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宣旨太監笑著對趙松說道,“太師大人,還真是恭喜了啊!你家裡還真的是喜事一樁接一樁啊!”
“這位公公過獎了。”趙松皮笑肉不笑的應道。之前林溪染的事情,他也是摻和在其中的,所以他真的不覺得這一樁婚事有什麽好的。
“太師還真的是過謙了。”宣旨太監笑著開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這裡的人全部都大吃一驚,“今天不僅二小姐的婚事確定了。還有,就連皇后娘娘的母家也進行了大封,這還不是大喜啊!”
“什麽?”趙松驚叫出聲,“這位公公,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皇上大封了皇后娘娘的母家。”
不僅是趙松,在一旁的其他人,心裡也是很吃驚的。不過,同時,他們的心裡也感到竊喜。尤其是趙松,他現在想的就是皇上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爵位。
“是啊!”宣旨太監明知道趙松並不知道,可他還是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就是在今天,相信這個時候,聖旨已經到了鎮北侯府了。”
“鎮北侯府?”一聽到這個,趙松馬上開口追問,“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去鎮北侯府?”
“當然要去鎮北侯府啊!”宣旨太監理所當然的說道,“皇上封賞了鎮北侯,趙世子,還有兩位鎮北侯夫人啊!”
“還有嗎?”看到宣旨太監沒有再說下去了,趙松連忙開口追問,“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嗎?”
“沒有了。”宣旨太監笑著搖了搖頭,“其實皇上對於皇后娘娘已經很厚愛了。鎮北侯已經被封為超一品鎮國公了,原來的世子也順理成章繼承了鎮北侯的位子。而鎮北侯的正妻,也就是原來的正三品慕雅端敏郡主,現在已經是從一品尊正鎮國敏郡主,而且還被封為了鎮國公夫人,而他的平妻李氏也封了誥命了。”
聽到了太監的話以後,趙松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之前的時候,他提醒過皇后這件事情。沒想到,現在進行大封了,可是卻沒有他的份。這不可能,他可是皇后娘娘的生父啊!怎麽可能不封賞他呢?
看著趙松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宣旨太監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太師大人,奴才宣讀完聖旨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了。奴才還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他就馬上離開了,沒有在理會其他人的反應了。而趙松在聽到了宣旨太監的話以後,大受打擊,根本就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別說是做出什麽挽留了。而趙可人早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面,開始發脾氣了。現在她的確是不用在被圈禁在一個小院裡面了,可是卻要嫁給這樣一個人,而且還是當妾。
一直到那個宣旨太監離開了太師府,趙松卻依舊是呆在那裡,完全沒有反映的過來。
看到趙松的樣子,秦香荷很擔心,“老爺,你沒事。”
可是,趙松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一直在不停的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我可是國丈啊!”
看著趙松大受打擊的樣子,秦香荷的心裡也不好受,但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趙松好。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的心裡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樣的封賞,或許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趙可然的意思。但是,雖然有著這樣的猜測,但是她卻沒敢說出來,一則是因為這僅僅就是猜測而已。二則就算是真的,她也沒有任何的能力來改變。
而另一邊,和太師府完全就是兩個樣。在接到了封賞的聖旨以後,鎮北侯府裡面的人每一個都是歡天喜地的。趙霖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他連忙給宣旨的太監塞了一大疊銀票。
而在接到了甚至以後,最驚喜的人就是李菲兒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次的封賞裡面居然也會有她的份。一直以來,她雖然是趙霖的平妻。可是平妻和正妻還是有區別的,她就算是妻子可是卻是沒有誥命在身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在她的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得到這樣的榮寵。而且這樣的榮寵還不是因為她的子女,而是一個她名義上的孫女給她帶來的。
而不管接到不同的聖旨的人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反正現在趙可然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而且今天,蕭筱筱還特地進宮來看望她的小孫子了。
而讓趙可然感到奇怪的是,就只有蕭筱筱一個人進宮而已,司徒凌志並沒有跟著進宮。要知道平常的時候,不管蕭筱筱到哪裡去,司徒凌志都會跟著的。
看著蕭筱筱正在逗弄著司徒暉,趙可然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卻沒有開口詢問。直到暉兒餓了,趙可然才讓人把暉兒抱下去。
“母妃,今天就你一個人進宮,是嗎?”趙可然看似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是啊!”蕭筱筱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我想念暉兒了,所以想要進宮看他。對了,可然,我想要進宮住一段時間,你看可以嗎?”
