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爵其實剛才思緒有一刹那的走神，他心中閃過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卻又不知道怎麽用言語表達這種感覺。

  一時間也理不清楚，看了看歡顏，隨口問：“怎麽？不跟你媽媽多說兩句？”

  歡顏臉色有那麽一刹那的黯然，不過看他表情似乎並沒有懷疑：“……不用了。”

  “怎麽？和你媽吵架了？”

  “……也沒有。”

  “那是怎麽回事？”

  歡顏歎口氣，坐下來，任風兒吹著自己的發絲：“有的時候我不喜歡和我媽說話，也許孩子長大了都這樣吧，辰爵，你呢？你經常給媽打電話是吧？”

  司徒辰爵的表情瞬即僵硬了下來。

  歡顏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感覺司徒辰爵和徐鳳嬌的關系並不是多麽親密，也很少見他們跟感情深厚的母子那樣聊天傾訴什麽的。

  半晌，司徒辰爵的眼神也黯淡下來：“我也不喜歡和媽說話……笑語，難道你一點也沒看出來嗎？”

  “我……”歡顏啞然，掩飾道，“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可是這又哪裡是我能夠管的？媽本來就不喜歡我，你也知道，我要是說這些，不是更惹她討厭嗎？”

  “恩，也是，我們結婚不久，你夾在中間也是尷尬。”司徒辰爵點燃了一根煙，眉頭蹙成一個川字，緩緩道，“媽從小就不喜歡我，可能是因為大哥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分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和愛，在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不怎麽管我，好幾次我晚上睡覺沒蓋好被子著涼，結果到學校拉肚子，拉到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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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他話語裡的一些孤寂，歡顏將手放在他手上，急急地說：

  “我小時候也是！我腸胃不好，又愛吃涼的，也經常拉肚子，有一次，班上組織一起去風景優美的鄰市，c市看煙火，要去三天呢，是我們第一次遠程旅行，我盼望了好久……”

  那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盛夏時節。

  班上組織要去看煙火，一場盛大的花火表演。

  所有的人都很高興。

  姐姐作為中隊長，文娛委員，是領隊。

  姐姐說路上要表演節目，歡顏還特意練習唱了一首歌。

  那首歌好像是：“粉紅色的回憶”。

  可是就在出發看煙火那一天的早晨，歡顏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拉起了肚子……

  “所以我就沒能去成，看著班上同學興高采烈地坐上旅遊大巴開走了，丟下了滿地的垃圾，我心裡突然覺得很孤獨，仿佛我也是垃圾，被全世界遺棄了……辰爵，你會不會笑我？”

  “我怎麽會笑你呢？”

  司徒辰爵緊緊地握住歡顏的手，“你願意跟我說你小時候的事，我很高興。”

  “謝謝你……”

  “我是說真的，如果有可能，我想看見那時候的你，一定是個怪脾氣，卻很可愛的小姑娘，如果我那個時候就認識你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多出那麽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