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項目需要考驗平衡感,而且還要唱歌,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小朋友都是選擇和媽媽一起參賽,留下一個個爸爸站在場邊給他們加油助威。
寵靖瑄也回頭,四處找尋著寵天戈的身影。
可惜,寵天戈剛好接了個國外打來的越洋電話,親子樂園這邊放著音樂,他有些聽不清,所以一邊講話一邊朝外面走去。
寵靖瑄隻來得及看見他的背影,就被榮甜拉著去參賽了。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比賽已經結束了。
只見榮甜牽著寵靖瑄的手,一大一小走到自己的面前,看起來倆人全都垂頭喪氣的。
寵天戈一看,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成績不太好。
不過他壓根也沒有把今天的比賽當一回事兒,其實他很不理解,幾歲的小孩子過兒童節,為什麽一定要采取比賽的形式,大家好好地玩玩遊戲不好嗎,幹嘛非要排出來個你第一我第二的,雖然培養競爭意識是大有必要的,然而這麽看起來,總令他對目前國內的教育模式心生懷疑。
“好了好了,上午的比賽還有沒?沒有的話,差不多也到時間了,我們去吃午飯怎麽樣?”
如果寵天戈沒記錯,幼兒園的安排是上午有幾個項目,下午再有幾個,中午時間由家長和孩子自行安排,可以去園區內的餐廳用餐,也可以進行家庭自助式野餐,完全隨意。
寵靖瑄和寵天戈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去餐廳吃,這樣中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在昨晚的時候還沒確定榮甜會不會來,如果她不肯來,那依照寵靖瑄的性格,他寧可不來,也不要隻帶著寵天戈一個人過來,一旦被其他小朋友見到,那可就完全坐實了他沒有媽媽的傳言。
寵靖瑄低著頭,肩膀抖了抖,小臉埋得很低。
寵天戈看不清他的臉,心裡想著,不會是因為這一次也墊底,所以直接哭了吧?!
他急忙蹲下來,用手捧住寵靖瑄的臉,正猶豫著該怎麽安慰他,忽然聽見他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爸爸也上當了呢!他果然猜錯了!”
寵靖瑄一扭頭,撲進榮甜的懷抱裡,抱著她的腿笑得樂不可支,兩個小拳頭拚命地砸著她的小肚子。
榮甜趕緊把他像是剝牛皮糖似的剝下來,以免他真的把自己打成內傷,這小子肉滾滾的,人不大力氣倒是不小。
“怎麽回事兒?這小子在胡言亂語什麽呢?”
寵天戈一臉的不解,看向榮甜。
“喂,幹嘛對我們這麽沒有信心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次還是很差啊?哈哈,你想錯了,我平衡感超強!她們那些女人全都掉下去了我還沒掉下去呢!你以為健身房裡那些瑜伽普拉提是白練的嗎?還有還有,瑄瑄唱歌特別好聽,誰讓你走到外面去接電話都沒聽見,活該!”
榮甜氣哼哼地劈裡啪啦說了一大串,寵天戈有點兒愣,不過還是捕捉到了她話語裡的幾點信息。
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還贏了這一局,這倒有些令他吃驚了。
“唔,真是可喜可賀,說吧,想吃什麽?”
寵天戈一把把寵靖瑄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跟著其他的家長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榮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在生活中也自帶領袖氣質,明明是他帶自己的兒子來參加親子活動,但看他現在的架勢,好像依舊是在公司裡一樣,自己呢,就活脫脫地成了一個打工小妹。
眼看著寵天戈腿長步子大,榮甜只要咬著牙,快步跟了上去。
折騰了一上午,三個人都餓壞了,尤其是早上幾乎沒吃什麽的寵天戈。
他選了客人相對少一些的西餐廳,中餐廳那邊點單都要等上半天,他懶得耽誤時間,直接把寵靖瑄和榮甜帶到了位置偏一些的那家餐廳,坐下來就可以直接叫東西吃。
榮甜拿著菜單,和寵靖瑄一起認真地翻看著,低聲商量著吃什麽,這一幕看起來非常的溫馨。
坐在他們對面的寵天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他賭了一把,賭的是榮甜今天會來。
沒想到,還真的賭贏了。
雖然拿孩子來做誘餌並不算光彩,可對於寵天戈來說,他只是看重結果,不在乎過程。
他的視線,再一次不經意地落在了榮甜的手腕上。
她手裡正拿著那本厚厚的菜單,不時地翻過一頁詢問著寵靖瑄的意見,看上去表情十分的專注,還帶著點兒與平時不一樣的溫柔。
特別是她在笑的時候,眼睛裡的光芒似乎都帶著如水的柔情。
寵天戈的心底似乎被什麽觸動到,他愣了愣,目光剛想要從榮甜的手上移開,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整個人都跟著一震。
他本能地站起來,伸手就要去撈榮甜的手腕。
她剛好看完了菜單,欠了欠身,“啪”的一聲輕輕合上遞過來,“我們選好了,你看吧。”
菜單停在半空中,寵天戈看也沒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麽?”
