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八）

  婚禮開始，兩隊的樂師，輪流湊樂。從早到晚，就沒有一刻停歇。全都是喜慶歡快的樂曲……據說這事傳出去之後，蘭兒姑娘也曾來提過，說是要獻曲獻策，可柯傲沒應。

  後來，聽說蘭兒姑娘負責這一次的酒水！

  蘭兒姑娘那裡的酒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這一次她拿出來的全都是壓箱底。尤其是那濃度頗高的白酒……讓所有人都十分喜歡！

  晨起沐浴梳妝，然後跪在舅舅，二舅舅跟前聽訓，教她要三從四德，教她相夫教子，教她……種種種種，柯傲在一邊聽著……[

  這是習俗，是告訴姑爺和眾賓客，咱們姑娘在家裡十分懂事明理，到了姑爺家，姑爺家要憐惜，要重視，要寬厚。

  言兒被訓之後還不能起來，到是柯傲也跪了下來。

  兩人一同敬茶，柯傲開始他的宣言。諸如之後定會待她好，一心一意之類。這是告訴婆家及眾賓客，娶了這個女子，會給她幸福！

  不管貧窮富貴，不管男女，不過是圖個兒女平安，希望他們組成家庭，和和美美的。

  一起磕頭，舅舅親自給新娘子蓋上蓋頭。然後新娘子和新郎各牽彩球的一頭，踩著紅毯，出了大廳！按著一般的規矩，這會兒該上轎了。但這裡沒有，只是行到踩著紅毯到另一個廳裡。上座的還是舅舅，不過是大舅舅。

  拜天地高堂，夫妻對拜，接著便是送入洞房。

  剩下來的，便沒言兒什麽事了。紅燭已燃，夜已幽深。柯傲給她挑了紅蓋，喝了交杯酒，陪著她吃了些東西。囑她先梳洗睡下，他才出去陪客人喝酒去了。

  這事卻是他這個新郎官怎麽也躲不過，推辭不了的事情。

  事實上，他這一翻作為已經很不合理。按著人家的規矩，言兒此時哪裡能睡？得等著，等著新郎官陪了酒之後，這一切才能進行！

  言兒不懂，柯傲隻管言兒是不是舒服開心。於是，這洞房裡的事，便他們兩人作主了。

  這婚結的實在有些淒涼，客人少不說，新娘子這邊更是一個女眷都沒有。舅媽沒來，付姨娘也沒來！不是她們不想來，而是沒辦法來。

  ……

  這種日子，按理說言兒是不可能睡得著的。可偏偏，柯傲一離開，她就迷糊了，接著便睡著了，睡著了便開始做夢了。

  夢裡，好似回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小島，又好像不是。

  姐姐們都在，不只她們在，師傅也在，還有幾個男子，幾個小孩。

  島上喜氣洋洋，掛著雙喜大紅燈籠，貼著龍鳳呈祥的剪紙。

  “喲，新娘子來了？”第一個發現她的是音姐姐，立刻跑了過來，將她拉到眾人之間。

  眾人也圍了上來，然後，開始一個個的給她介紹。墨姐姐，墨姐夫；弈姐姐，弈姐夫；音姐姐，音姐夫；他們的寶貝們，之前見過的壽兒也在裡面。

  眾人隻跟她打了招呼，說了吉祥話，就一個個笑嘻嘻的飄向天空，消散在雲裡，好似從未出現過。[

  最後，只剩下師傅和師公。

  言兒心中發澀，卻清楚的知道，這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