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這才扭過頭，看見男人的臉，整個又呆住了。

  剛才她沉浸在看見姐姐的驚訝之中，完全沒有注意這個男人。

  可是此刻，看見他的臉，歡顏不禁歎息一聲，慢慢地開口：“明昊。”

  的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鄭明昊。

  鄭明昊靜靜地看著歡顏，可是這個時候葉笑語已經抓住了鄭明昊的胳膊，眼神帶著恐慌：“她到底是誰？昊，你告訴我啊……我怕，我很怕……”

  鄭明昊輕聲安慰葉笑語：“笑笑，不要怕，不要怕，她不是壞人。”

  “可是我怕……我不認識她……”葉笑語咬著嘴唇，身體還在簌簌發抖。

  眼眶裡，含著淚水。

  歡顏歎口氣：“我姐姐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鄭明昊思索了片刻，隨即慢慢開口：“她和司徒辰爵離婚後，神智一直有些恍惚，一天發生了車禍，幸好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他握緊葉笑語的手，慢慢地，帶著幾分痛心地開口，“她失去了記憶。”

  “失憶？！”歡顏整個呆住了。

  “對，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忘記了一切，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鄭明昊看著葉笑語，“是我找到她，告訴她她叫笑笑，把她從醫院接出來。可是還不只是這樣，她……她的智力嚴重下降了，現在她的智商大概只有十二歲孩子的水平……”

  “十二歲？！”歡顏整個凝固了。

  她仔細地看著葉笑語的表情，的確，那不是成年女人的表情，而她的穿著，也是一個女孩子的打扮，更別說手上那隻髒兮兮的兔子……

  鄭明昊開口：“是的，而且醫生說，也許她永遠都不能恢復正常成年人的智力，永遠只能這樣活下去。”

  “不……”歡顏低下頭，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鄭明昊卻淡淡一笑：“歡顏，這也許才是最好的結局，你說是嗎？笑語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失敗，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精心算計，機關算盡，卻失去了一切，離婚，身敗名裂，所有人都嘲笑她……我想，是她自己選擇忘記所有的一切，不做葉笑語，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一切，永遠變成一個孩子……“

  歡顏沉默良久，半晌才開口：“你說得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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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姐姐如此心高氣傲，不能接受自己最後這樣的結局……

  失憶，把自己縮進一個少女的軀殼裡，是她最後的自我保護吧……

  在她心中，自己永遠都是那個驕傲的少女，成績好，體育好，文藝好，是所有人的驕傲……

  這樣，也許，也好……

  只是，總有些傷感。

  “你就不問我為什麽要和你姐姐在一起？”鄭明昊看著葉笑語一個人走向旁邊的小店逛了，小聲問。

  “我早就猜到了。”歡顏淡淡地開口，“明昊，你在認識我之前就認識我姐姐，是我姐姐叫你來接近我的，對嗎？”

  鄭明昊顯然有些訝異：“你是什麽時候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