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洛本來只是想嚇唬嚇唬莫名和展慕辰,好讓他們放開語夕,可沒想到那兩個固執得像頭牛一樣的男人居然都不願意放手,這兩針便扎扎實實地扎了進去。
兩人手臂上都插著她的針,又長又細的針扎在手臂上,他們卻都像個沒事人一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倒是畢洛被這情形嚇了一跳,頓時慌了起來。
天呀!她不是暴力狂,她不想傷人的。
站在一旁的慕容霽昊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再看看兩人手臂上那枚細長的鋼針,連自己都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更別說那兩個被扎到的男人了。
這時,語夕卻叫了起來:“我眼睛很疼,快放開我,我要洗一下眼睛。”
兩人一聽,同時放了手。
莫名照顧她已經照顧了兩三年,順手就把人拉了過去,拉到水龍頭前,捧起幾把清水給她把眼睛洗乾淨。
語夕總算能張開眼,她吸了吸鼻子,拿起莫名的袖子把自己臉上殘余的水跡擦乾淨,這才瞪了他一眼:“你剛才那麽凶做什麽?我哪裡又得罪你了?”
莫名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動了動唇:“對不起。”
有些時候,女人就是這麽犯.賤,你不哄她的時候還好,你一哄她,她便又覺得更委屈了。
聽到他這句對不起,語夕努了努唇,眼角又微微潮潤了起來,這一次,溢出來的霧氣真的是眼淚,而不是被洋蔥嗆的。
她努力把淚意逼回,別過頭不理他。才剛轉身便不其然撞入展慕辰的懷中,她嚇了一跳,慌忙退了兩步。
展慕辰正要伸手去抓她,可他伸出的手還插著畢洛給他扎上的鋼針,語夕睜大了眼,看著他手臂上的針,“你……你在手臂上插著這玩意兒做什麽?”
展慕辰仿佛才反應過來,伸手把針拔出來,順手丟進一旁的垃圾筒裡。畢洛本來很想過去把她的寶貝撿回來,可這是看著他,兩條腿便很沒骨氣地軟了起來,一動也不敢亂動。
要是讓他想起來這針是她扎進去的,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把它撿起來從她的門中穴扎進去,讓她一針斃命。
莫名也才反應過來,把自己手中的鋼針拔下,不過,他沒有像展慕辰那樣把鋼針扔進垃圾桶,而是直接走到畢洛面前,遞還給她。他和展慕辰不一樣,他知道這些針都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對畢洛來說都是非常珍貴的。
畢洛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早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沒有躲開,你別扎我,我拍疼,我……別……”
莫名沒有說什麽,只是把鋼針遞到她面前。半晌,畢洛才從指縫中偷偷瞟了她一眼,看到他的舉動,才知道他只是想把鋼針還給她。她一窘,慌忙把針接了過來收好,對展慕辰的懼怕也轉嫁到他的身上。
明明他是莫名,是最疼她們最溫和無害的莫名,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剛才他森寒的臉色,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他和展慕辰一樣恐怖的錯覺。
本來不小的廚房因為擠進這些人,一下子顯得擁擠了起來,慕容霽昊低咳了兩聲,“你們要是餓了的話就到餐桌那裡先坐著吧,很快可以開飯了。”
因為他答應過要給畢洛做一頓好吃的,所以今天特地把兩名大廚趕出了廚房,自己親自動手,為她做一頓豐盛的午餐,只是沒想到後面會發生那麽多莫名奇妙的事情。
眾人這才走了出去,又回到客廳。
莫名和畢洛又回到那處沙發,繼續說著剛才的笑話,仿佛剛剛廚房那一幕完全沒有發生一樣。而展慕辰和慕容荷兒又拿起那本相冊細細翻著。
雖然慕容荷兒有點心神不定,眼底一直閃著疑惑,可因為展慕辰又願意跟她說話,她便也什麽都不再提起了。只有語夕一個人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坐去。
這些人回到大廳裡之後,她自己仿佛又變成了多余的那個,心裡好不尷尬。
沒多過久,脫去了圍裙的慕容霽昊讓傭人把飯菜端到大廳的餐桌上,這才招呼著大家過去吃飯。
莫名和畢洛坐在一起,展慕辰和慕容荷兒也坐在一邊,他們兩個人身邊都還有個空位,可兩人抬頭看語夕的時候,她卻默不作聲地走到慕容霽昊身邊,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兩人同時收回目光,不再理會。
飯菜都上齊了,慕容霽昊才招呼著:“快吃吧,不用客氣。”
語夕和畢洛向來是最不講究那些禮節什麽的,她們拿起筷子便往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的菜夾去。語夕夾了一塊貌似宮保雞丁的嫩肉放在嘴裡,才咬了兩口,忽然臉色一變,“哇”的一聲把口裡的肉吐了出來。
“辣,好辣,莫名救命!”
莫名就像隨時伺候在旁一樣,剛聽到她叫喚,一杯涼水已經送到她面前,“快漱漱口。”
她向來吃不了辣,一吃辣就難受,嚴重的時候還會引起皮膚過敏,所以他才會那麽緊張。語夕用水漱了漱口,又狠狠喝了好幾口,才總算緩過氣來。
“你放什麽東西進去了?為什麽這麽辣?”明明這一整盤宮保雞丁看起來沒有一點紅辣椒的影子,卻辣得讓人隻吃了一口便受不了。
慕容霽昊抓了抓腦袋,尷尬地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應該是鹽吧。”
鹽也會辣?他腦袋沒秀逗吧?
不過,既然是人家誠意拳拳親自下廚做菜招呼他們,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麽,此時,畢洛已經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這次,她比語夕還要誇張,才放進去就馬上又吐了出來:“好苦。”
苦?
大家看了看那條魚,又看了看慕容霽昊,臉色怪異,就連平時習慣了只有一個表情的展慕辰和莫名這會額角也微微拉起了幾條黑線。
連魚都是苦的,這個慕容霽昊到底會不會做菜?不會是頭一回動手,拿他們來當試驗品吧。
慕容霽昊揉了揉額角,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真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