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的大雪終於停了,天空開始放晴,白茫茫的天空綻放燦爛的陽光,給冰冷的大地帶來一絲溫暖,卻溶化不了厚厚的積雪。
冷家的陵墓園被重新修整,冷修凡的墓碑也重建了,只是那片血液已經滲入土地深處,無論怎麽清洗也無法掩飾那片血紅。
仿佛一切都結束了,只是,誰也不能當過去沒有發生過,那些悲傷的記憶就像一場惡夢銘刻在腦海,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帶著這樣的傷痕,他們真的能夠重新開始嗎?
冷靜依從惡夢中驚醒,腦海裡還殘留著惡夢的影子,惡夢中,她開槍殺了夜血瞳,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盯著她,那種目光讓她毛骨悚然,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仿佛那個惡夢是真的,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靜依!”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打斷了冷靜依的思緒,她轉眸看著海撒,心裡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她還沒有遇到夜血瞳的時候,每次生病人時候,海撒就是這麽體貼入微的在床邊喚她的名字。
“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海撒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經歷了千辛萬苦,他終於救回冷靜依,現在看著她安然無恙,他心裡感到很踏實。
冷靜依怔怔的看著他,許久許久,才開口說話:“都結束了嗎?”
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麽天氣,大雪終於停了嗎?亦或者只是暫時的停止,稍後還會有暴風雪來襲?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承受更多了。。。
“結束了。”海撒握住冷靜依的手,溫柔的親吻她的手背,“放心吧,都過去了。。。”
冷靜依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陽光,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13acv。
他呢?他現在在哪裡?冷不冷?疼不疼?恨不恨。。。
“靜依,別再胡思亂想了。”海撒撫摸著冷靜依的發絲,輕聲說,“我已經得到消息,夜血瞳被神父親自帶回美國,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
冷靜依閉上眼睛,心裡如五海翻騰,波濤洶湧,百般不是滋味,夜血瞳終於被神父帶走了,是再次關進黑牢還是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他會恨她吧,亦或者說真的對她死心了,他應該不會再來找她了,他們真的就這麽分手了,這樣也好,從此以後,陌路天涯,老死不相往來。
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斷炫死了,北野也回到暗夜總部,總之,一切都過去了,從此以後,讓我來守護你,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海撒一如往常那樣深情的看著冷靜依,現在所有阻礙都過去了,他終於可以獨自擁有冷靜依,他相信時間可以衝淡一切,總有一天,冷靜依會忘記夜血瞳,向他敞開心肺。
“謝謝……”冷靜依輕輕應了一聲,“我想跟我二哥聯系,請借我電話用一用。”
她比以前還要冷漠,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有愛情。。。
“靜依,你二哥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恐怕沒有時間照顧你,不如你就留在我身邊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海撒小心翼翼的勸道。
“我要回家。。”冷靜依一個字也不想多說,她累了,心死了,不想再跟任何男人有任何交集,所以從一開始就應該保持距離。
“靜依……”海撒還想再勸勸冷靜依,可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她不想再談了,他了解她的固執,再繼續勸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用處,他隻得妥協,“好吧,我送你回家。”
“謝謝。”
**
當天晚上,海撒送冷靜依回到冷家。
走進偌大的豪華別墅,冷靜依並沒有預想中的興奮和激動,心情反而十分傷感,原本熱鬧的家比以前還要清冷,到處渲染著悲傷,就連傭人和隨從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大家見到冷靜依,本來應該很驚喜的,可是看到她黯然的神色,他們都不敢多說話。
“三小姐!”燕七匆匆下樓,激動的說,“您終於回來了,我正準備親自去海撒司長那裡接您呢。”
“燕七,好久不見。”冷靜依微微扯了扯唇角,聲音慢常低啞,“我二哥呢?”
“冷少在房間……”燕七說起冷亦寒,神色又變得憂鬱,“三小姐,您別介意,其實冷少很關心您,只是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他的情緒十分低落,所以沒有出來迎接您。”
“親兄妹有什麽好計較的。”冷靜依隱約覺得事情不順利,關切的問,“以希和孩子怎麽樣了?”
