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呵呵。”夜流觴冷笑一聲，譏誚道：“誓言真的那麽重要麽？難道還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重要麽？”

  夜夢溪沉默。

  “為什麽不說話了？”夜流觴緊逼道。

  “你想知道我當年被逼許下的什麽誓言嗎？”夜夢溪沉默半晌之後忽然問道。

  “什麽誓言？”

  “就是我違背約定的話，你就將永世不得踏入人合鏡！”夜夢溪看著他的眼睛慢慢說道。

  腦中仿佛被什麽擊中一般，轟然一下炸響，夜流觴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始終不願意告訴自己當年的事情，原來都是為了我！可憐我還那麽傻，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甚至與他反目，對他冷眼。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夜流觴聲音多了幾分溫和。

  “沒有必要。”夜夢溪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道：“有些事情，不到時候我就算說了也無用。”他的意思是說就算說了，夜流觴也未必肯相信，會以為他在騙自己。

  “那妹妹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了吧？”這是縈繞在心頭十余年的痛，一日不解，一日不得心安。

  夜夢溪冷冷的搖頭，道：“不要問了，等你到了人合鏡，我自然會說。”說完這句，他將玉皇劍放在桌上，輕聲離去。過了片刻再次折返回來，夜流觴看到，正要開口，卻聽夜夢溪言道：“你身上仍有舊疾，這幾天送過玉皇劍就不要出門了，等回來我會將你體內殘余的冰毒祛除乾淨。”

  夜流觴十年前不知何故身染重疾，體質陰寒，手足冰冷，差點死掉。若不是當年夜夢溪發現的及時，可能他早就死在冰寒之下了。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妹妹才死的。

  ****

  “夜流觴？你怎會在這裡？”“專程為你而來。”夜流觴笑笑。

  “為我？”冥熙玄面露疑問，忽然看到他背後的玉皇劍，道：“夜夢溪將玉皇劍給你了？”

  “是給我，不過卻是讓我來還給你的。”夜流觴笑道。

  “還給我？”冥熙玄被他說的話弄糊塗了。

  “不錯，不要做出這麽一副警惕的表情來，拜托，你放松點好不好，我雖然對你沒有好感，但也不會有惡意，若要與你為敵，絕不會在此與你相見的。”夜流觴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

  “拿來。”冥熙玄伸出手。

  “你也太不懂客套了吧？我和你有這麽熟麽？你不會表示一下謝意，比如說請我喝個花酒什麽的都行。”

  “那謝謝。”冥熙玄臉上僵硬的肌肉動了動，好像是在笑。

  “求你別整天擺出那副苦瓜臉好麽？搞得全天下都要與你為敵一樣。哎，看你這個樣子，我也沒興趣與你喝花酒。”夜流觴唉聲歎氣，但還是將玉皇劍遞了過去。

  “抱歉。”接過玉皇劍，拿在手中摩挲。失而復得，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玉皇劍跟了他多年，對它已經有感情了。

  “被你打敗了。”夜流觴翻了個白眼，就要離開，忽然想起來什麽，然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