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的話音落,夏家的護衛便將謝有志給包圍了起來。
謝有志的臉色一變再變,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夏文韜,嚴氏一個內院婦人也就算了,夏文韜這個男人總該明白厲害關系吧?然而謝有志在對上夏文韜的眼睛的時候心頭微微一沉,夏文韜竟然是讚同的。
十幾個護衛一同打了上來,謝有志到底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便被打趴下了,他也到也有那麽幾分骨氣,那些個棍棒落在身上硬是沒有開口求饒。
嚴氏見狀越發的狠了,拍著桌子喊道:“打,給我狠狠的打。”
那些個護衛下手更加的重了,終於謝有志承受不住的暈了過去,此時的他早已經是一個血人了。
夏文韜揮了揮手道:“住手。”
嚴氏瞪了他一眼道:“住什麽手,為什麽要住手,也不看看我們兒子都成什麽樣了,不能就這麽算了。”
夏文韜道:“你行了,你怎麽不想想以前建仁鬧事的時候也不見有人來追究,如今司晟卻派了這麽個人來,想必另外一邊的來頭也不少,你想要報仇,打死個衙役就能報仇了嗎?那罪魁禍首可不是他。”
嚴氏聽了夏文韜的話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厭惡的睨了一眼底下的血人,道:“你們兩個把他抬回京兆伊處,我倒要看看司晟的膽子是不是真有那麽大。”
說起來現今的京兆伊司晟對於夏家來說也是個熟人,確切的說他是夏太傅的學生,曾經時常進出夏家,那個時候夏家兩房還沒有分家,夏文韜也時常見司晟,作為自己老師的親弟弟,司晟對他自然是萬分客氣,而他成了京兆伊後也對夏家多有照顧,畢竟夏建仁鬧出的也不是什麽大事,這上京但凡有那麽幾個家勢過硬的,誰家不會出幾個不孝子孫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卻是有人盯著,他也不得不做出個樣子來。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口氣,還是夏家的兩個護衛抬到府衙,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嗎?
謝有志怎麽說都不是平頭百姓,便是夏家人奚落謾罵了也就算了,可是被打成這個樣子,司晟也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這一次的縱馬鬧事死傷的人數也多,聽說秦王世子當時也在場的,各中因素加起來,司晟便也坐不住了,換了一身衣裳先往鎮國公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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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韜當然也遣了人去打聽確切的情況,打聽之下才知道那衝撞的另外一方,不是別人卻是威遠侯府。
嚴氏越發的怒不可遏了,在她看來威遠侯府那是完全故意的,上一次她讓夏家的勢力去暗殺衛欣兒,衛家雖然沒有什麽實質的證據難保不是聽到了什麽苗頭,所以這一次故意拿著夏建仁開刀,新仇加上舊恨,讓嚴氏的怒氣一下子又升了上來。
“威遠侯府欺人太甚了,他們一定是故意的,可憐我的仁兒就這麽受了無妄之災,這個仇一定要報,衛家也太過歹毒了,竟然想讓我們夏家斷子絕孫,老爺我們不能就這麽算了。”嚴氏咬牙切齒的說道。
相較於嚴氏的激動,夏文韜已經冷靜了下來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已經搞清楚了,夏建仁因為跟他那一幫狐朋狗友服食了五石散,導致情緒高漲,思覺混亂這才縱馬鬧市尋求刺激的,而衛家的馬卻是被夏建仁他們的馬群給嚇倒了,才會直直的衝過去,這件事若是換成了其他的人家,那夏文韜不管怎麽樣都要討回公道的,可是他聽說到當時在場的可不僅僅是威遠侯府的人,還有秦王世子這個霸王在,而且他很明顯是在站在威遠侯府那一方的,若是真同威遠侯府對上了,他們夏家未必站地住腳。
嚴氏見夏文韜悶聲不響,頓時火起更加的旺了,對著夏文韜吼道:“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建仁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你夏家就要斷子絕孫了,你還要當縮頭烏龜。”
嚴氏的吼叫讓夏文韜變了臉色,這嚴氏說話也太不客氣了,什麽斷子絕孫,就算夏建仁不能生育了,他也才四十來歲,大夏朝多的是人五、六十歲還能生出兒子來,難不成他就生不出來了?