“以希被她的父親帶回美國了,孩子……”燕七歎了一口氣,“以希生了一對龍鳳胎,女孩被她帶走了,男孩留在冷少身邊。”
“怎麽會這樣?”冷靜依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說來話長,稍後我再慢慢跟說。您先上去看看冷少吧,他已經在房間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的,我真的很擔心他。”燕七說。
“嗯。”
……
冷靜依和燕七一起上樓,冷亦寒的房門虛掩著,冷靜依輕輕推開了門,冷亦寒坐在房間的地毯上,看著嬰兒床裡熟睡的孩子發呆,他頭髮凌亂,領帶斜掛在身前,眼睛布滿血絲,下巴上還有薄薄的胡須沒有剃,他一隻手輕輕握著孩子的小手,樣子憔悴而落魄。。
燕七輕聲說:“冷少,靜依……回來了!”
冷亦寒渾身一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冷靜依站在門口,微笑的看著他,輕聲說:“二哥,我回來了!”
“靜依……”冷亦寒像以前那樣展開雙臂,冷靜依衝過去撲進他懷裡,將臉埋在他身前,再也控制不了脆弱的神筋,悲傷的低泣。
“傻丫頭,別哭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有二哥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冷亦寒輕輕拍著冷靜依的後背,“靜依,這一年來你都去哪裡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是不是夜血瞳把你抓走了?”
“二哥,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我想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冷靜依閉上眼睛,任由眼淚蔓延,在親人的懷抱裡,她再也無法偽裝堅強。
“好,不提,不提……”冷亦寒再也沒有多問,既然他的妹妹不想提,他就不提,重新開始也好,他也想跟他的以希和孩子重新開始。
“哥,我的小侄兒叫什麽名字?”冷靜依看著嬰兒床上的小嬰兒,心特別柔軟,她不禁想起自己剛剛流掉的孩子,一抹心酸又湧上心頭。
“慕凡!”冷亦寒寵溺的看著孩子,“冷慕凡!”隨即,他唇邊揚起無奈的苦笑,“我這一生背負了太多責任,過得太辛苦,身不由已的活著,想愛不能愛,我多麽羨慕平凡安定的生活,可我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過上這種生活,所以,我希望兒子將來可以擁有。”
“慕凡,真好聽的名字。”冷靜依微微的笑了,其實冷亦寒所說的這些話,又何嘗不是她的心裡話?她也希望作一個普通的女人,嫁給心愛的男人,相夫教子,當一個賢妻良母,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可惜幸福離她太遙遠了,也許她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慕凡很乖,不哭也不鬧,不過偶爾睡覺的時候會皺起小眉頭……”冷亦寒喃喃自語的說,“他一定是想媽咪和妹妹了,他和我一樣,都希望能夠早點與她們重逢。”
“一定會的!”冷靜依從心裡祈禱,雖然她不幸福,但她希望二哥能夠幸福!
**
終於回到家,不用在外面巔沛流離,不用再糾纏在那種愛恨情仇之中生不如死,也不用被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折騰得痛不欲生。
離開了一年多,冷靜依的房間還是纖塵不染,冷亦寒每天都有派人打掃,房間裡每一個裝飾都維持著原來的樣子,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又能吃到清姨做的飯,又能睡到舒適的公主床上,又能跟哥哥一起用餐一起打球一起談笑風生,又能躺在沙發上什麽也不做,懶懶的依賴哥哥幫她安排好所有事情……
這也是一種珍貴的幸福!
