍中很多人都是他的幕僚或者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