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 一針定鬼皇! 奶娘此刻簡直後悔死了,要不是她聽從了小主人的話,點住了小王爺的睡穴,要不是她遵從小主人的話留在家裡保護小王爺,要是她能寸步不離的保護小主人,那小子她也就不用如此心急如焚了,就算要死,她也能給小主人打頭陣。
奶娘紅著眼睛跪在穆雲訶面前,此刻穆雲訶剛剛從睡眠中清醒過來,正坐在床上一臉木然的看著奶娘,那目光看上去仿佛是茫然和無措的,卻太直接犀利,奶娘被看得甚至有種恨不能立刻一頭撞死的衝動。
羞愧,自責,恐懼和擔憂淹沒了奶娘的冷靜與沉穩。
“你剛剛說什麽?”明明奶娘剛剛的話已經清清楚楚的一字不漏的聽見了,可是穆雲訶卻還是又問了一遍,不是震驚,不是恐懼,只是不可置信一般的。
“小主人被穆王爺抓住了,現在,下落不明!”奶娘言簡意賅的沉重回答。
穆雲訶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風雲變幻來形容,從茫然到震驚到陰霾再到冷冽。他整個人忽然從床上站了起來,腳步幾乎踉蹌的往前衝,身形瑟縮,情緒失控,目光狂亂。整個人都是不可控制的失控失控!!
眼看就要衝出房門,他卻忽然頓住,那滿身凌厲的氣息驟然之間翻天覆地的變化著。他原路返回,在奶娘驚慌的目光中,坐在床上一隻一只有條不紊的將鞋子穿上。他整個人就像忽然之間從暴走的怒龍恢復沉澱一般,若不是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跳,還真讓人看不出來這驟然間變化的人生真的著急了。甚至忘記了穿鞋!
“你說,現在將軍府上空有人看守?你說那人很厲害,不讓人出去,不準人去救阿珩?”穆雲訶的聲音聽上去仿若破裂尖銳的古瓷,能輕易的花開任何薄弱的布帛一般的神經。
他太冷靜了,驟然之間的冷靜深沉讓人摸不著頭腦,驚慌和震驚多過了恐懼。
“是,那人是銀月國皇太女的守護者。”奶娘牙齒幾乎磨蹭在一起,聲音哽咽陰霾的比哭還難聽。
“獻皇?原來是她!很好,果然還是本官太心慈手軟了呢。”穆雲訶穿好鞋站起來,一句話就切中要害:“既然她不好好的當她的皇太女,那就永遠別想要安寧了。你先出去吧,讓本官想想,該怎麽救出阿珩。小狐狸留下。”
奶娘心急如焚,但情勢所逼,她出不去,只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穆雲訶身上了。
等奶娘退出去,穆雲訶陰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下子看向洛耳朵,洛耳朵蒼白的小臉更加慘白了,穆雲訶的目光,好可怕啊!
“你感覺得到阿珩現在怎麽樣了,告訴本官,她可好?”穆雲訶的聲音聽上去是挺平靜的,但是不難聽出裡面那極力控制壓製的排山倒海的怒火和陰冷。
洛耳朵真哭了,沒疼哭她,她是被恐怖的穆雲訶嚇哭的:“疼啊,我好疼的,她一定是被人打了,而且一定很重的,我都這麽疼了,她一定也完了。我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哪裡,感覺上應該是距離我很遠了呀,我要追出去,跟著感覺一直追著她才能確定她究竟在哪裡呀。可是現在我根本出不去的。”
穆雲訶看似波瀾不驚,但心卻一路下沉,他目光忽閃,薄唇緊抿出薄情的弧度,讓小狐狸也出去了。他站在房間裡仔細思考了一會,卻依然想不出來洛芷珩能被穆王爺帶到哪裡去。他現在不想長大穆王爺怎麽會抓住洛芷珩的,他現在隻想將他的阿珩找回來。
眼角挑起的弧度裡有隱匿的寒光仿若劍尖冰冷的鋒芒劃過,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古怪的類似於針的東西,長有四寸,嬰兒小指般粗細,看著這根銀針,穆雲訶有一瞬間的遲疑迷惘,不過眨眼之間,他眼中的遲疑就被冷絕取代。
什麽也沒有阿珩的性命安全重要!包括他自己。
再度喚了奶娘進來,穆雲訶看上去很平靜的問:“外面那個人叫什麽名字?有沒有做過壞事?比如不是天經地義的殺人放火?”
奶娘哪裡知道那人有沒有做過壞事啊,而且這都什麽時候了啊,小王爺不著急營救小主人,竟然還研究人家。奶娘有些口吻不善的道:“奴婢只知道那人叫鬼皇,至於有沒有做過壞事奴婢不知道。但是他在奴婢心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將小主人親手送進了穆王爺的虎口之中,還阻攔人不能營救,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心術不正,自私自利又殘忍惡毒!若這樣的人還不是壞人的話,那奴婢還真的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是好人,才是沒有做過壞事!”