當然夏文韜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已經被嚴氏下了藥,這輩子想要兒子是再無可能了。
“你冷靜些,這件事還需要從長建議,我先去一趟東府,問問大哥再做決定。”夏文韜說完這句話也不再看嚴氏的臉色,一撩袍子便快速的出了門。
隻把嚴氏給氣地說不出話來。
嚴氏的脾氣本就不好,嫁給夏文韜後,先是生下了長女夏棠,隨後生下了夏建仁,她在處置妾室方面很有一手,最後夏文韜的那一幫妾室也只是蹦出了兩個病懨懨的丫頭來。氏話便謝對。
嚴氏在生夏建仁的時候傷了身子,本身再難有孕,她又擔心夏文韜生出其他的兒子來搶了屬於夏建仁的東西,因而在有了兩個病懨懨的庶女做掩護後,她便在夏文韜的飲食裡做了手腳,讓他此生再難有育,當然這件事做的隱晦,夏文韜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怕是夏文韜也難容下嚴氏這種瘋狂的婦人。
而嚴氏的另外一個心結便是夏家的大房,從她嫁給夏文韜的那一天開始,他們二房就被大房壓地死死的,夏文彬才華橫溢,連中三元,步步高升,而他的長女夏芍亦是風華絕代嫁給當時還是皇子的上官睿。
好不容易那個名動京城的夏芍病死了,而上官睿也繼承了皇位,那個時候她便說老天還是公平的,夏芍就算再風華絕絕那又怎麽樣,最後還不是離那最尊貴的位子還有一步之遙,就算死後被封為了元後那也沒有用,人都死了那再多的榮華都是扯淡。
還不如她家的棠兒,進宮之後被封為淑妃,成為四妃之首。
然後夏文韜卻依舊事事都要請教夏文彬,這讓嚴氏的心裡頭很是不舒服,總覺得大房死死的壓在他們的頭上,因此才會在暗殺衛欣兒失敗後被夏文彬責怪的時候慫恿著夏文韜分了家。
她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夏家二房有什麽地方比不過大房的,更何況宮裡的頭淑妃娘娘可是他們二房的姑娘。
令嚴氏生氣的是,夏建仁都受了這樣的折磨了,夏文韜先不琢磨著打擊威遠侯府為兒子報仇而是先去鎮國公府問那夏文彬的意見。按著那夏文彬的性子又怎麽可能會站在夏建仁這一邊。
嚴氏恨恨的將屋子裡的東西都砸了個遍,隨即道:“準備馬車,我現在要進宮見淑妃娘娘 。”
嚴氏也沒有跟夏文韜商量,兒子女兒都是自己的,既然丈夫靠不住,那也只有靠女兒了。
夏棠接到母親遞進來的帖子的時候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是母親讓那公公遞話說一定要進宮,十萬火急。夏棠倒也不敢耽擱,趕緊去了皇后的宮裡請示,原本以為蔣媛好歹會為難一下,沒想到她卻很爽快的答應了。13acv。
半個時辰後,夏棠便見到了眼睛哭地跟個核桃似的嚴氏,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嚴氏性子要強,手段強硬很少會有這種大哭的時候。便連連問道:“母親,你這是怎麽了?”
嚴氏看了一眼夏棠,一咬牙卻是跪倒在了她跟前。
夏棠嚇了一跳,連忙從座位上下來扶著嚴氏道:“母親這是要折女兒的壽嗎?”
“娘娘,淑妃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還請娘娘一定要答應啊。”嚴氏一臉的堅決,故意拿話逼迫著夏棠。
夏棠道:“有什麽話,您起來說。”
“若是娘娘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嚴氏咬著牙道。
“娘,我答應就是了。”
嚴氏這才從地上起來,夏棠扶著她在榻上坐下後,嚴氏才抱著夏棠哭道:“棠兒,棠兒,你弟弟出事了,你爹怕了對方不願意為你弟弟出頭,娘只能指望你了。”
夏建仁畢竟是夏棠的親弟弟,聽到嚴氏這麽說不由得也急了:“娘,您先別哭,弟弟到底是怎麽了?”
嚴氏便將夏建仁被馬踢傷的消息告訴了夏棠,當然她絕口不提夏建仁縱馬鬧事的事,隻說衛家的馬車失了控,那馬衝撞了夏建仁,這才傷了夏建仁的。
“太醫院的老太醫說,建仁怕是要子嗣艱難了,你說說這樣的深仇大恨怎麽能夠不報啊。”嚴氏說著又哭了起來。
夏棠聽了之後也呆了,子嗣艱難換句話說她弟弟要斷子絕孫了,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的打擊啊,夏棠立時又道:“娘,你放心,弟弟的公道我一定會討的。”
這同衛家的仇可不僅僅就只有這一件,衛家送了衛欣兒進宮早已經被夏棠記恨上了,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她一定要狠狠的打擊衛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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