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少女袒露胸乳跪在街邊,同樣沒有百姓可憐她,眾人紛紛指著她的鼻子痛罵,不過沒有人說齷齪的流氓話,更沒有人上去對少女動手動腳,這讓林遠頗感欣慰。
沈晚晴看到一個少女受到這樣的羞辱,同情心泛濫,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姑娘披上,伸手去解姑娘的綁繩,林遠則在一邊說道:“好啦好啦,大家散了吧。”
眾人見到林遠舉止威嚴,猜到他不是一般人,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命令,散開了,沈晚晴這時解開了少女的綁繩,柔聲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叫沈香兒。”姑娘的聲音軟軟綿綿的,格外好聽,沈晚晴責備道:“你怎麽偷東西?”
“我……我沒有辦法。”
沈晚晴眉頭緊鎖,“是有人逼迫你嗎,那個人是誰,快點告訴我。”
叫沈香兒的姑娘遲疑了一下,害怕地搖搖頭,林遠很是氣憤,現在還有人逼迫這樣一個妙齡少女偷東西,簡直是豈有此理!
林遠走到沈香兒的跟前,說道:“沈香兒,你別怕,不管是誰逼迫你的,我都不怕。”
沈香兒哭著說道:“我不能說他是誰,如果我說了,會連累您的。”
“我難道怕人連累嗎,快點說,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那個人是……是我的父親。”沈香兒放聲痛哭。
林遠和沈晚晴的眉頭同時一皺,問道:“你的父親為什麽逼你偷東西?”
“父親他不乾活,只知道喝酒,家裡沒有錢,父親就逼我出來偷東西,偷不到他就打我,往死裡打,我的腿都被他打斷過……”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沈晚晴氣衝衝地說道,“走,我們去教訓那個家夥!”
沈晚晴說完看向沈香兒,“你別怕,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給你做主。”
“不……不要去了,我的父親,他練過武術,打人可疼了,你們去了,會被他打壞的,我看你們都不像能打架的樣子。”
沈晚晴的臉上陡然浮現出了殺氣,“我能不能打架,你要看過才知道,快點走。”
沈香兒猶豫了好一陣子,這才說了聲“好吧”,然後說道:“我給你們帶路,你們跟著我吧。”
沈香兒轉身就走,林遠和沈晚晴在後面跟著,剛剛走出幾步,突然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們不能跟她走。”
三人腳步一停,同時轉身,看向身後,林遠和沈晚晴見到說話人喜出望外,原來說話的人,正是他們要看的小葉姑娘。
小葉姑娘幾步跑到林遠和沈晚晴跟前,急著說道:“你們怎麽和她攪合到一起了?”說完鄙夷地看了一眼沈香兒,好像沈香兒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林遠笑道:“小葉,雖然沈香兒她偷了東西,可是她是被她父親逼迫的……”
“被父親逼迫的?”小葉姑娘直接打斷了林遠的話,平日裡存在感最低的小葉姑娘,可是從來不敢打斷林遠說話的。
小葉姑娘冷笑著看向沈香兒,惡狠狠地說道:“怎麽這次用‘被父親逼迫了’,不是身陷犯罪團夥了?”
林遠和沈晚晴都聽糊塗,沈晚晴把小葉姑娘一拉,問道:“小葉,你在胡說些什麽?”
小葉姑娘嬌哼一聲,“說起這個沈香兒偷東西的原因,有好多種呢,被父親逼迫只是其中之一,還有的是被吃軟飯的男朋友逼迫,還有的是被人拐賣,誤入了犯罪團夥,更可笑的是後面這條,她有三個孩子,都在喝奶,孩子的父親不要孩子了,她沒有辦法,這才來偷東西。”
林遠和沈晚晴驚訝地看著小葉姑娘和沈香兒,不知道該相信誰好,只見沈香兒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小葉姑娘的臉,卻氣得鐵青。
小葉姑娘冷聲說道:“這個沈香兒是我們超市的慣犯了,她偷東西的次數,光我知道的就有四次,算上我不知道的,十幾次都打不住,她在被抓住之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編造各種各樣的理由騙別人的同情,我剛剛說的那幾條,她都用過,每次都有人上當受騙。”
林遠和沈晚晴是什麽人,各國精英都騙不了他們,沒想到今天在街頭被一個女小偷給騙了,兩人的憤懣之情就別提了,沈晚晴怒問:“沈香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沈香兒哭著搖頭,“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們如果不相信,跟我到我家看一下,就什麽都知道了。”
“不準去!晚晴姐,晚晴姐夫,這個沈香兒現在把你們騙過去,半路上她就會跑掉,我還告訴你們了,這個沈香兒的真名叫‘沈雲香’,原來是清廷一個貪官養的情婦,後來清廷垮台,貪官死了,她就流落街頭。”
“本來她可以去工廠當女工,或者到飯店當服務員,可是她不願意去,嫌累,嫌賺錢少,所以就,就以……以做那種事情為生,後來哥哥取締那種事情,她沒有了生意,便到處偷東西,裝可憐……”
沈晚晴看小葉姑娘言之鑿鑿,不由得信了幾分,盯著沈香兒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不是!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根本就是在說謊。”沈香兒一邊說一邊搖頭。
“哼,敢說我說謊,晚晴姐,晚晴姐夫,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去公安局查這個女人的案底,她曾經因為做那種事情被抓住,在公安局有備案。”
沈晚晴眉頭一皺,一把抓住沈香兒的手腕,說道:“走,我們去公安局!”
沈香兒突然尖叫一聲,狠狠一推沈晚晴,沈晚晴沒有防備,被推了個趔趄,沈香兒趁勢轉身就跑,沈晚晴撒腿就追,可是剛剛追出幾步,沈香兒就鑽進了樓房之間的縫隙,蹤跡不見。
沈晚晴隻好回到林遠和小葉姑娘身邊,黯然說道:“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姑娘,我想她一定有難言之隱,我們找到她好好問一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