可是,他們兩兄妹都有沉重的心事,每當安靜下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神就會變得空洞無神,濃鬱的悲傷從心底溢出來,感染了彼此。
然而不小心看向對方的時候,再揚起僵硬的笑容,偽裝成堅強的樣子。
好心酸。。。
天舞了開液。**
一個月後的早晨,冷靜依正坐在花園的秋千上發呆,忽然聽見嬰兒的哭聲,她回頭看去,女傭抱著還沒滿月的小慕凡衝下樓,急切的對管家說:“七哥,小少爺發高燒了,剛才還吐奶了。”
“我去打電話叫李醫生。”管家馬上說。
……
很快,醫生就來到冷家給小慕凡治療,還給他抽血化驗檢查,卻發現他的血型跟冷亦寒不同,他立即將這件事匯報給冷亦寒,冷亦寒十分震驚,他的第一反應是,有人故意把他的孩子換掉,用一個假孩子蒙騙他。
冷亦寒怒火中燒,當即準備去調查清楚,燕七卻接一個重要電話,急切的稟報:“冷少,胖媽已經醒過來了,她說有關於孩子的重要事情要親自跟您說。”
“我馬上去華陽縣。”冷亦寒掛斷電話,立即開直升機趕去華陽縣。
冷靜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跟冷亦寒一起去了。
……
之前顏以希生孩子的時候,胖媽也在醫院發生了意外,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昨天才蘇醒過來,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就一直呢喃著:“孩子,孩子……”
今天她精神狀態稍微好一些,馬上拉著女兒珠珠詢問以希的情況,珠珠將後來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她,她激動不已,一直重複的說:“錯了,錯了。”
珠珠問她什麽錯了,她讓珠珠馬上聯系以希,可是珠珠說以希已經去了m國,聯系不上,她立即就讓珠珠聯系冷亦寒,說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親自跟冷亦寒說。
所以,燕七就給冷亦寒打去了電話。
……
冷亦寒和冷靜依開直升機去華陽縣的私家醫院,很快就到了,飛機降落之後,他火急火燎的衝向醫院病房,心急如焚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胖媽,你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
“冷總,您要做好心理準備……”胖媽忐忑不安,怕冷亦寒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冷亦寒一聽她這樣說,心已經涼了半截,但是為了不讓胖媽有心理負擔,他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坐在床邊,輕聲說:“你放心,我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你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冷靜依也揪緊了心,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麽隱情,一定是跟孩子有關。
“唉……”胖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話還沒開始說,眼眶已經濕潤了,聲音也哽咽了,語無倫次的說,“冷總,你現在養著的那個男孩不是你兒子,是那混蛋院長從孤兒院抱來的冒名頂替的,你的親生兒子其實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冷亦寒驚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胖媽,這句話如同五雷轟頂從頭劈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你是不是弄錯了?”燕七激動的追問。
冷靜依呆若木雞的愣在那裡,心跳得很快,死了,哥哥的孩子死了??怎麽會這樣?這是真的嗎?她們冷家到底造了什麽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真的。”胖媽忍不住悲傷的哭起來,泣不成聲的說,“以希生育的時候難產,兩個孩子在腹中很危險,又缺氧又臍帶繞頸,由於有個孩子已經進入骨盆,醫生又不能剖腹產,又不能打麻醉,隻得讓以希硬生生的順產生,以希痛得幾次快要昏迷過去。
醫生說,大人孩子都有可能會不保,我當時都快嚇死了,好在老天爺有眼,最後在醫生的努力下,以希還是順利的生下了孩子,可是先生下來的男孩,也就是哥哥,他一生下來就已經沒有呼吸,以希生完孩子就暈過去了,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護士們把那可憐的孩子隨便丟到廢棄的紙箱裡,我看著心疼,就拿個小被子把他包起來,還脫下我的外套包著他,把他帶回了醫院,我本來想等到以希醒來,再做決定,看怎麽處理那孩子,可是當我去照顧以希的時候,才一轉眼的時間,孩子就不見了,我慌裡慌張的到處找,怎麽也找不到。
後來我聽院長他們說孩子的父親就是你,縣裡的領導和醫院的人都很緊張,害怕你來了要追究他們責任,都幫著找孩子,可孩子還是找不到,後來,那個院長把我叫到辦公室,他要我隱瞞這件事,因為他害怕你知道孩子去世,連屍體都被醫院弄丟的事,會追究他們的責任,所以那個混蛋院長想了個辦法,從孤兒院抱個男孩過來頂替你的兒子,他還要我隱瞞這件事,因為除了他們自己人之外,我是唯一知情的人,我死活不同意,誰知道那家夥居然把我打傷了,後來的事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聽到這些話,冷靜依忍不住淚如雨下,她們冷家的血脈一出生就承受這樣的傷害,太可憐了。。
冷亦寒激動得渾身發抖,眼睛赤紅,額頭青筋暴突,突然揮起拳頭狠狠砸向桌子,“砰”的一聲劇響,桌子四分五裂,嚇得胖媽和珠珠臉色都白了,冷亦寒咬牙切齒的命令:“燕七,給我徹底調查這件事,把有關人員全都找出來,我要讓他們給我兒子陪葬!!!”
