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甜不退反進,笑吟吟地看著一臉緊張表情的寵天戈,故意露出嫵媚表情,越湊越近。
她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把持不住,萬一兩個人**一越界,可能會對腹中的胎兒不利。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寵天戈才板起臉來,要和她拉開一些距離。
“寵先生不是一向坐懷不亂嗎?這就受不了,那怎麽行?”
榮甜繼續逗著他,歪歪頭,還對著他的耳朵吹了幾口暖暖的氣。
在聽見寵天戈倒吸涼氣的聲音之後,她總算滿意了,坐直身體,低頭系好安全帶,目視前方,臉上寫滿幾個大字:我什麽也沒做。
他咬牙,悶哼了幾聲,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
榮甜有點兒發毛,後背竄過一陣涼意,總覺得寵天戈的笑聲裡透著一種不懷好意的味道。
他摸著下巴,伸過手來,托起她的下巴,用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嘴唇,得意洋洋地開口道:“乖,晚上回家,給你吃好吃的。”
對上寵天戈那雙笑得彎彎的狐狸眼,她微微瞠目,似乎懂了什麽。
“你!流氓!”
她狠狠拍開他的手,紅著臉,低斥一聲。
這一次,換他淡定地坐直身體,發動起車子。
兩個人從醫院直接前往榮甜的公司,她在路上吃了寵天戈提前準備好的早飯,等到了公司樓下,榮甜又開始犯困了,一個勁兒打哈欠。
“完了,我吃飽了就困。”
她用手撐了撐拚命想要合上的眼皮,無奈地自責著。
“正常的。我很愧疚,不能讓你每天好好休息,反而被這些事纏著。這件事解決完之後,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允許你再每天奔波了。尋常人家的妻子懷了孕,想要辭職回家,好好養胎,隨時都可以,更何況是我的女人。”
寵天戈拉過榮甜,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心疼地說道。
她輕笑,說自己沒有那麽嬌氣。
“你沒有,我的女兒有。女兒要富養,我的女兒更要富養,做公主中的公主。”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榮甜失笑:“你怎麽知道是女兒?你看見了?”
寵天戈愈發得意起來,挑眉道:“我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了,這一個肯定是女兒,有兒有女,湊成一個‘好’字,意味著兒女雙全,福壽連綿。”
她捶了他一把,非說他重女輕男。
“就重女輕男了,我可不想再要一個臭小子,哼。”
寵天戈嘟囔了一句,和榮甜一起下車。
雖然他很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馬上回去休息,不過,事情沒有解決,他亦放不下心,與其回避,不如迎難而上,看看躲在暗處的敵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別怕,你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說什麽,就什麽都不說,全都交給我好了。”
在電梯裡,寵天戈察覺到了榮甜的緊張,握了握她的手,他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兩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手牽手走進了公司。
關於他們戀愛的新聞,其實也早就不算是新聞了,不過,關於榮甜到底有沒有懷孕的猜測,此刻卻正是炒得火熱,一些在上班時間摸魚的員工都已經看到了上的種種猜測和分析。
此刻,一見到榮甜,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全都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都帶彩超功能,一下子就能照出來裡面到底有沒有小生命。
榮甜頓時頗為尷尬地低咳了一聲,徑直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見她來了,正在自己的座位上辦公的昆妮急忙跟進來。
“早上好,榮小姐,寵先生。昨天那五位輕傷的遊客已經可以出院了,經過一系列的檢查,確定他們都沒事。公司的兩個司機也沒有大礙,不過出於各種考慮,我已經讓其他司機頂替了他們接下來一周的班,讓他們先回家休息。”
昆妮把一遝醫院的體檢單遞到榮甜的面前,請她過目。
榮甜穩了穩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頁頁逐一翻過去,低下頭看著。
趁她在看,寵天戈趁機問道:“那些遊客現在都在酒店裡嗎?他們有沒有提出新的條件之類的?按照原定的行程,今天上午是要去哪裡?”
