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看完這份通電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是緩兵之計,不出咱們的所料,幸好咱們的部隊沒有放松作戰準備。”
沈晚晴這時又拿出一份文件,說道:“這是另一份通電,是天皇寫給你的公開信。”
林遠一邊接過信一邊笑道:“天皇給我的公開信?這可真是新鮮。”林遠說著打開文件,只見上面寫道:“久聞中國乃禮儀之邦,國民皆慕誠信,不事奸偽,林公遠為中國之領袖,當為誠信之翹楚,君以為然否?朕聞坊間巷裡之流言,語吾弟載仁親王欲悖逆我大日本帝國,歸順中國,若此事然也,林公遠何不請吾弟現身,當面言之?”
林遠看完這封信便隨手把它扔在桌子上,哭笑不得地說道:“還是文言文,日本天皇還當我們是在被清廷統治嗎?”
沈晚晴說道:“明治天皇的招數很簡單,那就是讓載仁親王親自站出來,對全世界說他要歸順我們,背叛大日本帝國,如果我們不能讓載仁親王站出來,那載仁親王就是來我們這裡使用緩兵之計的,我們以前做的工作就都白做了。”
林遠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讓載仁親王說出那些話,或者,把一個人化裝成載仁親王,你說怎麽樣?”
沈晚晴說道:“如果載仁親王不願意,我們也不能讓他說出那些話,所以這個辦法不行,至於後者,雖然可行,可是假的畢竟是假的,萬一被人識破,咱們可就名譽掃地了。”
林遠說道:“這件事情很重大,如果我們真的弄出一個載仁親王,各國記者一定會想盡辦法核實他的身份,所以被人戳穿的可能性極高,這個辦法我們也用不了。”
沈晚晴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林遠默默地搖頭,說道:“我也沒有好辦法。”
沈晚晴說道:“要不就放了這個載仁親王吧,這麽多天下來,咱們的策反工作也收到奇效了,再抓著這個載仁親王做文章恐怕意義不大了。”
林遠輕輕點點頭,說道:“看來也隻好如此了,我們還是準備踏踏實實地和日本人打吧,打下元山之後兵分三路,一路出元平鐵路打平壤,一路出元京鐵路打王京,一路南下打釜山,進攻日本本土!不過我們也不用放了載仁親王,直接把他當成戰俘,送到戰俘營去。”
正在這時,只見外面進來一個侍從,說道:“林帥,沈局長,那個叫松本雲清的日本人來了,說有要緊的事情見您。”
林遠的心情不是很好,於是說道:“就說我外出調研了,不見。”
侍從轉身走了,時候不大又回來了,說道:“林帥,您還是去見見他吧,他說今天不見到您就不走,他還說如果您今天晚上不回來他就在會客室打地鋪。”
林遠冷笑道:“他要打地鋪就讓他打,一口水都不給他喝,一粒米都不給他吃,就讓他這把老骨頭在會客室凍餓上一夜吧。”
侍從無奈地笑道:“林帥,他的包裡帶著好些吃的呢,依我看在這裡住上個三五天沒問題。”
林遠聽完這話哭笑不得,說道:“我這就去會客室見他。”然後轉頭對沈晚晴說道:“晚晴,你先回去吧。”
林遠於是跟著侍從來到會客室,一進會客室就看見松本雲清正躺在會客室的桌子上,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哼著小曲,林遠看見松本雲清這個樣子都被氣笑了,指著松本雲清說道:“松本雲清,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德性,有半分像外交官嗎?活脫脫一個流氓無賴。”
松本雲清笑道:“林遠先生,要說無賴您好像比我更加無賴,您對付我們日本和西方各國的手段,哪一個離得開無賴兩個字呢?”
林遠笑道:“行了,從桌子上下來吧,有什麽事情直說。”
松本雲清躺在桌子上笑道:“林遠先生,中國人不是最講究尊老愛幼的嗎?我的女兒和你的妻子一般年紀,你是不是應該扶我一下?”
林遠再一次被氣笑了,過去把松本雲清扶起來,然後拉過椅子坐到松本雲清對面,說道:“現在可以說有什麽事情了吧?”
松本雲清笑道:“相信您也看到我們日本政府的通電了,我們的載仁親王使用緩兵之計,結果被你算計了,我這次來,是想請求您,把載仁親王送還給我們。”
林遠冷笑道:“送還給你們?他來我們這裡使用詭計,我們自然要把他當成戰俘扣押下來。”
松本雲清笑道:“林帥,您學識淵博,中國歷史上的‘土木堡之變’您不會不知道吧?”
林遠說道:“松本雲清,我今天可不想和你談歷史。”
松本雲清卻笑道:“想必是林帥軍務繁忙,把‘土木堡之變’的事情忘記了,也好,那我就幫您回憶回憶,那是在明英宗正統十四年……”
林遠輕咳一聲,說道:“明英宗率部進攻瓦剌,兵敗被俘,這件事情我知道。”
松本雲清說道:“那您知道明英宗後來怎麽樣了嗎?”
林遠說道:“明英宗在被瓦剌俘虜幾個月之後釋放,回到北京,被明代宗朱祁鈺軟禁了七年,後經過‘奪門之變’重登帝位,你說這些事情做什麽?”
松本雲清說道:“您說瓦剌首領也先為什麽要釋放明英宗呢?”
林遠想了想說道:“你和我繞了這麽大一個彎了,是不是想說:我抓住載仁親王就像瓦剌抓住明英宗一樣,瓦剌釋放明英宗是因為留著明英宗根本就沒有用,我留著載仁親王也沒有用,對不對?”
松本雲清笑道:“當然!你要是把載仁親王當成戰俘,我們國內必定同仇敵愾,到時候對你們中國反而不利,所以不如把載仁親王釋放,如果您釋放載仁親王,我還有厚禮相贈。”
林遠笑道:“厚禮,什麽厚禮?我現在已經不是在清廷手下的時候了,那個時候我需要真金白銀來發展建設,可是現在我什麽都不缺,你能給我送什麽厚禮?”
松本雲清笑了笑,說道:“我可以給您送一個人,一個您夢寐以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