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爵微微抬起頭，帶著些內疚，凝視著歡顏：“對不起，讓你操心了，我本來也不想的，希望你一回來就開開心心……可是茉莉是我的女兒……我，我不能看她出任何事……”

  “我明白，我明白。辰爵，在我的心裡，茉莉也很重要，我會盡全力，保護她。”歡顏的聲音很清晰，很有力，“

  但是，我也要跟你說一件事，辰爵，你能聽我說嗎？”

  “你說吧。”司徒辰爵垂下眉，點上一支煙。

  煙霧緩緩升騰，模糊了他英俊略微憔悴的眉眼。

  他的目光有些疲倦，卻更讓人想憐惜。

  “我是想說，這一次茉莉回來以後，你不要責怪她。”

  “為什麽？”司徒辰爵狠狠地蹙起眉，深吸一口，“笑語，我知道你真心疼茉莉，但是，小孩子也要講道理，何況我再三提醒她不要再和宋小雪她們鬧，說任何事情都有我替她做主……”

  “辰爵，你的問題就在這裡。”歡顏柔柔地，緩緩地，卻是不容置疑地開口，“辰爵，你總是把茉莉當做一個需要你呵護的小孩子，好像她不能自己做任何事，什麽都要你來做主。”

  “可是她本來就是個要人呵護的小孩子啊！！！”

  “辰爵，不要激動，你聽我說。”

  歡顏把手放在司徒辰爵的手背上，冷靜地開口：

  “我知道，茉莉還小，不到八歲，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好好思考，可是茉莉愛你，你是她最敬佩，最崇敬的爸爸，也是她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她沒有媽媽，全部的依賴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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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說什麽？”司徒辰爵蹙起眉。

  “我想說，也許在茉莉心裡，她希望能為你做些什麽，而不是一味等著你的呵護。

  她不希望你永遠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也不希望一直勞累你，麻煩你保護她，她想告訴你她已經可以保護自己了，可以應付那些想要傷害她，傷害我們家的人，所以，她才會去在課堂上和宋小雪衝撞……

  這不是為了丟司徒家的面子，相反，是她想告訴你，她已經足夠維護司徒家的尊嚴！”

  司徒辰爵整個愣住了。

  半晌，他才歎了口氣：“笑語，你是這麽想的嗎？我不了解女人的想法，雖然茉莉不到八歲，可是她的想法，我也搞不清。”

  “我小的時候也有很多……苦悶。”歡顏想了想，慢慢地說，“每當這時候，我就覺得想要快點長大，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一切，不想等待別人的救贖。

  因為一個內心傷痛的孩子，會很害怕過度地麻煩了別人，再也得不到關心和寵愛……我想，茉莉是怕失去你……”

  “是這樣嗎？”司徒辰爵緊緊地握住歡顏的手，看進她的雙眼，“你小時候，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要去找他們算帳！”

  歡顏啞然失笑：“好了，好了，我們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