原本,今天是遊玩的第一天,上午是長城,下午是故宮,晚上則是王府井一條街,行程排得滿滿的,十分緊湊。
鑒於昨天的事情,寵天戈猜想,事情可能會有變化。
果然,昆妮遲疑了一下,還是誠實地回答道:“是的,現在他們不肯離開酒店,說是擔心發生意外,要我們公司這邊給予一定的賠償金。張經理已經過去和他們交涉了,目前還沒有打電話回來,聽說他們現在在酒店裡,按摩、洗浴、打球,也玩得不亦樂乎。當然,費用都是記在公司的帳上。”
聽了昆妮的話,寵天戈不禁冷笑一聲。
天寵酒店的內部消費項目很多,而且相對於外面,作為高級酒店,收費也比較高。這群老頭老太太明顯就是在佔便宜,要知道,在天寵酒店做按摩,兩個小時的花費,可比在長城故宮玩一天還要高。他們根本就是在故意大做文章,先以擔心安全的名目在酒店內多滯留幾天,然後再去遊玩,該玩的內容一項不少,至於酒店住宿的費用、機票改簽的費用等等,他們完全不擔心,反正一切有榮氏報銷。
說白了,顧墨存就是要讓榮甜吃啞巴虧,而且還會因為這件事,導致她的公司聲譽受損。
試想,車禍這件事一旦傳了出去,還有誰敢輕易來這樣的公司消費呢?畢竟,身為普通人,絕大多數人是不會去深究,到底是這家公司的安全工作做得有問題,還是有員工吃裡扒外在車輛上動了手腳。
“行,既然不去,那就在酒店裡玩吧。到時候,我給你們公司打個折扣。”
寵天戈滿不在乎地說道。
昆妮頓了頓,似乎想要說什麽,但還是沒有說。
榮甜已經看完了手上的東西,重新還給昆妮。
“我看過了,幾個遊客都是輕傷,司機的傷也不太嚴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接下來,就要等交通隊那邊的報告,他們已經把涉事的那兩輛大巴都拉走了,要去做全面檢查。這樣也好,到底是不是我們的責任,最後總會有個交代。我的態度也很明確,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負到底,不是我們的責任,誰也賴不到我們的身上。”
有寵天戈在,榮甜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昆妮點了點頭,問她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榮甜搖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昆妮準備走出她的辦公室,就在這時,寵天戈忽然喊住她:“你最近有去瑞士玩嘛?”
她一愣,立即笑著回答道:“寵先生,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嘛?我每天都在公司,已經好久沒有休假了,榮小姐是知道的。”
說完,昆妮看向榮甜,榮甜也點頭。
“不好意思,我剛才的腦子有點兒短路。”
寵天戈十分罕見地主動向她道歉,他一邊笑著,一邊還伸手在自己的腦袋旁邊做了個手勢,表示自己的頭腦現在有些不清楚。
昆妮笑笑,走出了榮甜的辦公室。
隨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寵天戈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了。
他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壓低聲音吩咐道:“給我查一下波舵表潛水系列女款的銷售情況,這塊表的售價在二十萬左右,只要是正規渠道購入,專櫃都會記錄買家的個人信息,因為可以辦理俱樂部的入會,很少有客人會不留信息。你馬上就去查,我等你電話。”
說完,寵天戈直接掛斷。
榮甜還有些發懵,她沒有留意到昆妮手腕上戴的那塊表,更沒有注意到牌子和款式。
“你……”
她疑惑地看向寵天戈,不確定他的做法會不會對抓住昆妮的狐狸尾巴有幫助。
很快,他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知道了。確定嗎?好。”
他放下手機,臉上的神色看起來似笑非笑。
“事情好像有意思了。你猜那塊表是誰買的?”
榮甜眨眨眼,拚命思考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找人查過了,是一個男人買的,姓秦,那塊表二十六萬,他刷的可是自己的卡。你說,到底是他送昆妮的,還是顧墨存送的?”
早先,寵天戈已經從榮甜的口中得知,顧墨存的身邊有一個得力的助手,叫秦野,年紀不大,二十幾歲,常年跟在他的身邊。
榮甜微微變了變臉色,幾秒鍾後,她才抿緊嘴唇,冷冷開口:“不管是誰買的,總之,我現在開始相信玖玖的話了。也許,她們兩個都對我撒過一些謊,不過……”
不過什麽,她沒有再說下去。
“這麽說來的話,也許他的目的不只是把你趕出榮氏那麽簡單。但是,他一定沒有想到,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你現在根本不在乎這間公司。”
這一刻,寵天戈無比慶幸,他選擇對她坦誠,如實相告。要不然,兩人之間的誤會很可能會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顧墨存將會趁機制造出一場毀滅性質的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