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把匕首握在手中,靜靜地等待著獵物。
兩個,乾掉一個,抓一個當舌頭。
正在這時,只聽外面幾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兩個在裡面做什麽呢?快點出來!我們要走了。”
陳飛心想:“他們還有同伴,那就不要動手了。”於是看著兩個日軍士兵慌亂地跑出去。
等到日軍的腳步聲消失,陳飛才取出地圖,瞅準了東裡村的方向,趕了過去。
陳飛一直潛藏在村外的樹叢裡,等到天完全黑下來,他才慢慢地接近村子,這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所以陳飛可以清楚地看見村子的一切。
這是一個有百十戶人家的村子,整整齊齊的一大片磚瓦房,看來這個村子的人比較富裕。不過陳飛看了半晌,隻發現房子裡有日軍進出,中國人的身影卻是一個都沒有發現,也不知道他們是逃跑了還是被日軍殺害了。
但願是前者,陳飛心裡想著,他看著眾多的房子,心中想道:“高玉到底被關押在哪一間呢?”
正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只見村口來了幾匹高頭大馬,陳飛從那幾匹馬身上就能看出馬上的人身份不一般,他們都是中層軍官。那幾個人下了馬之後,就被幾個日軍士兵接進村子,進到一間屋子裡面,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上馬走了。
陳飛立刻做出判斷,他們進的那間屋子,應該就是關押日軍口中,那個“女支那神秘槍手”的地方,那些軍官來看,是為了把這個消息帶回到自己的部隊,穩定軍心。
房間前面並沒有加雙崗,巡邏隊二十分鍾能夠巡視一次,也就是說陳飛有二十分鍾的時間,乾掉守衛,救出高玉。
陳飛算好了路徑,等到村子裡房間的燈都熄滅的時候,悄悄地溜進村子,摸到了那間房間旁邊,手中的微聲衝鋒槍對準哨兵的眉心就是一個點射,子彈精確地切斷了哨兵的腦乾,哨兵頓時全身癱軟,倒了下去。
陳飛走到門邊,輕輕推開門,屋子裡面亮著燈,燈光之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女,被綁得粽子一樣,躺在炕上。借著燈光,陳飛看出來,她正是高玉。
陳飛把槍交到左手,右手抽出匕首,割開高玉身上的繩子,高玉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看到陳飛,美麗的眼睛裡面頓時閃動著淚花,蠕動著嘴唇,似乎要說什麽。
陳飛一邊地拿走她身上的繩子,一邊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太狗血了!”
高玉不明白“狗血”是什麽意思,被綁得酸麻的胳膊被陳飛一碰,疼得要命,“都說夢裡面是不會疼的,看來這是真的,不是夢!”高玉想到這裡,把頭靠在陳飛肩膀上,她想哭,可是她知道不可以發出聲音,隻好死死地咬住嘴唇。
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陳飛想著,把高玉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剛走到門口,看到外面滿是日軍士兵,心中驚叫一聲:“不好!中計了!”
陳飛一腳把門踢上,一口氣吹滅油燈,這時窗子一響,陳飛抬手就是一槍,一個日軍士兵慘叫著摔到窗子外面。
陳飛打開通訊器,找到林遠,地說:“我找到了高玉,中了敵人的詭計,快要被敵人抓住了,有空把我救出去。”說完,陳飛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個蠟丸,吞了下去,這個蠟丸裡面是一枚無線電發射器,發射的無線電足夠北京艦找到他了。
沒等林遠說話,門“哐啷”一聲被撞開了,陳飛抬手兩槍,兩個鬼子中彈倒地,可是鬼子實在是太多了,陳飛的彈匣裡只有三十發子彈,很快就打光了,越來越多的鬼子湧進來,陳飛拔出匕首,刀鋒閃動之處,血光飛濺,很快幾個鬼子就倒下去了。
正在這時,一個鬼子高叫一聲:“住手!”
眾人一停手,陳飛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鬼子狠狠地向後拉著高玉的頭髮,高玉疼得向後仰著頭,露出來的雪白脖子上,架著一把幽藍的軍刀。
高玉嘶啞的聲音叫道:“快逃!
陳飛知道再打下去他們就會傷害高玉,他淡淡地一笑,把手中的匕首往邊上一扔,做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
幾個鬼子上來,一個用一塊毛巾堵住陳飛的口鼻,陳飛知道這裡一定是放了**,也不反抗,很快,陳飛就人事不省了。
等到陳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腳被三道鐐銬綁在扶手和椅子腿上,陳飛不由得想起了看過的電影,那裡的怪物,享受的也就是自己這樣的待遇。
陳飛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正在這時,門一開,一個日本軍官走了進來,陳飛大吃一驚,不光因為這個軍官是一個女人,更因為她的領章,上面一粗兩細三條紅杠,兩顆銀色五角星,她居然是一個中佐。那個女人坐在陳飛面前的桌子上,這時外面進來幾個日本兵,抬著兩個大箱子,放下箱子,轉身離開。
屋子裡只剩下女人和陳飛,女人首先笑道:“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櫻井若美。”
陳飛點點頭,笑道:“我叫陳飛。”櫻井若美笑道:“在開始審問之前,你能解答我一個疑問嗎?”
陳飛坦然地一笑,說道:“當然可以。”
櫻井若美舉起一個手掌大小的方塊,問道:“這是從你身上找到的,你能告訴我它是什麽嗎?”
陳飛看到那是他用來和林遠聯絡的通訊器,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換過了。
陳飛說道:“那是一個微型的電話。”
電話在這個時代已經有比較廣泛的應用了,所以櫻井若美聽懂了電話是什麽意思,在她的印象裡,電話都是有線的,她隱約感到自己觸碰到了高深的技術,她微微一笑,不再問下去,把通訊器放到了一旁。
櫻井若美剛把它放下,就聽見陳飛大聲地吼叫道:“你別以為抓住了我,你就能得到什麽,告訴你,你什麽都得不到,得不到!”
從櫻井若美進來到現在,陳飛一直都是一幅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被抓住的人是櫻井若美一樣,可是陳飛突然氣急敗壞了起來,這讓櫻井若美很是意外,可是她卻很高興,因為人一但出現這種表現,就說明他的精神已經開始崩潰了,當一個人的精神完全崩潰的時候,不管你問他什麽,他都會一五一十地回答。
櫻井若美自豪地笑著,說道:“你們支那人有個小故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就是那隻黃雀。”
陳飛心中冷笑道:“你不是那隻黃雀,林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