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秘密武器就是——用無線電引爆的小型炸彈,所以陳飛有把握把日軍的彈藥庫一起炸掉。
這種小型炸彈只有巴掌大小,不過裡面裝的炸藥是奧克托今,爆炸威力比黑索金更強,只是由於它的造價高昂,所以應用范圍不及黑索金廣泛,陳飛趁著野田和楊景行說話的空當,把一枚小型炸彈安放在了幾個發射藥筒之間。
陳飛給楊景行使了個眼色,楊景行找了個由頭終止了談話,一行人剛要出來,陳飛靈機一動,對野田說:“你帶著我們到別的炮台區看看。”
野田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帶著陳飛他們去剩下的十一座炮台,有了野田在前面開路,炮台的守衛更加不懷疑了,於是陳飛如法炮製,在炮台裡安上了炸彈,等剩下最後一座炮台的時候,野田說道:“這裡就不用看了吧,裡面沒有多少炮彈。”
陳飛問道:“為什麽?”野田說道:“這座炮台距離山口最遠,清軍要打來的話,都是前面的炮在阻攔,這門炮打不了那麽遠,為了不讓清軍突破前面的防線,這門炮的備用炮彈都運到前面的炮台了。”
陳飛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辦法,堅持讓野田帶著他來到這座炮台。這座炮台裡已經沒有發射班組了,只有五個哨兵在守衛,陳飛在裡面轉了一圈出來,隨口問野田:“還有多長時間開飯?”
野田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還有半個小時。”野田抬起頭的時候,驚訝地發現,和陳飛一起來的士兵繞到了哨兵的身後。
陳飛閃電般地出手,“哢嚓”一聲扭斷了野田的脖子,繞到日軍身後的士兵也抽出短刀,一手捂口鼻,一手抹脖子,眨眼之間,五個哨兵橫屍當場,這一招是陳飛特別訓練過的,輕快的刀刃劃斷氣管和聲帶,卻不損傷血管,這樣一來,敵人既會在死於缺氧,又不會發出聲音或是噴出血液。
木二機靈地捂住了楊景行的嘴,這裡面就他沒殺過人,他害怕他的驚叫會引來別人的注意,收拾完了幾個鬼子,陳飛一擺手,說道:“把他們抬到裡面去,別讓人看見。”眾人進了炮台,來到火炮邊上,木二問道:“你剛剛問野田還有多長時間吃飯幹什麽?”
陳飛笑道:“我要在他們吃飯的時候引爆炸彈。”
木二問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問他們幾點吃飯?”陳飛笑而不語,拿起通訊器和林遠聯系,這會兒工夫木二也反應過來,陳飛要真是日軍的話,哪有不知道幾點開飯的道理!這樣一問不就讓人起疑嗎?
陳飛說道:“我已經安裝好了炸彈,將在十一點半引爆。”
林遠隨即命令,定武軍兩個營做好準備,林遠不敢讓他們靠得太近,因為日軍為了清空射界,把炮台前面三千米范圍內的樹林都砍伐乾淨了。
日軍的生活和訓練都很艱苦,所以吃飯就成了唯一的樂趣,炊事班抬著大鍋給炮台送去,由於戰鬥迫在眉睫,所以夥食不錯,白米飯,燉土豆,“打野物特別中隊”還從山裡打回來了幾隻肥壯的野豬,滾燙的濃湯散發著豬肉的香氣,日軍士兵們排好長隊,期盼著炊事兵能給多打幾塊肉。
就在這個時候,陳飛引爆了第一枚炸彈,高速衝擊波把炮彈和發射藥筒都給引爆了,巨大的爆炸震得整座山都在搖晃,彈藥庫在食堂和宿舍下面,這一爆炸直接把中間的隔層震塌了,日軍士兵陪伴著豬肉土豆湯摔了下去,湯灑在身上,燙得他們殺豬一般地嚎叫。
過了幾分鍾,陳飛估摸著日軍士兵都去取炮彈了,於是就把剩下的炸彈都引爆了,引爆的時候,日軍士兵正在彈藥庫裡取炮彈。
這個時代的電動機和發電機都很笨重昂貴,所以炮台裡並沒有配備,把炮彈從底層的彈藥庫拉到頂層的炮台,全靠幾個滑輪組,由人把炮彈放到吊籃裡,再由人拉到炮台上,爆炸聲一響,所有人都往自己的位置跑,彈藥手正在把炮彈往吊籃裡面放呢,炸彈就爆炸了,彈藥庫裡頓時無人幸免。
就在陳飛看著外面的日軍手忙腳亂的時候,通訊器裡傳來了林遠焦急的聲音:“怎麽日軍的火炮還在響!”
原來林遠十一點半一到,就命令部隊發起攻擊,日軍的陣地位於半山腰,要攀爬進攻,山壁陡峭,攀爬不易,不過這也給清軍帶來了好處,因為山體幾乎是垂直於地面的,日軍士兵想要射擊,得把半個身子從山腰的陣地上探出來,才能打得到山下的清軍。
針對於這一點,林遠專門訓練了清軍一邊攀爬,一邊射擊的能力,把爬山部隊的槍一律換成騎兵用的馬槍,馬槍比步槍短上一大截,便於攜帶,開槍的時候,采有腋下夾持的射擊法,便於單手開槍。
可是清軍剛衝上開闊地,日軍的火炮就打了過來,所以林遠才問了陳飛,陳飛也一籌莫展。林遠突然明白過來,彈藥庫在最底層,所以爆炸並沒有毀壞上面的火炮,而上面的火炮,還儲備了一些炮彈,他們就是用這些炮彈來打我們的。
林遠也來不及和陳飛解釋,就命令部隊,分散進攻,部隊迅速地散開,最大限度地減少被炮彈碎片殺傷的可能,林遠猜的果然沒有錯,很快日軍的火炮就不響了。
日軍的火炮啞了火,清軍的火炮開始發威了,他們對通道上的日軍陣地進行了猛烈的炮擊,很快通道上的日軍就守不住了,被清軍接連突破了兩道陣地;山腰上的日軍驚訝地發現,爬山的這夥清軍戰鬥力極強,幾乎探出頭去射擊就會被子彈打中。
陳飛看著眼前的大炮和邊上堆著的炮彈,笑道:“咱們也別閑著,給小鬼子來上一炮。”
山下的公路上,大批的日軍正排著四路縱隊,向著前沿的陣地奔跑著,陳飛也簡單地學過大口徑火炮的射擊,火炮的機械結構雖說千差萬別,可原理是相通的,所以陳飛操作它不成問題。
這麽近的距離,也不需要多麽精確地瞄準了,這個時代的火炮,沒有現代火炮的那種高低機和方向機,炮台的重炮更是這樣,原來買的時候是沒有方向角和高低角的調整機構的,就是光禿禿的一個炮身。
日軍於是想了土辦法,找木工在木塊上刻出符合炮身形狀的槽子,再把木塊墊在炮身下面,通過換用不同高低的木塊來調整高低角,陳飛把木塊換到最小,炮口就斜向下指著公路,眾人齊心協力,在陳飛的指揮下,把炮彈和藥筒放進炮膛,一發炮彈,日軍就被炸得好像一群被吹飛的螞蟻!
這時,一封截獲的電報,擺著了林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