聽到了蕭筱筱的要求以後,趙可然真的是大吃一驚,因為當初不管自己怎麽勸說,她就是不肯進宮。可是沒想到,今天她居然會主動要求留在宮裡面住,還真是奇怪啊!
“母妃,你剛剛說了什麽?”趙可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能不能再說一次,我好像沒有聽清楚。”
“可然,我想要進宮住一段時間。”蕭筱筱直接就重複了一次剛剛的話,“我想要留在宮裡面,好好的照顧一下我的小孫子。當然,還有你和旭兒,我也想要和你們好好的相處一下。”
“母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看著蕭筱筱的樣子,趙可然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和父皇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要不然的話,你今天怎麽會一個人進宮呢?”
趙可然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今天自從母妃一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不妥了。母妃就一個人進宮而已,父皇居然沒跟著一起進宮。還有,就是雖然母妃一直在和暉兒玩兒,可是她還是可以看出母妃的心不在焉的。而最奇怪的就是,母妃居然還想要在皇宮裡面住一段時間。要知道,對於母妃來說,皇宮是她最不喜歡的地方。她因為這個地方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
聽到了趙可然的話以後,蕭筱筱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點不自然,“可然,你在說什麽呢?我能發生什麽事情啊!我不過就是想念暉兒,所以才想要進宮住一段時間而已。”
“母妃,你是很清楚我的。”趙可然喝了一口茶以後,開口道,“我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有沒有事情發生,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一直以來,皇宮都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可是今天你卻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要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你是不會這樣做的。”
“你想太多了。”蕭筱筱開口否認,“我不過就是就是想要在皇宮裡面注意斷送時間而已,你哪來的那麽多猜測啊。”
“母妃,你就不要瞞我了。”趙可然開口道,“今天你來的時候,父皇沒有和你一起來,我就已經感到很奇怪的了。現在你還說要在皇宮裡面住一段時間,那就更加奇怪了。”
頓了頓,看了一下蕭筱筱的臉色以後,趙可然繼續開口說道,“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你和父皇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是吧!”
聽到了趙可然的話以後,蕭筱筱眉頭緊皺,臉上的神色變得很奇怪。她的心裡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可是要是真的要她說出來的話,她又不知道該怎麽樣開口。畢竟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母妃,你和父皇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啊?”趙可然忍不住了,直接就進入主題了,“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所有的糾結都是因為父皇。”
“唉——”蕭筱筱長歎了一口氣以後,才開口道,“可然,你真的是能看懂人的心思啊!沒想到我都活了這麽多年了,居然還是可以被你看透。沒錯,你猜對了,我和你父皇之間的確是出了一點事情。”
“那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趙可然好奇的開口問道,“父皇對你的心,你應該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以來,其實他的心裡一直都是想著你的。大家都說,他寵愛雲貴妃。可是,你是見過雲貴妃的,你就應該知道,她不過就是你的替身而已。”
“可然,相信我和他當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蕭筱筱眼神迷離,陷入了回憶之中,“當年我們相遇的時候,我不過就是剛及笄不久而已。我對於他應該算得上是一見鍾情吧!可是我們的愛情還是沒能換來一個美好的結局。”
“母妃,你們的故事還沒有結局。”趙可然開口勸說道,“你們現在還在,你們的故事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不管你們之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你們現在還有機會可以在一起,那就已經足夠了。而且,我相信,父皇對於你還是真心的。”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蕭筱筱語氣裡面充滿了惆悵,“可是,我和他之間實在有太多的阻礙了,就算是真心,也沒有辦法彌補我們之間的裂縫了。”
“母妃,究竟是沒辦法,還是不願意呢?”趙可然輕輕地開口問道,“其實,父皇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可是你卻一直在逃避而已。我知道,那是因為當年你受到的傷害實在是太深了,所以你現在沒有辦法相信父皇。可是,你還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啊!”
“我們之間的機會早就已經沒有了。”蕭筱筱苦笑著搖了搖頭,“當年的時候,他說他是喜歡我的,可是到最後,他卻娶了林鳳儀。當年的我,或許還是怨他的吧!要不然的話,我不會走得那樣決絕的。”
“可是,母妃,當年你願意進宮,不就是說明了,你對於父皇是有愛的嗎?”趙可然開口道,“兩個人之間,只要有愛情,那就什麽樣的障礙都可以解決。而且,現在你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障礙了。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麽就不給父皇一個機會呢?”
