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的五百騎兵攻入戰壕,隨即與日軍在戰壕中展開肉搏,他們早有準備,攜帶的都是適合於近身作戰的刀斧等武器,日軍士兵的步槍加刺刀在戰壕裡面施展不開,很快落了下風。
有的日軍士兵丟棄了長槍,抄起陣地上的工兵鏟和清軍士兵肉搏,可是日軍已經在炮擊中飽受折磨,戰鬥力大減,哪裡是養精蓄銳已久的清軍的對手。
對於日軍來說,更要命的是,清軍是從五個位置突入戰壕的,這樣就把日軍的防禦陣地分割成了幾段,這樣日軍士兵心裡沒底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清軍有多少人,以為防禦陣地已經被全面突破,這樣很多基層指揮官心裡也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要撤退還是要死戰。
如果中層指揮官能夠鎮定下來,及時組織兵力反擊的話,戰局還有逆轉的可能,很可惜,他們把消息往高層報完,就開始糾結為什麽地堡的機槍一直沒響!畢竟地堡是他們防禦陣型上的殺手鐧!等到他們想到要派兵增援的時候,戰況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了。
清軍士兵很快佔領了戰壕,向著更高處的平行與地堡的戰壕發起攻擊,那裡的士兵是第一波炮擊中就傷亡慘重,更加不是清軍士兵的對手。
日軍在經過一陣的慌亂之後,終於決定從奉天城中向外圍派出了增援部隊,可是由於林遠隱瞞了自己的主攻方向,造成了西北部城中的守軍思想松懈,集結時間從原來的十分鍾增加到了二十五分鍾。別小看這短短的十五分鍾,在這十五分鍾裡,被打殘的日軍防守部隊全線潰敗,沈陽外圍西北段的防禦陣地已經全部落入清軍手中。
清軍佔領了陣地,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地堡的暗門,派人進去,把能用的機槍都搬出來,在炮擊開始的時候,日軍以為清軍要開始攻擊,所以機槍手都在機槍後面,隨時準備開槍,碎片一下來,正好把機槍手打死在機槍上,他們的**自然而然地當了機槍的保護罩。
所以清軍能用的機槍竟有二十八挺之多,這些機槍也不需要挖掩體了,往地堡上面一架,就是一個天然的機槍掩體,就這樣,在日軍的反攻部隊衝上來的時候,清軍的火力異常密集,很快就把日軍壓了回去。
林遠又下了一道命令,營中待命的火炮全部出動,用於協助清軍保護陣地,采用預控破片技術和黑索金裝藥的碎甲彈簡直是步兵的天敵,日軍衝擊的士兵佔不到一絲便宜,丟下一百多具屍體,退回了沈陽城。
等到天亮的時候,清軍已經完全佔領了西北段的外圍防禦陣地,而西南方向的守軍,因為擔心定武軍會趁虛而入,不敢進行增援。林遠深知,這場戰役能夠取勝,柳十九他們十幾個人居功至偉,要不是他們攻下了山頭陣地,後面的事情也就都不會發生。
要是不好好獎賞柳十九他們,別的將士一定會寒心,可是,林遠必須要一鼓作氣攻下沈陽,要是給了日軍喘息的機會,就不好打了,所以也就沒有時間專門為他們慶功。
林遠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他一方面命令獎賞他們銀子,另一方面邀請他們和自己一起偵察日軍的城牆防禦。
能跟著主帥一起偵察,對於一個小兵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榮耀了!
林遠帶著柳十九和一眾幕僚,在沈陽城外巡視著,他舉起望遠鏡,仔細看著沈陽的城防,看過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沈陽的城牆是皇太極在明代沈陽中衛城的基礎上建的,為了防備明軍的打擊,修得城高池深,堅固異常,盡管滿清已經入關二百余年,可這城防依舊如同一座高山擋在攻城者的面前。
城牆高十三米,每隔一百米修有一座馬面,所謂的馬面,是在城牆上突出來的部分,下寬上窄,形如馬面,故此得名,這種牆的存在,使得攻城部隊不得不面對來自三個方向的打擊,在馬面邊上十五米處,又修有行台,這是高出城牆三米多高的一個樓台,人在上面,可以居高臨下地打擊攻城者。
再往牆體上看,牆上掛著大,上裝著倒鉤,尖刺,要是攻城部隊想要架雲梯攻城,那士兵很有可能被殺傷,牆的中部還開著口,這些口不是用來開槍的,而是排煙的,在敵人攻城的時候,守軍在城中焚燒雜物,放出刺鼻的煙,再把煙從這些排煙口排出來,這些煙比空氣要重,可以干擾城下的攻城者。
林遠看著城牆,心想:“艦載機上可是有圓徑一噸的炸彈,而且在這個距離上我還可以用激光瞄準,多厚的城牆都能給你炸飛了!”
林遠往城牆外看,牆下面是護城河,有十幾米寬,不過此時河面結冰,所以不足為慮,他再看時,只見城外的地上撒著不少東西,離得太遠看不清楚,林遠問道:“地上的那些東西是什麽?”
柳十九連忙跑上去,撿回來一個,幸好城上的日軍沒有發現他,柳十九把拿東西交給林遠,退到一邊不敢說話,吳元愷問道:“林帥,你可認識這個東西?”
林遠仔細地端詳這個東西,發現它和現代的不倒釘很相似,所謂的不倒釘,就是把兩根鋼釘用一根鋼條連在一起,連完之後,兩根鋼釘不在同一平面,各自所在的平面相互垂直,這樣一來,不管這個東西怎麽扔,都會保證有一根鋼釘的尖端朝上,現代戰爭中可以用它來阻隔前進中的步兵或是車輛,有的時候一撒就是幾萬枚。
林遠把它隨手往地上一扔,不倒釘乖乖地立了起來,林遠笑道:“知道他是做什麽的了嗎?”
吳元愷驚呼一聲,說道:“看來這沈陽城,可是難打啊!”
林遠卻絲毫沒有在意,這樣的鐵釘,是無法擋住進攻部隊的。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林帥,抓到了一個奸細,非說要見您!”
林遠問道:“你們怎麽知道他是奸細?”
來人答道:“啟稟林帥,日本人把奉天城給封了,能出來的人,自然是給日本人辦事的人。”
林遠跟著來人去到關押奸細的帳篷,一掀帳簾,只見裡面躺著一個年輕男子,被綁得粽子一般,嘴裡塞著一團破布,喉嚨裡不住地發出聲音。
兵丁說道:“這個奸細死不認帳,嘴裡一個勁兒地說話,我們煩了,這才把他給綁在這裡。”
林遠使了個眼色,兵丁上前從他嘴裡拿出破布,那個男子咳嗽了幾聲,掙扎著跪起來,對林遠說道:“上官,可萬萬不能攻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