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晴先從屋子裡衝出來,沒有在院子裡見到柳伊的影子,急忙衝莞兒問道:“她人呢?”
莞兒用手一指院牆,說道:“從那裡跑了!”
沈晚晴一聽這話二話不說衝到院牆邊上,幾步蹬上牆頭,躍下院子,後面衝出來的林遠眼睜睜地看著沈晚晴跳出院子,心中不由得一緊,想道:“晚晴你這不是胡鬧嗎?你出了那個院子就到大街上了,清廷現在可通緝著你呢,你走到大街上萬一被人認出來可怎麽辦啊!”
一想到沈晚晴有可能出事,林遠就感到一陣陣心疼,不由自主地往院牆邊上衝,可是理智卻告訴他:絕對不能出去,萬一自己被人認出來會很麻煩!可是不出去又擔心晚晴出事!林遠明白時間不容許自己多想,因為一耽擱沈晚晴就跑遠了,一但跑出了視線,北京城這麽大怎麽找她啊!兩難之間林遠狠狠咬咬牙,告訴自己:“豁出去了!我得出去,死活也得把晚晴拉回來!”
林遠見到莞兒在一邊,一把她拉到身邊,用最緊張的語氣說道:“莞兒,聽著,立刻去找陳飛,告訴他:柳伊知道我騙她的事情了,跑了,我去追,帶人來找我!明白了嗎?”
莞兒一臉茫然地看著林遠,林遠重重地一拍莞兒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記住了!”林遠說完幾步衝到院牆邊上,飛身躍上,只聽莞兒在後面喊道:“哥哥不能出去,外面有人抓你!”
林遠顧不上這些,在院牆上尋找著沈晚晴的身影,一眼看見沈晚晴正在往東邊跑,在前面的街口向西邊一轉,林遠跳下院牆,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了上去。單純比速度的話,林遠是男人,所以肺活量和肌肉力量都要比沈晚晴強,所以速度也會比沈晚晴快一些,在轉過街口之後,竟然漸漸地拉近了距離!
林遠一邊跑一邊心想:“晚晴到底知不知道柳伊往哪邊跑了!她可別是在瞎追啊!”正在這時,林遠看到沈晚晴在一個巷口停了下來,急忙加快速度來到她近前。沈晚晴見到林遠來了急忙說道:“你怎麽來了?趕緊回去!”
林遠剛剛跑得速度太快了,隻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胃裡一陣難受,頭一低,直接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去!沈晚晴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說道:“你看看你,五百米不到你都能跑吐!”
林遠喘著粗氣說道:“我不是擔心你嗎?我這五百米跑得都能破世界記錄了!柳伊呢?”
沈晚晴一指對面的宅子,說道:“被裡面的人抓進去了!”
林遠一聽頓時心就懸了起來,問道:“什麽人抓住了她?”
沈晚晴說道:“不清楚!”
林遠說道:“不是官差吧?”
沈晚晴搖頭說道:“沒穿官差的衣服,打扮也像江湖人,我看不是!”
林遠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不是官差就好!”林遠用手一指宅子門口,問道:“多少人抓的她?怎麽抓的?”
沈晚晴說道:“兩個,看樣子似乎認識她,和她打了個照面直接就把她按倒了!然後就把她抓進了這個宅子!我正在想辦法,你就來了。”
林遠眉頭一皺說道:“這樣的話,抓她的人應該是認識她,說不定是昨天晚上的大內侍衛!”
沈晚晴驚呼道:“大內侍衛?那不是落在清廷手裡了!”
林遠面色凝重地點點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你帶通訊器了嗎?”沈晚晴搖搖頭,林遠又問道:“手槍呢?”
林遠狠狠一拍巴掌,歎道:“你怎麽什麽都不帶?”
沈晚晴急忙說道:“你別說我了!你帶了嗎?”
林遠一摸口袋,說道:“我的槍被清廷拿走了,通訊器被燒了,還沒有拿新的呢,口袋裡倒是揣了些支票本。”
沈晚晴無奈地說道:“有支票本有什麽用,又不能拿錢買,幸好這裡距離咱們基地不遠,你回去送信吧!”
林遠說道:“那好,你等著我!”
話音剛落只聽見宅子的門“吱嘎”一聲響了,一輛馬車從裡面“吱吱扭扭”地開了出來,然後便朝兩人的方向駛來,兩人急忙一扭頭,裝作路人,等馬車走到身邊,兩人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了“嗚嗚”聲,正是柳伊的聲音!
沈晚晴眉頭一挑就要上前,林遠一把按住了她,說道:“裡面是清廷的人,又是在大街上,你上去救柳伊就是作死!”
沈晚晴一想林遠說的也對,於是停下了腳步,林遠伸手一指馬車,說道:“咱們跟上,找機會乾掉裡面的人!”
兩人跟在馬車後面,穿過一條熙熙攘攘的大街,馬車拐進了一個小巷,在一間宅子門口停住,三個壯漢從上面下來,把綁得和粽子一樣的柳伊從車上抬下來,敲開院子的門就走了進去,馬車原路返回。
沈晚晴看看院牆,說道:“咱們先上去!”然後用手指著一段院牆說道:“那裡上面有樹擋著,我們趴在院牆上,裡面的人未必能看見我們。”兩人於是躥上院牆,往下面一看,只見裡面是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四周擺著兵器架子,院子靠北方向擺著一張大藤椅,一個黑塔一般的壯漢躺在上面。
那個壯漢對面站著三個大漢,兩個拿著鞭子,一個拿著竹板,就是方才把柳伊抬進來的人,地上躺著一個少女,正是北條柳伊!
北條柳伊的雙臂被綁在身後,雙腿也被綁在一起,嘴裡塞進一大團黑布,躺在地上只能像蛇一樣蠕動,林遠看著那些人突然眉頭一動,不由自主地說道:“不對啊!”
沈晚晴急忙問道:“有什麽不對的!”
林遠用手一指那四個大漢,說道:“他們就是昨天晚上要殺我的人,那兩個拿著鞭子的人,一個叫飛蝗李,一個叫快刀張,拿竹板的是長木棍,坐在躺椅上的黑大個叫斧子王!”
沈晚晴問道:“沒什麽不對啊!”
林遠一指斧子王和長棍孫說道:“可是他們已經死了,是被柳伊的飛鏢射死的,現在怎麽死而複生了呢?”
沈晚晴皺著眉頭說道:“柳伊還敢殺人?”
林遠說道:“怎麽不能?她拿刀砍我的利索勁你是沒看到!”
沈晚晴說道:“她連蚊子都舍不得打死還能殺人?”
林遠一愣,說道:“難道昨天晚上她的飛鏢沒有射到要害?不對啊,那些人被打中就不動彈了!”
這時只見長棍孫走到柳伊面前,手中的竹板一挑,便把柳伊的口中的黑布弄了出去,柳伊連著咳嗽了幾聲,貪婪地吸著氣,這時長棍孫用竹板拍著柳伊的臉,說道:“你個小賤人,飛鏢上有什麽古怪?怎麽我一被打上就覺得全身沒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