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嬰寧緊緊地咬著嘴唇,臉上血色盡失。
親耳聽見傅錦涼承認她做過的事情,完全又是另一種感覺,此刻,她無比惱怒自己剛才的水果刀被寵天戈奪了過去。如果手裡還握著那把刀,她懷疑自己這一次一定會捅向這個女人!
“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恨我!一次又一次地陷害我!”
她憤怒又不解,恨聲質問。若非寵天戈緊緊地摟著她,夜嬰寧恐怕連站都要站不穩,她的雙腿發軟,因為前所未有的憤怒。
夜嬰寧不懂,為何傅錦涼要如此地為難自己。論家世,她比自己強,論年輕貌美,她也不比自己差,甚至就連論事業,她曾就職的羅拉集團也比靈焰珠寶強上百倍。
她到底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寵天戈不愛她,難道只要自己這個人不存在了,他就一定能夠心甘情願地娶她了麽?!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呵,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反而成了男人們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任誰都看不過去吧,難道不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嗎?”
傅錦涼懼怕的是寵天戈,而不是夜嬰寧,見寵天戈不開口,她的語氣自然再次尖銳起來。
對,繼續懷疑吧,懷疑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種!折磨她,蹂躪她,讓她每一天都好像生活在地獄裡一樣,這樣我才能感到心頭暢快!
她咬著牙,快樂地想象著夜嬰寧正在忍受著煎熬的畫面。
“原來我在你的心中居然是這麽的愚蠢。你認為我會高高興興地養大別人的孩子麽?如非有完全的把握,你覺得我會冒這個險?傅錦涼,別再繼續做跳梁小醜了,你已經把我最初對你的那一丁點兒的好感全都破壞殆盡了!”
寵天戈厲聲打斷了她的幻想,像大多數男人一樣,他不願意在生活中對女性太過不假顏色,畢竟那樣有欺侮女人的嫌疑。但是現在,如果再不把傅錦涼心中殘存的一絲希望給打碎,他真怕她會對自己一直心存奢望,繼續懷揣著不切實際的夢。
傅錦涼呆呆地看著他,張大了嘴,許久沒有說話,半晌,她忽然毫無預兆地“哇”一聲大哭起來。
不顧形象,像個瘋女人。
任何女人在嚎啕大哭的時候,其實都不會看起來很美,傅錦涼也不例外。
夜嬰寧死盯著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她沒有那麽寬宏大量,也沒有宰相撐船的胸襟,想到傅錦涼幾次三番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她也恨不得她趕快死去才好。
“劉阿姨,既然人是你讓進家門的,那麽就辛苦你了,把人再送出去吧。”
寵天戈冷冷吩咐著,深深地看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保姆阿姨,然後抱起夜嬰寧上樓。
*****
躺在床邊,寵天戈隨意地翻看著手中的雜志,那是原本放在床頭的,夜嬰寧睡前會看幾頁,都是跟珠寶設計有關的。這幾個月來,她一直沒有徹底放棄本職,還在心中牢記著同麗貝卡·羅拉的一年之約。
時間飛快,眼看著,那個約定,居然也已經過去了近三分之一。
又翻過一頁,浴室的門輕輕拉開,夜嬰寧衝完了澡,一邊走出來,一邊系著身上的浴袍帶子。
懷孕以後,她不敢泡熱水澡,一般都是用溫水簡單衝一衝,以免對孩子不好,所以洗澡的時間比原來短了很多,也不再哼歌,寵天戈倒有幾分懷念聽著她在浴室裡亂唱一氣的過往。
“你今晚也要住在這裡麽?”
她拍了拍臉頰,低聲問道,有些意外他居然沒有走。
“我剛幫你解決掉那麽大的麻煩,你居然都不謝謝我,還想要趕我走。”
寵天戈合上放在膝上的雜志,隨手放回床頭,淡淡地說道,看向夜嬰寧的表情中,似有幾分不悅。
她頓住,想想沒再說什麽,昨晚也是這麽睡的,所以,她繞到另一側,上了床。
夜嬰寧一哈腰,身上的浴袍有些松開,她一開始還沒有在意,直到察覺到面前男人太過熾烈的目光,這才連忙伸手捂住胸口。
因為懷孕,她的上圍變得比之前還要“雄偉壯觀”,雖然同波霸還有不遠的距離,不過也著實可觀了許多,怪不得,看得寵天戈半天都不轉眼珠。
他很久都沒有看到她的身體,自然對夜嬰寧的變化感到好奇,同時,一連壓抑多時的身體也在蠢蠢欲動,叫囂著不滿。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寵天戈暗暗吞咽了一下,喉嚨乾乾的,擠出一句話。其實,醫生每周都會將夜嬰寧的身體檢查報告送到他的手上,他絕對比她還要了解她的健康狀況。
果然,夜嬰寧微怔了一下,順口答道:“沒有,都還好。”
她隱隱覺察到他眼裡翻騰不停的情欲目光,連忙掀開被子,將身體縮進去。
不想,寵天戈也將手伸了進去,摸索到了她的胸口,啞聲道:“是嗎?醫生說,過了前三個月,就可以……”
夜嬰寧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目前十分排斥同他的親密接觸,索性裝傻充愣,一聲不吭,假裝聽不懂他到底在暗示著什麽。
他感到一絲狼狽,畢竟,這種事還是令人有些難以啟齒的。
“很久沒出門,我好累,睡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寵天戈,並且打算一整晚都維持著這個姿勢。
寵天戈無奈地收回了手,將燈關掉。
臥室裡陷入一片黑暗,他悻悻地躺下來,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頭好像有一把熊熊烈火在燃燒著,越燒越猛,越燒越烈。
忍了幾分鍾,他終於忍不住,再次將手攏到她的心房。
柔嫩豐滿的手感立即傳來,寵天戈的喉頭“咕嚕”一聲,像個毛頭小夥一樣,激動不已。
“好大,好軟……”
他下意識地說道,和幾個月前完全不一樣,讓他愛不釋手。
夜嬰寧緊張地繃緊身體,去掰他的手指。
“不要動。”
寵天戈的聲音裡帶了一絲乞求,用一條腿輕輕壓製住她的下半身,將背對著自己的夜嬰寧圈在懷中,從她的腋下伸手過去,擁她入懷。
吃素太久,連這麽和她緊緊地抱在一起,都令他有點兒受不了。
他的呼吸落在耳邊,黏黏的,夜嬰寧不舒服地掙扎幾下,卻令寵天戈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再也忍不了,張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腰間也開始不受控制。
她發出柔弱而斷續的啜泣,似乎不是很情願,但他無法控制,情難自已。哪怕沒有進入她的身體,只是這樣的耳鬢廝磨,也能稍稍緩解一下寵天戈心頭的強烈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