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這一胎生的艱難,大夫囑咐著未來五年裡最好都不要有孩子了,好生的調養身子才是正理。
上官絕聽了這話連連擺手道:“不生了,再不生了。”這一次的生產實在是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反正他如今也有一子一女足夠了。
兩個孩子到是每天一個樣,到了快滿月的時候已經基本上擺脫了那紅通通皺巴巴的猴兒樣了,隻小小因為身量有些不足,身體便比尋常的孩子弱些,不過王府也不是什麽落魄的人家,丫鬟婆子大夫隨時候著,藥材什麽的也是應有盡有。
一雙兒女是同時出生的,作為母親自是都愛的,不過安安是個心寬的,好吃好睡好伺候,青鸞自然而然的便將心思放到三天兩頭都要生點病的小小身上了。上官絕這個做父親的那更是沒話說的,心都偏到沒邊了。
這不元帥府裡的丫鬟婆子都知道這府裡頭的姑娘要比少爺矜貴的多。
快滿月的時候,上官絕一雙兒女的大名也正是出爐了,安安叫做上官宸,宸,貴也,這位是秦王府的嫡長子,一出生便是秦王世子,這身份自是貴重無比,而小小的名字就叫做上官雪兒,寓意冰雪聰明。
這兩個名字上官絕當然是滿意的,他不滿意的是為何他的兒女要讓皇上來賜名,生生的剝奪了他生為父親的權利,實在是太憋屈了。
傳旨的太監喜氣洋洋的,他認為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上京到西北不遠千裡,皇帝還派人賞下那麽多的賞賜,還為這才出生一個月的孩子賜名,這是何等的榮耀啊,當然他們這份榮耀也是因為秦王的緣故。
當太監的目光接觸到上官絕的黑臉的時候,一時有些弄不明白這位主子的想法,當然上官絕這種被別人剝奪父親的權利的心思他一個不能生育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上官絕滿心不樂意也要接這個旨,說白了這是皇帝給的體面,自己若是唧唧歪歪的難免給人恃寵而驕的感覺來。
小扇子一看上官絕的樣子便明白他心裡頭不痛快了,要知道這一個月裡他家王爺除了陪王妃,便是在書房折騰小世子和小小姐的名字,這折騰來折騰的去到讓皇上捷足先登了。
小扇子自認為是個知主子心意的好奴仆,這不自家王爺在傳旨太監面前不高興的樣子,他這個做奴仆的少不得要替自家主子描補描補,因而等到上官絕接了聖旨,小扇子便上前直接將傳旨太監給翎下去喝茶了,順便塞上一包厚厚的紅包,這千裡的路也不能讓別人白跑不是嗎。
青鸞聽著夏至絮叨著上官絕接旨時的樣子,不由得暗自腹誹,這男人做了爹之後怎麽還一樣的幼稚啊。
老太太抱著安安,笑道:“宸,上官宸,這個名字好,咱們安安當得起。”
青鸞笑著點頭道:“說起來,這也是皇上給的體面,還有皇后娘娘,當初若不是有皇后娘娘送來的那一支三百年的人參,恐怕我都沒有那麽容易挺過來。”
這人參越是久遠便越是珍貴,這府裡頭自是也準備了幾支百年老參,不過這三百年的到是弄不到,青鸞哪會兒氣力不濟的時候可全靠這個東西吊精神呢。
“可不是這個話。”老太太樂呵呵的抱著安安逗弄著。
青鸞還有幾天才出月子,不過她早已經開始下地了,這人整日裡躺在床上,便是沒病也要給躺出病了,老太太等人拗不過她,也就隨她去了,隻不許她出門也不許她碰水。
祖孫二人正說著話,柳芊芊便領著越哥兒走了進來,越哥兒一看到床上躺著的繈褓眼睛就亮了,掙扎著要從奶娘的懷裡給下來,嘴裡還嚷著:“妹妹。”
越哥兒如今已經會走路了,青鸞生產後身體恢復了些,柳芊芊便常常抱著他過來給青鸞解悶。
越哥兒第一次見到比他還要小的孩子,滿心的好奇,每日裡都要來看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哥哥總是喜歡妹妹,越哥兒對小小的興趣遠遠的比對安安的興趣大,嘴裡時常掛著的也是“妹妹”兩個字,惹的柳芊芊常常對著老太太和青鸞開玩笑道,“這性子那完全是隨了他爹。”因為他爹也是個無可救藥的妹控。
青鸞見到越哥兒衝進來,便蹲下身子伸著雙手道:“越哥兒,到姑姑這邊來。”
越哥兒看了一眼青鸞,又萬分留戀的看了一樣小小,小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他想先看看妹妹的說,不過姑姑也對他很好,越哥兒猶豫了一會,才蹣跚著撲向青鸞。
他那萌樣子簡直讓一屋子的人心都化掉了。
青鸞忍不住的捏了捏越哥兒的小臉道:“越哥兒這麽喜歡妹妹,不如讓你娘也給生一個妹妹。”
越哥兒歪著腦袋問道:“跟小小妹妹一樣。”
