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船一起用,那人數至少得一樣,每家兩個。大房是陳春生加上陳勇,就夠了。二房是陳秋生加陳老頭,也湊合了。只是在商議的時候,周氏提到陳秋生身體不好,一回港就得回家躺著,什麽事都不做,就得縮些銀子,大房多得一些。
沒想到這個提議被張氏反駁了,她說以後不管怎麽樣,她家做的事情跟大房是一樣的。這讓周氏跟驚訝,但也沒多說什麽。結果這些日子下來,她才明白,合乎著以前老二家的是把他們當傻子了,在那裡裝病呢。
“這還不算,”說起這個張氏,周氏是氣不打一處來。“爹跟著他們,阿姆當然也跟著了。她不喜阿姆,阿姆刁難她,她就費著心思的討好阿姆,有了銀子給阿姆買吃的,做衣裳,還擠兌我分家之後不知道孝敬老人……氣的我唷,真恨不得上前刮她幾巴掌!”
“她是自己過不好了,也不想大家過好!”
“就是這個理!”周氏點頭讚同道:“我家阿勇要說親了,家裡本來就沒銀子,她還整天惦記著我那五百文,拾掇這老婆子找我的麻煩,可是老婆子忌諱我一些,到也沒做什麽讓人怨恨的事,卻沒想到衝著你去了,還讓魚兒受了傷,真是可恨的很!”
“分家是她要求的,要爹跟著他們也是她提的,憑什麽不好就糟蹋我們呢?”林氏不滿的嘟囔著。
“算了,今天這一鬧,這些日子,她是不會過來了,再過兩天,船也要出港了,她也沒那功夫整天出門搬弄是非,就讓她得瑟些日子。人在做,天在看,看她有沒有報應!”周氏說的話比較狠,一臉的猙獰。
“唉!只是可憐了我家魚兒,”林氏歎息了一聲,知道自己再怎麽不願意,也得放下。如果是小海被打了,那還好點,畢竟是男娃。可是魚兒是女娃,打了就打了,能討回什麽呢,不被人奚落就好了。
“三弟妹,你也知道的,我家也緊,我聽說阿姆把你家唯有的四十文拿走了,”周氏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掏出一些銅板來,遞給林氏說:“這是二十文,你先用著,要有急用,再跟我說!”
“大嫂,這怎麽可以?”林氏急了,她又不能跟周氏說她手裡有銀子,只能推脫著說:“阿勇要說親,這銀子到處都用的著,我家剛打了早稻米,糧食是夠的,不怕餓著,家裡也沒什麽可用錢的!”
“你再推,就跟我見外了!”周氏見她一直推著,就火了。
“春娘,拿著吧,那是大嫂一片心意,”陳冬生對著林氏低聲的說道。
“還是三弟明白,行了,我也回家燒飯去了,多多注意著魚兒,不行就送大夫那看看,銀子不夠跟我說,”周氏交代了幾句之後,就出了門,陳燕跟著把門關了。
手裡握著那二十文銅板,林氏的心糾結著,心裡對張氏充滿恨意,又對周氏的雪中送炭充滿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