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嘴角露出笑容，道：“你娘的死因我至今未查明，不過應該也和登天閣有關。此去就當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爹，你……”夜流觴想說什麽。

  夜夢溪擺擺手，道：“不必多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摟外來與登天閣向來仇視，只不過這麽多年一直在暗中較勁而已，這次就做個了結吧。”

  ……

  女人一生最美麗的時刻，也許就是披上婚紗的那一刻吧。

  媚無常端坐在梳妝台前，兩個丫鬟正為她梳洗長發，她身上是一件華美的紅袍，繪有龍鳳，祥雲。今天她看起來美極了，無限媚態之中還夾帶著一些嬌羞。

  她本就是極美的人，漂亮的衣服只是讓她更加出彩。

  玄哥哥，雖然你現在可能不愛我，但成親之後，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上，只有我，只有我媚無常才是真的愛你！

  想著冥熙玄在文武百官面前輕輕揭開她面紗的一幕，她有些迫不及待。

  這個時候，心情難免有幾分緊張。她喜歡冥熙玄已經很多年了，十歲的時候看到他第一眼便暗暗決定要做他的妻子。雖然這麽多年來他總是不冷不淡，但她可以等，畢竟冥熙玄還是未婚之人，只要獨身，自己總有機會。

  她拿起鏡子，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鏡中的人兒美麗的臉頰毫無一絲瑕疵，那是上天巧奪天工的雕刻，是隻屬於她和冥熙玄的美麗。

  雖然時間會將容顏摧毀，但只要心中不老，便會青春永駐。這是娘說過的話，而她也做到了。

  “小姐，再過一個時辰，便要啟程了。”一個丫鬟淺笑道。

  “嗯。”媚無常閉上眼睛，深呼吸，緊張的心情逐漸得到平複。

  緊張什麽呢？這是自己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過了今日，我和他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只要能成為玄哥的妻子，無論他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無常。”媚夕顏不知何時出現在媚無常的閨房之中，她神情淡然，似乎並沒有因為女兒的親事而感到高興。

  她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知道，女兒現在所憧憬的，不過是一場夢，最後仍然是鏡花水月，終究逃不過破碎。

  沒有人能違逆閣主的意思，當年冥熙玄的母親，一國皇后，便是因為違逆了她的意思，最後落得個身死下場。便是當今皇上，冥竺軒都不敢有隻言片語。

  她也曾想過違逆，但違逆了又如何？冥熙玄終究是要死的，難道要為了他對抗整個帝國麽？

  她是個母親，但更是一家之主。女兒的幸福固然重要，但那只是短暫的，與其長痛不如短痛。

  媚無常笑的像個孩子，臉上有嬌羞之態，也許只有此時她才會這麽真實的一面吧。

  “母親，我有些緊張。”媚無常說道。

  媚夕顏看到她的手，藏在袖子之中卻不住的顫抖著，上前拉住她的手，溫言道：“傻孩子，緊張什麽？”

  “我覺得這一切好像做夢，以前我雖然想過，但從未想過它會成真。”

  “那你便當它是一場夢好了。”媚夕顏別過頭去，說了這句話之後自己都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這句話，這樣的話在此時明顯有些打擊女兒的心情。

  媚無常愣了一下，道：“娘，這不是夢！”她的表情堅定而執著，猩紅的指甲掐進蔥白的手臂上，深陷在嬌嫩的皮膚之中。

  那處很快就紅了，痛感直達腦海之中。

  看著她的樣子，媚夕顏有些神傷，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娘，你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媚無常看著媚夕顏的臉色，低沉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