“對,你跟小小妹妹一樣。”青鸞笑米米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越哥兒趕緊從青鸞的懷裡掙出來,走到柳芊芊的跟前要求道:“娘,妹妹,妹妹。”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到是把柳芊芊給鬧騰了個大紅臉。
最後柳芊芊隻得一把抱起越哥兒,將他放到小小的身邊道:“你不是要妹妹嗎?先學會照顧妹妹再說。”
越哥兒的心思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小小的身上,小小此時正睡著呢,紅紅的臉上還覆著一層細細的絨毛,越哥兒睜著圓溜溜的一雙眼睛就這麽乾看著都看上大半個時辰。
那邊青鸞幾個已經聊開了。
“等到安安和小小滿月後,我們也該回上京了。”當初她們離開上京,是因為衛澈覺得上京不安全,事實證明衛澈的年紀雖輕,但是政治的敏銳性還是夠的,那一場混亂當中還真有幾家勳貴世家的女眷遭了殃。如今上京局勢已經安定了下來,威遠侯的根基在上京呢,她們肯定不能一直待在這元城的。
青鸞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舍,撒嬌的扯著老太太的衣袖道:“祖母,這冬日裡路上難行,不如等明年開春來再走吧。”
老太太抬手摸了摸青鸞的發,笑道:“你哥哥若是再不回京,皇上都要撤他的職了。”
皇帝這一次派人給龍鳳胎送禮,順便也給衛澈帶了話,表示他已經悠閑太久了,得回京給皇帝乾活去了。上官昊能夠坐上皇位便成功將上官絕隱在上京的黨羽一打盡,衛澈也有莫大的功勞,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際,衛澈又是個實乾型的人才,上官昊自是不會放他在元城過年的。
青鸞微微歎息了一聲,也知道這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不過經此一役,他們威遠侯府在上京的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了,特別是在蔣家倒台之後,威遠侯府已經隱隱是勳貴世家之首了。
“我們回京後,你欣兒姐姐便讓她留在西北,她也是個苦命的人。”衛欣兒畢竟曾經是皇帝的女人,即便如今皇帝已經死了,那上京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了,她這一生當真是坎坷曲折,進宮也並非她所願,但當時的情況也由不得她不屈服。
青鸞一想起衛欣兒神色也不免有些黯然,上官睿是很渣,但他是衛欣兒的第一個男人,衛欣兒雖然心裡不曾真的有他,可是在聽到他死的如此淒慘也不免心裡難受,看她如今的著裝都以素淨為主,這讓老太太等人看了很是心疼,就怕她一個想不通對紅塵之事失了興趣。
“祖母放心,欣兒姐姐在這裡定是受不了委屈的,欣兒姐姐性子好人又聰明,定能尋到一個真正待她好的人的。”青鸞自是滿口應下不提,衛欣兒當初進宮多多少少也是為了威遠侯府,她自不會看她下半生孤涼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個理,這西北與上京隔的遠,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過往,找一個真心疼愛的人是最好的。”
西北之地雖然環境惡劣了些,但是按著秦王在這邊的威信,衛欣兒也吃不了什麽虧,而且西北民風開放並不會歧視或者用別的眼光看那些二嫁之人,衛欣兒在這裡也能自在些。
幾天之後,便是安安和小小的滿月之日,作為秦王的嫡子嫡女,又是象征著吉兆的龍鳳雙胎,這元城的大小官員和將領自是給足了面子,光是立就收了兩個庫房。
再全部登記造冊之後,俏兒便揉著手腕抱怨道:“這再寫下去,奴婢的手都要廢掉了。”
青鸞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熱水足足換了三回,才將自己坐月子期間的汙跡都洗乾淨了。
因為月子期間有老太太等人看著,青鸞便是不樂意也少不得要將那些不怎麽美味的補品進肚,因而這一個月下來到是比當初懷著安安和小小的時候胖了一圈。
大紅色立領繡牡丹花的禙子,下身是月白色的馬面裙,發髻是墮月髻,上頭簪了雞血石鑲嵌而成的鳳簪,這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也就此時的青鸞才壓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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