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斌不再說話,關寶寶也閉上嘴,慢悠悠地啃著雞翅,不顧身邊幾個男人頻頻打量的目光,悠然地不時喝口酒,把吃完的鐵釺子扔到一邊。
其實從她和蔣斌走過來時,就被幾個男人給盯上了。
沒辦法,關寶寶天生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雖然她現在沒化妝,沒打扮,可就是讓一些男人看了就起色心。
而且,她和蔣斌看起來,也著實不太像是情侶。因為兩人一路走過來的時候,是保持距離的,相互之間的眼神交流也不太多,這些看在周圍那幾個男人的眼中,就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瞄上關寶寶的人有很多,其中一個,是官三代,姓李,他的那輛車,僅改裝費就花了四百多萬。
雖然蔣斌開的車子低調,看起來也不像是混圈的,但他的眼神和動作都透著一股凌厲的狠勁兒,所以,這群人大多只是在心裡動動歪腦筋罷了。
不過,姓李的不這麽想。
他就喜歡玩這種良家婦女,不怎麽沾染風塵氣的,要不然,外圍小姐和野模特對他來說,豈不是一抓一大把,一宿兩個都玩不過來。
“小妹妹,喜歡吃燒烤嗎?我帶你去一個更好的地方,環境浪漫一些,咱們坐下來慢慢吃,邊吃邊聊怎麽樣啊?”
姓李的走過來,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站定,微笑著看向關寶寶,故作親昵地問道。
他長得不賴,出手又大方,一向被人恭維慣了,所以對自己格外有信心。尤其,看這女人的打扮,也不可能是有錢的樣子,恐怕沒見過什麽世面,只要拿錢哄一哄,一定拿得下來。
關寶寶剛好啃完最後一串雞翅,她哼了一聲,把手裡的雞骨頭隨意一扔,剛好扔到了姓李的一隻腳面上。
那是意大利手工製作的小羊皮休閑鞋,一雙三萬多塊,雞骨頭斜飛著擦過去,上面立即汙了一塊。
“不好意思,我有病,手容易抖。”
關寶寶用紙巾擦了擦手,臉上滿是抱歉的笑容,但眼底的輕蔑顯而易見。
她知道自己長得美,而這種美,在某些人的眼睛裡就是一種罪過,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總有一部分人,理所當然地覺得她一定會利用美貌的資本來換取一點兒什麽。
從她還在念書起,主動向她來搭訕的男人就遇得多了,不過絕大多數的人還能裝作客客氣氣的,眼前這種裝逼的畢竟還是少數。
姓李的年輕男人眼睛一眯,本想動怒,卻又壓了下去。關寶寶的舉動,原本令他很生氣,但他忽然覺得這女人脾氣不小倒也是一件好事,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為了賺錢什麽都肯做的女人,玩起來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小姑娘,不要不給面子。我客客氣氣地和你說話,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讓你們兩個從這裡走不出去!”
他背後的三四個人,全都一臉邪笑地看向關寶寶……的胸前。
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本能地看向身邊的蔣斌。
“快點兒,跟我玩一宿,看你這樣子,一定騷得很吧?哈哈哈哈……”
姓李的得意洋洋,轉過身來,看向他的幾個同伴。話音未落,他“啊”一聲,右手摸上後腦,剛好身後烤串爐子上的火燃得正旺,借著火光,他低頭一看,一手心的鮮血!
“我操你大爺,誰不要命了敢偷襲老子!”
不等他轉過身看清楚,後面緊跟著又是一個酒瓶子摔下來,玻璃砸到堅硬的頭蓋骨上,發出響亮的一聲“咣”,全碎了,嘩啦啦落到地上。
姓李的還來不及罵人,整個人軟綿綿就倒下去了,他旁邊的幾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蔣斌拉著愣怔住的蔣斌,兩人撒腿就跑!
他能撂倒一個,可不見得撂不倒一群,不跑難道等著挨打?!何況,有關寶寶在場,他還真怕一旦動起手來,會讓她受傷。
抓著她那只因為緊張而汗濕的手,蔣斌咬咬牙,直接把她帶到一條附近的胡同裡。他仔細聽了聽,見他們沒追上來,應該是先帶著姓李的去醫院了,兩人這才停下來,靠著牆喘氣。
關寶寶也喘個不停,好半天才把氣息調勻,看著同樣有些狼狽的蔣斌,她實在忍不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看看她,也笑起來,還怕引來那群人,隻好悶著笑。
“你、你不是警察嗎……居、居然打人,打了人還跑……自己先跑了……他們應、應該報警,把你抓起來……哈哈哈……”
關寶寶捂著嘴,笑得樂不可支,可她又不敢大聲笑,隻好憋著,嘰嘰咕咕地笑個沒完。
“別笑了!”