“是,我馬上去辦!!!”燕七握著拳頭,憤然離開。
“太可惡了,一定要嚴厲責罰他們。”冷靜依氣得直咬牙。
“冷少,您冷靜一點,其實這件事……”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麽做,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責任的人,也不會亂殺無辜。”冷亦寒打斷胖媽的話,凝重的問,“胖媽,你再好好想想,孩子真的已經斷氣了嗎?他的屍體到底丟到哪裡了?”
“我當時把他放在以希旁邊的病床上,韓醫生給以希打止血針,叫我幫忙給以希弄一下衣服,我就轉過身去了。真的才一轉眼的功夫,二分鍾都不到,孩子就不見了……”
胖媽一想起那孩子就忍不住傷心的哭,她捂著嘴,泣不成聲的說,“我一想起那孩子,我就特別心疼,那孩子太可憐了,一出生就失去了生命,連個屍體都找不到,這得多遭罪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貓小狗拖跑了,怎麽就不見了,怎麽就不見了呢……”
“媽,你別說了……”珠珠拉著胖媽的衣袖,哽咽的提醒她。
冷亦寒背過身去,站在窗邊,低著頭,死死咬著自己的拳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外流,他真的不想讓別人看見他落淚的樣子,可是想到那可憐的孩子,他的心就像撕裂般疼痛,他真的很恨自己,如果不是當初他要跟以希分手,以希就不會懷著身孕離開,如果他能早一點發現以希懷孕的事,她也不會受那麽多苦,以致早產,弄得孩子一出生就失去生命,到最後就連小屍體都找不到,他恨自己,全都怪自己,都是他的錯,才會造成這麽這麽多悲劇……
“那個院長太可惡了,韓醫生也是,我還以為她是好人,沒想到她也跟著一起騙我。”珠珠義憤填膺的說,“我和以希都被騙了,可憐以希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她還以為這個男孩就是她自己的孩子,還那麽疼他……”
“是啊,那些人真的太可恨了,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做出這種隱瞞真相的事,如果當時他們能夠早點把真相告訴冷總,說不定當天就能找到孩子的屍體了,現在過了這麽久,屍體都……”
胖媽說著說著又說不下去,珠珠也拉著她,暗示她不要再說了,她的話都是那麽真實卻又那麽殘忍,聽得冷亦寒的心都碎了,冷亦寒到現在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的右拳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可他卻渾然不知,也許身體的痛,才能掩蓋心裡的痛……
***
當天傍晚,燕七打來電話向冷亦寒稟報,那家私人醫院已經轉給別人了,原來的院長,還有相關醫生和護士全都離職了,一個當事人也找不到,燕七派人徹底追查他們的下落,就算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找出來,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同時,冷亦寒親自找到華陽縣的縣長質問此事,縣長等人剛開始一致否決,堅決說自己不知道此事,後來在冷亦寒的逼問之下,他們不得不承認,冷亦寒立即打電話到省裡去,讓上級領導馬上處理這批人。
隨後,燕七又讓警方調出醫院的監控記錄,希望能夠找到一絲線索。
冷亦寒和燕七盯著那些監控記錄看了一天一夜,終於發現有一個清潔工在孩子失蹤的時候將一個紙箱帶出了病房,因為病房沒有攝相頭,只有走廊等地方有,所以冷亦寒不確定那個紙箱裡面是不是裝著孩子。
他把那段記錄給胖媽看,胖媽驚愕的說:“對對對,之前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有個小護士就是把孩子放在那個紙箱裡的,後來我看不過去就把孩子抱在懷裡,我記得我給以希擦完身體之後,旁邊那張床上的床單給換掉了,可能就是那個小護士在換床單的時候把孩子抱到了紙箱裡,然後把垃圾扔在孩子身上,清潔工沒有發現,就把紙箱當垃圾丟了……”
冷亦寒更是氣得火冒三丈,那幫踐人居然把他兒子當垃圾給扔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冷亦寒順著這個線索去找,發現清潔工將紙箱丟到了後院的垃圾庫,可惜垃圾庫沒有監控記錄,他什麽也查不到,不過胖媽告訴他,她曾經有找到那裡,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衣人背影,蹣跚的走在雪地裡,附近的地上還有一條血跡……
冷亦寒一聽血跡,心就慌了,激動的問:“那條血跡是誰的?你後來有沒有在垃圾庫找過?”
