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共戴天的仇人！”

  南尊皇后說得斬釘截鐵，不留一點的余地。那鳳國皇帝當年的所作所為，讓她失去了一切，含恨而死。

  這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這是什麽……

  “母后，你當年失蹤之事是不是那鳳國皇帝乾的？”

  白素素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暴戾，停住了腳步，摒退了身後跟著的小丫鬟，一臉嚴肅的問道。

  若真是那鳳國皇帝乾的，她定讓那狗皇帝有來無回。

  “恩，當年你父皇帶兵大舉進攻鳳國，眼看便要攻下鳳國了，我卻在一次戰爭中不小心被鳳國的皇帝抓住了。當時，他想用我做誘餌引你父皇入局，殺了你父皇。這也就算了，還貪戀我的美色，幾次三番的糾纏於我。若不是還沒有抓住你父皇，恐怕我也保不住自己的清白。後來，我趁著守衛松懈之時逃走了，倒霉的是被很快被他發現，派人追捕我。我一急之下，不慎凋落了山崖昏迷了。再次清醒之時，已經被你爹爹帶到了蒼國。”

  南尊皇后扶著白素素坐到了椅子上，徐徐的述說著自己當年的經歷，語調沉重，也充滿了無奈。

  當年，她若是命不夠硬早就被摔死了。不過，能保住了女兒的命，就算是她被人買入了妓院，她也是慶幸的。

  “該死的，這筆債我定讓他血債血償。母后，為何你醒後沒有對爹爹說明你的身份。爹爹對你是真心的喜歡，若是你說了，說不定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白素素咬牙切齒的說完之後，臉上的神色稍微的緩和了一下，這才開口詢問起她一直都很疑惑的問題。

  母后當時不肯對爹爹坦白，定然是有所顧忌的，可那顧忌又是什麽？

  “大概是跌落山崖之時撞壞了腦子，我當時將一切都忘記了，所以根本就沒法將一切告知你爹爹。你爹爹是個好人，冰沒有趁人之危。若是當時他說他是我的丈夫，恐怕我都會毫無疑問的相信。我便一直在將軍府養胎，你爹爹也一直很維護我，直到生下了你。不知道是不是生你的時候難產了，我死命的往牆上撞，撞到了腦袋，我竟然想起了一切。可當時我還在月子裡，身子實在太虛弱，你爹爹又忙著出兵打仗的事，便一直沒找到機會告訴他實話。你爹爹很快便上了戰場，而我也感覺到了將軍府的另外兩名姨娘有了除去我的想法，我才將血靈珠藏了起來。後來，唉……”

  南尊皇后回憶起往事，無限的感歎，心中微微的苦澀，卻也是十分的慶幸自己上輩子沒幹什麽壞事，要不然怎麽可能遇到想白燃那般的好男人。

  不過，關於她被賣入妓院的事，她倒是沒有提。那一段，她實在是不願意去回憶。她也知道，女兒其實是知道她的那一段過往的。

  “娘親，你知不知道害你的人是誰？是白月月的娘親還是白貞貞的娘親？或者是白賀的娘親？”

  白素素聽著那一番似乎平淡如水的話，心中十分的難受。母后受過的那些苦，她定然要讓害了母后的那些人用拚來償還。

  “不知道，不過感覺到白月月的娘親應該不會對我下手。雖然她也曾經刁難過我，可我能感覺得到那是她的一時之氣。對我，她或許還是有同情的。而且，她也曾經幫過我。不過，這也是我單方面的想法，具體有沒有，我真的不清楚。”

  南尊皇后使勁的回憶了一下，內心十分的糾結。不過，卻難得的替白月月的娘親說了幾句話。那女子對她曾經有恩，她不能忘恩負意。

  “恩，就憑著那二姨娘對母后有恩這一點，若是她也參與了進來，我可以給她一個痛快。至於其他的人，哼……”

  白素素想起了白月月那會的坦然，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那二姨娘向來不理會將軍府中的事，在加上母后說的那些，應該不會是她動的手。

  若是這事真的與她無關，或許她是可以和白月月搞好點關系，爹爹老了，定然還是要有人在身旁照顧著的。

  “這事你父皇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和謹兒就別費心了，安心的準備你們的大婚吧。”

  南尊皇后很快便將心情調整了過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意，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那些過往，終究是過去了，現在的她很幸福，這便足夠了。

  “母妃，現在你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了，對那鳳過的公主沒半分需要客氣的了。她要是敢再來糾纏我的男人，我讓她不得好死。”

  白素素點了點頭，便將目光轉向了梅妃，臉上還有些煞氣，但是語氣確實相對柔和的。

  “恩，既然跟咱們有仇恨，母妃以後定然不會對她客氣。”

  梅妃那張依然美豔的臉上此刻布上了一層寒霜，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命運太淒慘，殊不知眼前的南尊皇后比起她，慘上了無數倍。

  她雖然被囚禁，但因為謹兒的關系，皇上也海不至於苛待了她，就是沒有自由罷了，其他的倒還是和原本的一樣。

  “素素，以往母妃做的那些事，你也別計較。母妃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倒真的覺得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奢望。”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想起過往她不斷的往謹兒的身邊塞女人。素素，應該是怨恨她的吧。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就別提了。以後，我會讓你過得快樂一些。有我和謹在，你什麽都不必擔心，想怎麽活便怎麽活。”

  白素素不甚在意的揮手，她還不至於因過去的事遷怒於她。站在她的角度做那些事，也是無可厚非的。最重要的是，她對謹是真心真意的疼愛。這一點，比什麽都重要。

  “恩，以後母妃便跟著你們過一輩子了……”

  梅妃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些日子住在王府，她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平靜，什麽都不用擔心，什麽都不用想。

  這種日子，她曾經夢想過無數次。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得到了。

  她，這一生，又還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