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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天戈交代完畢,victoria點點頭,表示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唐小姐,情況特殊,就不留你多坐了。我馬上送你回去,多謝你跑這一趟。這個……”victoria晃了晃手裡的珠寶新品圖冊,開口道:“我先留下,能給我嗎?”
唐渺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麽?還有,你明明沒有昏迷,為什麽卻要……”
後一句,自然是問向寵天戈。
寵天戈看看她,沒說什麽,只是微笑地答道:“快回去吧,你最好什麽都不要知道,這樣才不會有任何麻煩,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來過這裡,見過我。”
唐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看看victoria,謝絕了她的好意。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不用麻煩你了。”
victoria沒有過分同她客氣,親自將她送進了電梯,又折了回來,一臉擔憂地看向寵天戈。
“其實我覺得,就算是你把嬰寧搶回來了,又怎麽樣呢?那個顧默存……哦,就是周揚,他恨的是你們兩個人聯手給他戴了綠帽子,你今天把她從他身邊帶走,難保以後還能高枕無憂不是嗎?”
她冷靜地幫著寵天戈分析著現在的情況,雖然能夠體諒他此刻的焦急心情,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勸他不要小不忍亂大謀。
他點頭,生平第一次像是困獸一樣在公寓的客廳裡轉了幾圈。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你想想,嬰寧她平時是什麽性格?她是那種做事糊裡糊塗的人嗎?我承認,有的時候,她一著急確實會有些手忙腳亂,但她絕對不是個臨時起意的人,對不對?現在那男人忙著要和她結婚,為什麽?一定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所以這是個信號,一個讓我快去把她接回來的信號!”
寵天戈困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從來沒有這麽焦慮過。
victoria被他說得也有些動容,兩個人都算是比較了解夜嬰寧性格的人,所以都知道,她不會忽然毫無原因地答應和周揚二次結婚。
“你的意思是說,她現在……”
回想起前兩天在競投現場見到的夜嬰寧,雖然表面看起來安全無虞,可是臉上的憔悴卻是化妝也掩飾不住的。而且,顧默存看待她的眼神,也實在過於凶悍了一些,最後那一幕,他將她拖上車,動作之間充滿了狠絕,的確沒有半分的憐惜。
一想到這些日子,嬰寧很可能受到了顧默存施加的身體和心理的雙重**、虐待,victoria簡直感到一陣陣的痛苦不已。
“我猜,她可能是覺察到,哪怕自己留在他身邊,也起不到什麽重要的作用。所以就想著,大不了魚死破,回到我身邊來……我……我現在真的有一點兒後悔,還不如那一天不氣走她,死也和她死在一起!”
寵天戈一臉的懊惱,頹然地坐下來。
他還記得,當初曾對她說過,我們一起下地獄。
可是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把她推了出去。不是不愛,而是愛。
如果顧默存要的只是他死,那他願意,只要他不要對付她。可是現在的狀況是,他要的不只是自己死,還要拉著夜嬰寧殉葬。
“難道……他真的那麽恨她?你不是說,他愛她……不會傷害她嗎?”