“那血跡伴隨著黑衣人的腳印,從南面方向延伸過來,估計是黑衣人的,我後來將垃圾庫找了個遍,的確看到過那個紙箱,但裡面是空的,難道孩子就是被那個人黑衣人給抱走了?可是我想不通,孩子已經斷氣了,他為什麽要抱走孩子?”胖媽疑惑不解。
“這就只有那個黑衣人才知道了。”冷亦寒喃喃自語,沉默了幾秒,凜然下令,“燕七,通知下去,讓所有人集中精力打探黑衣人的下落!”
“是!”
“胖媽,你說的那個黑衣人有什麽特征?”冷靜依試探性的問。
“他長得很高,比冷少還要高半個頭,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好像是受了重傷,頭上有血,身上也有血……”胖媽一邊想一邊說,“對了,他還穿了一雙棕色的皮靴,他的腳也很大,踩在雪地裡留下很大的腳印,起碼有四十四碼。”
聽到這些話,冷靜依的神色非常凝重,冷家的陵墓園正是在南西方向,那裡離華陽縣醫院不是很遠,當時夜血瞳受了傷,很有可能會找到那家醫院處理傷口,根據胖媽的描述,那個黑衣人九成就是夜血瞳!!!
真的是他嗎?如果是他,那麽,他到底是故意抱走那個孩子,還是無意中撿到的?
應該是無意的,那個時候他哪有心情理會二哥的事,怎麽可能知道那個孩子就是二哥的骨肉?也許他只是碰巧路過那裡,看到有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時起了側隱之心,所以就抱走了他。
想到這裡,冷靜依心裡十分不安,如果孩子真的是夜血瞳抱走的,那該怎麽辦?要想幫二哥救回孩子就得回去找他,可是,我一個月前差點開槍殺了他,他對我已經恨之入骨,怎麽可能那麽會把孩子還給我?更何況,我好不容易逃出那個牢籠,如果再回去找他,就得再次跟他產生交集,他好不容易放下這段感情放下我,我怎麽能再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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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燕七將原醫院的院長,韓醫生,還有相關的護士等人員全都查獲,然後按照相當法律規則向法院提出訴訟,冷亦寒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雖然知道冷慕凡不是自己的兒子,但冷亦寒還是繼續收養這個孩子,必竟養了一個多月,每天對著這孩子,多少有一點感情,而且,這孩子陰差陽錯的來到冷家,也是一種緣份,就當是做善事也好,又或者是對失去的那個孩子的寄托……
胖媽曾經問過冷亦寒,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以希,冷亦寒搖搖頭,他決定將這件事暫時隱瞞下來,不告訴以希,因為他知道以希的心有多麽脆弱多麽柔軟,如果她知道親生兒子已經死去,一定會悲痛欲絕,徹底絕望,以後,她一定不會回來找他。
她現在以為親生兒子還活著,就在他身邊健康成長,心裡會有一份牽掛,總有一天,她會回來找他,他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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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寒瘋了一樣到處尋找他的孩子,用盡了一切辦法,什麽事都不想做,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睡,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尋找孩子身上。
冷靜依看到他這個樣子,很是心疼,她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去美國救孩子,也許不一定非要通過夜血瞳,或者,她能找其它人幫忙……
冷靜依跟冷亦寒提出去調查孩子的下落,冷亦寒見她整天在家抑鬱寡歡,沒有什麽事情做,而且每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又不說話,想著她出去找點事做也許心情能夠開朗一些,便答應了下來,於是,冷靜依再次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