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那三房的實在是太可惡了。”李氏喝了一口茶猶覺得不順氣,將茶盞重重的擱在桌子,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現在是衝我發脾氣。”衛延懷抬了抬眉毛,面上一派淡然的樣子,那淡淡的語氣卻讓李氏心頭莫名一跳。
“妾身不敢。”李氏連忙站起來道。
“你這婦人太過眼皮子淺,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家宴,有什麽好爭的,這種朝夕的榮寵不過是一時的。”衛延懷慢慢的說道。
“老爺,妾身不過是為幾個孩子委屈,即便是出去外頭,我們玉兒和鳶兒都生生的矮了衛青鸞一頭。”李氏一臉委屈的樣子。
“糊塗,我不是說了麽,衛青鸞不過是一個女孩兒,即便是佔著嫡長女的名頭又怎麽樣,將來不過是一副妝奩成了別人家的人,最最關鍵的是衛澈那小崽子,只要他死了,那大房就絕了戶,這威遠侯的爵位自然而然就到了我們的頭上。”衛延懷睨了李氏一眼,鄙視李氏這種隻爭朝夕的短淺目光。
“可是老爺你不是說衛澈在那軍營裡,西北可是秦親王掌權的,哪是我們能夠插手的。”李氏訥訥的說道。
“那小崽子到是聰明,大哥大嫂一死竟投了軍,不過他總歸是威遠侯爺,總是要回京的。如今你隻管在各處安插自己的人,即便等那小崽子回來,這威遠侯府也不是他能做主。”衛延懷的眼裡閃過一抹陰狠,血脈親緣都敵不過眼前的利益。
“老爺,這點自不用你吩咐,妾身省得。不過妾身有一事想同老爺商量。”李氏湊近衛延懷說道,“雖說衛青鸞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但是她畢竟和那小崽子感情深厚,如今她也已經十二歲了,眼看著再過幾年便能婚配,若她頂著威遠侯府嫡長女的名頭嫁入高門大戶,將來成為那小崽子的助力,我們的阻力,不如趁她現在還小毀了她乾淨。”
衛延懷聞言垂頭沉思,李氏也不著急,等著他細細思量衡量利弊,他相信衛延懷一定會同意她的。
“如何毀法?”衛延懷沉思了片刻抬頭問道。
“姑娘最重名節,高門大戶亦看中媳婦的品性,若是一個毀了名節,品性又不好的姑娘,就算她是皇家公主,恐怕也沒有什麽人真的想娶回家吧。”李氏的眼裡閃過幾絲厲色,全然無平日裡人前溫和慈善的模樣。
果不其然,衛延懷默了半晌後,點頭應允道:“既是如此,你一定要計劃周全了,千萬不能讓別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老爺放心,妾室一定安排地妥妥帖帖的。若是沒有衛青鸞擋在前頭,想和威遠侯府結親的人自然會將目光留在青玉和青鳶的身上,到時老爺得了好女婿,又得了爵位,豈不美哉。”
二房夫妻果然不是一家人便不進一家門,一樣的心狠手辣。
深夜,天邊的那輪明月漸漸的落了下去,那皎潔的光芒始終照不亮這人世間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