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聽到陳飛的發問,竟然“哇”的一聲痛哭起來,身子一軟,眼看就要栽倒在地,陳飛急忙伸出手去,扶住了侍女,侍女順勢抱住陳飛的手臂,淚水涔涔地說道:“開始的時候是外衣,現在是鞋襪,後面會是什麽……”
侍女說著說著就哭成了淚人,陳飛眉頭緊鎖,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陳飛和侍女正在說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陳飛回頭一看,只見辛格楚克走了過來,辛格楚克走到陳飛和侍女的面前,驚訝地對侍女說道:“你不是艾瑪妮姑娘的侍女嗎?怎麽哭成了這個樣子?”
侍女冷冷地瞪了辛格楚克一眼,扭過頭去,辛格楚克笑著說道:“你是不是還在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啊?那天我沒讓你們進入我們的營地,說話還有些粗魯,希望姑娘你不要怪罪我。”
辛格楚克這番話一出,侍女和陳飛都很驚訝,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辛格楚克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侍女見到辛格楚克認錯道歉,也不好再冷著面孔,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了聲“沒關系”。
辛格楚克笑著說道:“我看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對了,你不是和艾瑪妮姑娘形影不離的嗎?怎麽沒有見到她的人?”
侍女一愣,先看了看陳飛,眼神裡分明在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實情啊?陳飛心中一動,想道:“艾瑪妮失蹤這件事情,辛格楚克和不丹使團的嫌疑最大,他現在竟然主動發問,他的心裡到底在打什麽算盤?我何不把實情告訴他,看他有什麽反應?”
陳飛打定主意長歎一聲,說道:“辛格楚克先生,其實失蹤的人根本不是中國的女軍醫,而是伊斯蘭教使團的艾瑪妮公主。”
陳飛說完就死死地盯著辛格楚克的眼睛,他要從辛格楚克的反應中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只見辛格楚克面色一變,驚訝地說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陳飛心中暗想:“辛格楚克的反應無懈可擊,莫非這件事情真的和他們沒有關系?”
辛格楚克接著問道:“那具體是怎麽失蹤的啊?在哪裡失蹤的?說出來,我們或許能幫上忙。”
陳飛把事情一說,辛格楚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說道:“昨天晚上八點?城中心河橋?我們的人這個時間曾經去過那裡啊。”
辛格楚克的話像一道炸雷一樣震驚了陳飛,陳飛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請詳細地和我說說。”辛格楚克和陳飛是用英語進行的對話,所以侍女也能聽得懂,她一臉殷切地看著辛格楚克,哀求道:“辛格楚克先生,只要您把事情告訴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辛格楚克爽朗地說道:“沒問題,你們等著啊,我這就去叫昨天晚上去河橋的那個人。”辛格楚克說完飛奔回營地,時候不大帶回來一個衛兵,陳飛一眼認出——這個衛兵也是天皇護衛隊成員!
失蹤的艾瑪妮,舉止異常的不丹使團,隱藏身份的天皇護衛隊成員,這些事情像一團團雲霧籠罩著陳飛,陳飛感覺從來沒有這樣困惑過。
時候不大辛格楚克就帶著那個衛兵來到陳飛近前,衛兵聽辛格楚克介紹了事情經過,直接說道:“陳飛先生,您有什麽事情請直接問吧。”
陳飛問道:“你昨天晚上是幾點到的河橋?去河橋做什麽?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人或事情?”
那個衛兵思索一陣,說道:“我修行的是一個密宗,必須每天拜水,所以我每天都要到河邊去朝拜,昨天晚上也是如此。”
陳飛聽到衛兵的話心中一動,暗想:“每天拜水?好奇怪的修行方式。”不過陳飛什麽都沒說,而是聽那個衛兵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是七點半左右到的河橋,河橋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事情……”
衛兵說到這裡低頭沉思,努力地回憶著昨天晚上的事情,突然他把頭一抬,說道:“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有一輛收穢物的車從河橋經過。”
“收穢物的車”和林遠時代的垃圾車很像,甘托克雖然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小城,不過城中居民很愛乾淨,他們從來不會把垃圾扔到大街上,他們家家戶戶都有陶製的垃圾桶,把垃圾放在裡面,有垃圾車挨家挨戶地把垃圾收走。
陳飛眉頭一皺,說道:“垃圾車怎麽會在大晚上出來?”
衛兵說道:“對啊,我當時也納悶,可是也沒有多想,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有人綁架了艾瑪妮公主,然後把她裝進了收穢物的車裡,偷偷運走。”
陳飛猛然想道:“我說怎麽搜遍了全城都沒有艾瑪妮公主的下落,我們的人和錫金國王衛隊肯定隻搜屋子,沒人想到去搜查垃圾車!”
陳飛匆匆忙忙對衛兵和辛格楚克說了聲謝謝,然後把廖崎霏叫到身邊,問道:“在剛剛搜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垃圾車?”
廖崎霏答道:“發現了二十輛,怎麽了?”
陳飛追問道:“那你們搜查垃圾車了嗎?”
廖崎霏無奈地說道:“垃圾車有什麽好搜查的?”
陳飛急忙說道:“現在你們立刻找到那二十輛垃圾車,不僅要搜查垃圾車內部,連同垃圾車負責人的住處也要搜查。”
廖崎霏急忙答應,派出部隊分別去找那二十輛垃圾車,他們把不同區域的垃圾車編了號,廖崎霏親自帶隊去找一號垃圾車。
甘托克並不大,垃圾車的位置很好記,所以廖崎霏很快就找到了一號垃圾車,垃圾車負責人的住處就在垃圾車旁邊。
廖崎霏這次沒有命令部下直接去叫門,而是帶了兩個戰士,悄悄地從院牆翻了過去,只見院子裡空無一人,屋門緊閉,廖崎霏悄聲輕步來到窗子下面,猛然間聽到一陣少女的哀叫聲從裡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