見關寶寶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蔣斌假裝板起臉來,可她不聽,還是一個勁兒地笑,仰頭看著他,擦擦眼睛,繼續笑。
剛喝了一瓶啤酒的蔣斌不知道怎麽,竟然有些飄飄然的醉意,他看著眼前那不斷晃動的紅唇,狠狠心,一把捧住了關寶寶的臉,找準位置,惡狠狠地就吻了下去。
她全身都僵硬住,兩隻手下意識地想去推他的胸膛,剛一觸碰到,就被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的熱度給嚇了一跳,再也不敢亂動。
兩人之間原本還有些空隙,蔣斌一隻手握著關寶寶的下頜,另一隻手去摟她的腰,順勢一帶,她整個人就跌進了他懷裡,再無距離。
離得很近,她自然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立即不敢再掙扎,她很清楚,兩人緊貼著,她任何的動作都只會把他的火撩得更旺。
“誰讓你不穿褲子的,嗯?衣服也太緊。”
蔣斌胡亂地責怪著,剛才他之所以那麽生氣,動手打人,就是因為,那幾個男人看著關寶寶的目光,讓他覺得極其的不爽。他不高興有其他男人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也不允許!
關寶寶本能地閃躲著,一聽他的話,她頓時也生氣起來,抬起手臂擋住他的臉,壓低聲音怒道:“就算我光著身子在街上裸奔,也不是男人能隨便侮辱我的理由!你管我穿什麽?你這個直男癌!我就算全脫光,也不乾你的事!”
不料,蔣斌也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臂,一勾唇角,反問道:“你要脫光?你確定脫光了之後,真的不乾我的事?”
她頓時語塞,紅著臉頰,瞪著他。
而他卻笑著再一次地低下頭。
他的鼻息很亂,吻得也粗魯,見她半晌不肯張嘴,手一用力,掐住她迫使她張開嘴唇迎接他的舌,鑽進去後用力舔舐她的柔軟牙床。
關寶寶被他親得無法閉上嘴,連帶著唾液都被他吸進口中,她的呼吸困難起來,緩慢地移動著舌尖,想把他的舌頭推出去。
她的小舌不經意掃過他的齒齦,他性感地哼了一聲,不僅沒撤離,反而吻得更深,被他抱在懷裡,仰著頭的姿勢令關寶寶的脖子極酸。
蔣斌大概是注意到了,在狠狠咬了一下她柔軟甜美的下嘴唇後,終於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夜色中,他的眼睛亮得嚇人,堪比月光。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關寶寶捂住自己紅腫刺痛的唇,低咳一聲掩飾著心頭的不安。
她剛要抬腳,就被他拉住,一個踉蹌,被推到了牆上,咯得她脊背有些疼,還不等她說話,他來勢洶洶的吻再次落了下來,只是這次只在唇上停留了一秒,男人火燙的唇與舌就往下遊走起來。
她心頭微微歎息,掙扎猶豫了一瞬間,終於還是抬起手臂勾起他的頸子,回應起他的熱情。
就像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境,老舊無人的胡同裡,她有他,只有他。他口腔裡還有酒精的余味,她身上的香水味還混著碳烤味道,誰都不完美,但倉促點燃的欲望充盈又可怕,燒得她和他想死,連在一起死,活活燒死。
蔣斌的吻已經來到了她的胸前,他的手從下卷起她的上衣,探進去。
她在他掌中千變萬化的力道和手勢之中,微微喘息,閉上眼,整個人已經被他的氣息所籠罩,愈發迷戀,著了魔一樣伸手去尋找他。
她摸到他皮帶扣上冰涼的金屬,然後聽見他在自己耳畔發出低沉又沙啞的哽咽聲音。
“寶寶,別……”
她聽見他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又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覺,她抬頭看他,就見他閉著眼,嘴角略上揚,額角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相比於關寶寶的迷亂,蔣斌還殘留著最後的理智,他推開她的手,拉著她快步走出小胡同,從另一端出去,繞了一圈,走到停車的地方。
遠遠看去,燒烤攤前依舊一片混亂,老板夫婦正在打掃著滿地的狼藉。
那夥人已經把姓李的送往醫院,臨走前,為了泄憤,他們把小攤給砸了個七零八落。見狀,蔣斌不禁有些自責,看來他過兩天應該再來一趟,給人家一點兒補償才行。
兩人上了車,晚風吹拂過關寶寶裸露在外的肌膚,夜裡有些涼了,她輕顫幾下,蔣斌察覺到,一手攬過她的肩頭。
她是真的喜歡他,這感情毫無希望又充滿熱忱,她知道,他的心裡是有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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