奶娘這番話是有點重了的,畢竟她一個下人怎麽可以這樣和主人說話?奶娘見穆雲訶臉色不好看,怕自己惹怒穆雲訶,在耽誤了營救小主人,便硬著頭皮又道:“奴婢請小王爺快快營救小主人去吧,奴婢怕晚了的話,會……”
“本官知道了,你先出去等著。”穆雲訶卻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等奶娘欲言又止的不安退下,穆雲訶才抬頭,目光深邃幽冷。拿出一張類似符紙的東西,用朱砂當墨,在上面畫下一個奇怪的符號,又寫上了一個名字,龍飛鳳舞囚禁有力的兩個字,塵埃落定便有一種殺伐果斷的狠辣暴虐之氣橫衝直撞的四散開來:鬼皇!
找出之前製作的稻草娃娃,將那張紙貼上去,而後一陣呢喃,再抬手,那根銀針毫不猶豫的狠狠的扎在了那小人兒的脖頸之上,扎透了小人兒上的名字。
彼時,天空之中正在酣戰的兩個人,剛剛打的分開了一下,世王已經明顯的體力不支堅持不住了。受傷加上不是對手,世王打的非常壓抑和憋屈,還很著急,不知道小丫頭現在怎麽樣了,穆雲訶究竟能不能行啊?趕快想辦法啊,再不快點老娘就真的堅持不住了。
真的不是對手啊,這鬼皇王八蛋,也太強了!獻皇有他,簡直是如虎添翼,以後做壞事的時候,豈不是更加的無往不利?要命啊。
而鬼皇也打出了怒火,此刻真的是不再留情,也不再顧忌著世王的身份,退開一刹那就飛快的又飛了上來,照著世王的胸膛踹來,真的是腳下無情。
世王大驚失色,當真是頭皮發麻連還手的力氣都覺得快沒有了。可就在此刻,竟然峰回路轉,情況有變。只見那打的虎虎生風遊刃有余的鬼皇,莫名其妙的忽然悶哼一聲,稚嫩的聲音在夜色下顯得竟然是十分痛苦和驚恐的。
緊接著鬼皇整個人就呈現出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腿是向前用力伸著的,但是脖子卻忽然用力的向後仰起,仿佛承受了某種重力,受不住的條件反射的後退,人也不穩的向下掉落,好半晌才堪堪的穩住了身形。
鬼皇不能出手打人了,而且好像還收了重傷一般的,世王正愣住呢,就怕是這鬼皇耍的什麽鬼把戲不敢上前,可是下一秒,只見鬼皇忽然無助脖子尖叫起來,那聲音尖銳的幾乎能劃破九霄了。
而後鬼皇的身子迅速的墜落,不一會就砰地一聲,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從天上到地上,還是那麽高那麽快的速度,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鬼皇摔下來就一動不動了,好半天才抽搐起來,但是卻一直沒有站起來,人也呈現一種大字的躺在地上,表情呆滯,但目光卻是驚濤駭浪般的驚悚不已,他整個人似乎都不能動了,但他的口中卻一直小聲的呢喃著一句話:“怎麽會這樣?怎麽動不了了?!”
世王已經飛下來,聽到他的話,也是一愣。而後她想到了一種可能,忽然之間不能動,還好像中邪一樣……世王立刻想到了穆雲訶,這神秘莫測的詭異手段,只怕只有穆雲訶能弄出來。
狠狠的踹了鬼皇幾腳,鬼皇是真的一動不能動的,稍微放心,世王卻摸摸下巴氣喘籲籲的感歎道:這小子,真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驚天動地呢。
很快,世王的猜測被人證實了。只見穆雲訶正一臉陰寒的帶著隨從腳步匆匆的走過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心情是極不好的。
穆雲訶走到鬼皇面前停下,用一種極其令人崩潰的語氣說道:“你就是那個不自量力的跳梁小醜?阻攔我們?你攔的住嗎?”
說著,穆雲訶冷冷的抬腳,從那個據說牛叉的不得了的鬼皇身上……跨了過去!
鬼皇滿眼驚駭的看著那個從他身上跨過去的年輕男子,不可置信與暴怒交替著,漸漸的,成為凶狠的怒火,只可惜真的很強的鬼皇,這一次真的著了道了,碰上了硬茬子,自己又大意,被這個毛頭小子給暗算了,著實可恨!
穆雲訶出門上馬,楊鞭子之前對小狐狸道:“你最好祈禱你的感應不會出錯,也最好祈禱阿珩不會有任何損傷,再祈禱我們能順利而快速的找到阿珩,不然你這條小明,就可以交代了。”
洛耳朵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她知道穆雲訶的話不是假的,心理面悲催的想哭,她沒招誰惹誰的,為什麽一個個的都拿她當出氣筒呢?她也想要快點找到洛芷珩啊,不然她也提心吊膽的。
“說,阿珩現在在哪個方向?”穆雲訶陰冷而不耐煩的道。
洛耳朵緊張兮兮的感應了一會,直到空氣中傳來穆雲訶不耐煩的焦躁聲音,洛耳朵才一哆嗦,連忙指著道路另一方道:“在那邊!在那個方向。”
穆雲訶毫不懷疑,縱馬就衝了出去。馬兒奔跑起來,卻吹不散他臉上的焦急和已經龜裂的情緒,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咆哮:阿珩,等我,我很快就來救你!!
抱歉這麽晚了,今天就一更吧,畫紗實在要去休息了,求推薦票,求留言,求月票,群麽麽,晚安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