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不喜歡來自異性的觸碰,尤其,難以啟齒的是,寵天戈的手藝碰到她的肌膚,榮甜頓時產生了一種過電般的感覺,酥酥麻麻的。
他挑眉,見她無端地這麽抗拒自己,心有不悅。
“不做什麽。”
說完,寵天戈的手掌翻了過來,包住了榮甜的那截手腕,轉了一圈,這才松開了手。
她被他無禮的舉動氣得臉色有些發白,然而在外人看來他並沒有對她做什麽,之前的那個小動作完全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所以,榮甜也沒法子發作,隻好氣憤地又重新坐了下來。
寵天戈拿起菜單,叫來服務生,按照自己平時的口味點了主食和其他幾樣小食,又點了榮甜和寵靖瑄要的那幾樣,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榮甜還在糾結著剛才那件事,有些心浮氣躁,連帶著,和寵靖瑄聊天都沒了興致。
倒是寵天戈一直有意無意地瞟著她手腕上的那道明顯的傷疤,他一直在心裡問自己,為什麽這麽大意,這麽重要的細節以前都忽略了,簡直是愚不可及!
還記得多年前,他和夜嬰寧躺在一張床上,歡愉之後,兩個人都懶洋洋的,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他問過她,怎麽沒去做個除疤美容的小手術,畢竟現在這種技術都已經很先進了,也不會很疼或者很麻煩,畢竟有一道這樣的疤痕,平日裡單憑手表或者手鐲來遮擋,還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她當時是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來的?寵天戈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或許是他當時真的太累,只是和她胡亂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題。
“你幹嘛一直看我?想看就大大方方直說好了。”
榮甜十分不樂意,索性把手腕上的那串碧璽手釧退了下來,直接把手攤開,放平在桌上。
“喏,你看吧,不就是因為有一道疤嗎?我都不在乎,你遮遮掩掩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她賭氣地開口說道,拿起手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
寵天戈微怔,很快反應過來,一扯嘴角玩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上一次你不是很清楚嗎?”
當著孩子的面,榮甜實在不想和寵天戈說任何跟顏色有關系的話題。
幸好,園區裡的餐廳上菜都很快,不過味道就另當別論了,屬於又貴又難吃的那一種。
不過三個人都餓得不輕,此刻也顧不上挑嘴了,再加上下午還有其他的活動,必須靠食物來補充熱量和體能。據寵靖瑄說,一個是考驗家庭成員默契度的,還有就是水上樂園專區,因為下午的氣溫會高一些,所以跟水有關的比賽都專門被放在了下午。
“什麽?還有水上項目?我沒帶泳衣啊……”
榮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同樣也沒帶泳衣的父子兩個。
“買唄,老師說了,讓大家不要帶,現買就行。”
寵靖瑄把嘴裡的牛排咽下去,認真地說道。
兩個大人相顧無言,表示都清楚這是幼兒園和親子樂園之間的貓膩。好在出來玩一次,也不在乎這點兒了,以免讓孩子不高興。
“我不會游泳,我是旱鴨子一隻。”
榮甜老老實實地匯報著,這方面她確實不擅長。
嗯,又有一條特征吻合了。
寵天戈記得很清楚,當年夜嬰寧過生日,欒馳特地從西北軍區趕回來給她慶祝,和周揚把她拖下水之後,她就是差點兒爬不上來游泳池,嗆了兩口水,最後還是自己伸手把她拉上來的。
“不要怕,老師說了,水很淺,就到你們大人的腿那裡。”
自從剛才的平衡感項目拿到了第一名,寵靖瑄信心大增,此刻底氣也足了,吃飽喝得之後,小臉紅撲撲的,對下午的比賽充滿了期待。
“我、我現在選擇退出的話……還來得及嗎?”
榮甜艱難地擠出來一句話,她剛說完,就聽見身邊的大男人和小男人異口同聲地反問著自己:“你說呢?”
“我……我看行……”
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總覺得自己今天一個不小心,主動上了一艘賊船呢。
“不許!”
“不可以!”
寵靖瑄憋紅了臉,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似的,抓著榮甜的衣角,死也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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