“可然,當年我進宮的時候,就是為了要給他,給我們之間一個機會的。”一想起當年的事情,蕭筱筱的心裡還是很難受的,“可是最後,我還是沒辦法在皇宮裡面生活下去。所以我才會逃離的。我們之間或許還是不適合吧!”
“母妃,你當年真的已經努力了嗎?”趙可然開口反問,“你被人陷害了以後,你有沒有想過要反擊呢?你有沒有,就一次,為你們的未來努力呢?”
“可然,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麽?”蕭筱筱的語氣有點衝,“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今天變成這個樣子是我的錯嗎?”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趙可然並沒有因為蕭筱筱的語氣而生氣,她淡淡的開口道,“其實,你們今天走到這樣的地步,一定不會是一個人的錯誤。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需要雙方的努力的,只有一個人的努力,那是很難獲得幸福的。”
“我也曾經努力過啊!”蕭筱筱開口反駁,“要不然的話,當年我怎麽會選擇進宮呢!我就是想要為我們的未來而努力啊!可是我得到了什麽,后宮裡面進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可是我卻不能反對。”
“母妃,當年你和父皇相愛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愛的那個男人,在他的心裡最重要的還是江山啊!”趙可然開口道,“在他的心裡,權勢永遠比愛情重要,所以他必須娶一個有一個的女人,來鞏固他的政權。可是,你要是真的想要幫助他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我怎麽幫助他呢?”蕭筱筱自嘲一笑,“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民女而已,沒權沒勢的。”
“母妃,有時候,不一定要權勢才能夠幫助一個人的。”趙可然淡淡一笑,開口道,“其實當年,你只要能保護好自己,那就已經是給父皇最大的支持了。一直以來,你都認為,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是皇后,而父皇也有一定的責任,是不是?”
“難道不是嗎?”蕭筱筱開口道,“要不是皇后的話,我根本就不會離宮。而且,我也不會和旭兒之間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母妃,你要是真的這樣想的話,那就錯了。”趙可然直接就開口道,“其實說白了,你今天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歸根到底,都是你自己的錯。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就說皇后是對的。皇后的做法的確是很狠毒。可是,她的計謀為什麽會得逞呢?”
“可然。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麽?”蕭筱筱的臉色變得很差,“你今天是想要來指責我嗎?”
“母妃,我並不是想要指責你,我只是在說出我自己的想法而已。”趙可然開口道,“其實,當年皇后為什麽能害到你呢?為什麽她就可以在你的膳食裡面下藥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聽到了趙可然的話以後,蕭筱筱頓時愣了一下。
“皇后在宮裡面有著屬於自己的人手,所以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趙可然繼續開口說道,“其實那個時候,你也是可以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沒錯,你的確是沒有權勢,也沒有背景。可是你有父皇的寵愛啊!沒錯,父皇的寵愛,的確是有可能讓你陷入困境,可是你要是能更好的利用父皇對你的愛,在皇宮裡面站穩腳跟的話,那之後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趙可然的話就像是一把把錘子一樣,不斷地敲擊著蕭筱筱的心。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喃喃的開口,“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和他之間已經錯過了那麽多年了,早就已經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母妃,現在一切都還不算晚。”趙可然開口勸道,“當年的事情,不管是父皇,還是你,都是有錯誤的。可是我看得出來,你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現在你們之間的障礙,不過就是你的心結而已。所以你們還是有機會的。”
“可然,我知道你說的都對。”蕭筱筱開口,“可是即使理智上知道,可是在我的感情上還是沒法忘記那些事情。你說我有錯,這個我承認,可是承認了以後呢?這段感情,我和他都沒有好好的去守護,所以現在我們兩個真的是已經走不下去了。”
“為什麽就走不下去呢?”趙可然開口,“只要你們的心裡還有對方,那就一切都不算晚。你們的心裡都有對方,那就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那就可以了啊!”
“可然,我知道,你分析人性,的確是很到位。”蕭筱筱苦笑著開口道,“可是即使你分析的對,那又能怎麽樣呢?我和他,不是分析出原因,那就一切都可以圓滿結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