victoria大驚,本以為顧默存不會那麽喪心病狂,現在完了,聽寵天戈這麽一說,她的心徹底懸起來了。
“喜歡一樣東西,若是看不見摸不著也就罷了,天天放在眼前,如果不能佔有,恐怕只能摧毀了。我只是沒有料到,他的愛竟然這麽深,所以,恨也更深。”
千算萬算,沒算準確周揚對夜嬰寧的情意到底有多麽深,所以這一次,算是寵天戈的失誤,等於是親手把他逼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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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存在南平停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又趕了回來。
他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臉色雖然疲乏,但卻沒有風塵仆仆之色,回來之後洗了個澡,喝了碗湯,很快又返回公司,說是下午再回來。
對此,夜嬰寧沒有太大的感覺,她只是一直在想,唐渺那邊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向她求助。如果有的話,她到底能不能想到馬上去找寵天戈。或者說,她意識到了,想到了,但是願不願意幫助自己。
這些問題,一環套一環,其實都是未知數。
她既不能表現出來,又無法做到不去思考,所以一整天都是混混噩噩的,吃了午飯就倒在了上。
沒想到,接近傍晚的時候,顧默存打來電話,讓女傭通知夜嬰寧,說今晚結婚。
夜嬰寧愣了愣,她知道,這次所謂的“結婚”並不會大宴賓客,但是也不至於這麽草率吧,居然就在今晚,完全不給她任何緩衝的時間。
她有些發懵,又無法拒絕。
結婚想要辦理手續,這一點,無論是誰都無法越過。
夜嬰寧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當晚就和顧默存把結婚證拿到,反正不拿證就不算真的結婚,想到這裡,她頓時感到了輕松許多。
果然,六點鍾剛過,顧默存就回來了,比之前都早了許多。
家裡的傭人從中午就開始準備豐盛的晚餐,盡管只有兩個人,但卻格外正式,甚至從室內的一家高級法式餐廳臨時請來了一位主廚。
之前兩個人一直都在小餐廳用餐,今晚則是到了一樓盡頭的主餐廳,法式設計,夜光杯、燭光、美景、美食、美人,應有盡有。
在水晶吊燈搖曳的燈光下,對坐的男女顯得高貴而典雅。
夜嬰寧穿上了此前顧默存特地請設計師設計的那套小禮服,抹胸的設計,淺藕荷色,長發只是隨意地挽起,臉上並沒有化妝,很白淨的一張臉上閃現著淡淡溫潤的光芒。
他也換了一身新的西裝,沒穿外套,襯衫配馬甲,領口隨意敞開著,很是自然帥氣。
今晚的菜品是按照真正的法式大餐的程序,一道道端上來。精致的同時,也要耗費三個五小時的時間,所以,夜嬰寧並不想浪費時間,她想趁機和顧默存好好地聊一聊。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她試探著出口,不想一開始就惹來他的反感。
傭人們穿梭著前來,送來各式各樣的開胃酒任由兩人自由挑選,有葡萄酒、香檳、雞尾酒、果汁等等。夜嬰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選了香檳和果汁,顧默存也和她一樣。
“說吧。我也覺得你直白一些比較好。”
他舉來酒杯,和她手裡的杯輕撞了一下,以示慶賀。
桌上很快又多了些小吃,橄欖仁、乳酪條、沙拉等等,只可惜,兩人誰都沒有去碰。
“你在哪裡醒過來?醒來以後見到的人又都是誰?為什麽你要換一個身份?”
她一張嘴,就是三個問題。
夜嬰寧一直懷疑,當初在非洲執行任務的時候,周揚是假死。現在,這個懷疑幾乎已經得到了完全的證實。
“在非洲的時候確實是被一種有毒的當地昆蟲咬傷,不過搶救還算及時,所以命救了回來,不過身體很虛弱,已經不適合繼續執行任務,所以就選擇了回國。不過當時的情況我不記得了,因為我到了南平就發生了車禍,撞到了這裡。”
他放下酒杯,指了指自己的頭部,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像是在講著別人的事情。
盡管已經有了多多少少的心理準備,可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那種感覺對於夜嬰寧來說,還是非常的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因為曾經在前往南平奔喪的時候,曾頭聽過周揚母子的對話,以及周揚在表哥謝堯病床前的懺悔,所以,夜嬰寧是知道那樁醜聞的:為了錢,親姑姑竟然對親外甥下手,導致謝堯年紀輕輕就成了植物人。然而,真是天理報應,幾年後,她的兒子也在南平發生了車禍,居然失憶。
可惜的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後,謝君柔並沒有太多的自責和後悔,她反而覺得,這是上天給自己、給周揚的一次絕好的機會。周揚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才更加好操控,才更加聽她的話,他乖乖地北上到中海,來為她大肆賺錢和洗錢。
“因為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所以也不在乎以前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人,所以才打算想要一個一張白紙一樣的身份。我知道我原來的名字和職業,不過那都不重要,我現在是顧默存。”
他說完,一口氣將手中的香檳全都喝掉。
“我還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回中海,你完全可以在南平重新開始你的一切。”
顧默存顯然沒有料到夜嬰寧會再次問出這樣的問題,他似乎愣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