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錫山的身體若只是療養,在南方只要他還沒有退下去,那麽就是不能輕意去挑釁的人。
只要莫錫山的地位仍在,之前建立的盟友便還在。
這對於孟有良來說,是一顆極好的棋。
雲燁在向他示好,也是在向他展示莫家的境況。
本來孟有良是想就眼睜睜看著莫家完蛋的,畢竟不關他什麽事,幕後推手又不是他,有人要搞垮莫家,那人也得傷元氣,他也樂得清閑看好戲。
而且他不喜歡雲燁這個小子,但今天這篇專訪,倒是讓他對這個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心機城府真深啊。
城報這樣報紙,也敢弄這樣的新聞去唬弄人?
呵!
倒也好,只要莫家的局勢穩住了,他也不介意 多一個得力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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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秀雅從c城回g城後,一直都心神不寧,小豌豆的樣子總在她腦海中浮現。
其實她認為自已是一個理智的人,從來不會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情想東想西 。
喜歡孩子是當初被迫和兒子分開後,她把心裡所有想給兒子的東西,都給了女兒,總覺得這樣會心裡好過些。
也是從那之後,她特別關注小孩子。
路上看著別人抱著孩子,如果是男孩,她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雲潔偶爾會拿一張雲燁的照片給她,她總是會背著女兒看很多次。
雖然人長大了,面相都會發生一些變化,但小時候雲燁的樣子還是在她腦子裡很深的。
鼻下仁中那一段,真的太像了。
辛甜為什麽躲著她?
苗秀雅想這個問題,想得簡直都瘋了,如果是她,怎麽也不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自已的舅舅 有什麽牽扯吧?
這到底什麽跟什麽啊!
女人有時候想問題,是不講邏輯的,特別是遇到感情親情的時候。
苗秀雅開始重新整理腦子中的線索。
馬場狩獵場,以辛甜的能力,肯定不可能打得死老虎。
那個很顯然是雲燁乾的!
當時情景她還記得清楚,外面的是有中了麻醉槍和實彈的老虎。
但是裡面有一頭老虎在坡下的死狀至今讓她感覺到身上一陣冷寒。
那老虎不但頭眼被擊得血肉模糊,而且 還被開膛破肚。
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讓一個人把一頭已經死了老虎剖開肚子,又剖開胃?
場景在腦海中還原,雲燁一定是怒極了,才會對一頭已經死了老虎下此重手!
可為什麽會偏激成那樣?
苗秀雅思緒一飄,飄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當年在青山馬場狩獵區,她是被蛇咬了,孟有良反應很快,揮刀就砍了下去,死都死了,等把她的傷口處理完了,他還抬起鐵靴狠狠的把一條蛇踩得稀爛,從頭到尾沒一塊好皮,然後把她背出狩獵場。
那種報復性的狠戾!
她突然把父子倆重合。
雲燁會不會是以為老虎把辛甜吃了?
那一路上的片斷,慢慢拚揍整合,苗秀雅大呼一口氣。
新年辛甜回過g城,辛甜一走,莫錫山就病了?
明明雲燁答應了要給她做地陪,可是又失約。就算是因為莫錫山病重,那承諾一個下次,不難吧?
當她跟雲燁說下次的時候,雲燁根本就是敷衍。
莫錫山生病,會不會跟他們有關?
雲潔當初回答的話感覺也有些躲閃。
苗秀雅是雲燁有多大,她就惦記了多少年,不管他多少歲,她從未少操一份心。
雲潔的性子是那種很傳統的女人,當年她和莫錫山結婚,屬於包辦婚姻。
性子忍得住,又本份,所以在莫家呆得也還算不錯,只是沒生兒子受婆婆的氣。
她對雲潔的性子是很不喜歡的,如果是帶女兒還無所謂,可如果是兒子,她很怕兒子因為母親的性子變成軟弱可欺。
所以當初交換之前硬是逼著雲潔答應每年至少一半的時間要留在娘家,孩子由莫錫山多管一些,不然她就跟別人去換。
雲潔信守承諾,在娘家呆的時間更多。孩子長大成人,性子被莫錫山養得陽剛有氣概,苗秀雅是很欣慰的。
可自從兩家開始聯姻後,她就覺得這種味道越來越奇怪。
特別是雲燁棄軍之後。
苗秀雅越想越往歪了想,她覺得自已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找人問個清楚。
哪怕一句話!
她心裡得有杆稱!
苗秀雅拎上手提包,打了電話給雲潔,“雲姐姐,你在哪裡啊?”
沒事的時候,苗秀雅對雲潔還是很尊重的,不會冷言厲色,該有的長幼順序她也注意。
“我在醫院呢,今天白天我守著,阿燁還沒下班。”
“哦,那趁著阿燁還沒有下班,我給你拿點水果過去,莫大哥不吃,你也吃點。”
“不用不用,這邊有。”
苗秀雅才不管她有沒有,水果不水果的只是一個幌子,她只是要去那裡而已。
雲潔是盼著能少見苗秀雅一次是一次,特別是有莫家人在場的時候,年紀越大,越不想見到苗秀雅。
但一見到,也馬上展了笑容,“秀雅!來了。”朝著門口迎了去。
苗秀雅也虛偽的應付著,心裡惦記著兒子的事,嘴上卻對天天都了解病情的病人關心備至,“我來看看莫大哥,這兩天怎麽樣了啊?”
“老樣子,數據正常,不見轉醒。”雲潔歎了一聲,“如今莫家又多事之秋,阿燁一個人,頂得累。”
雲潔說這話的時候,有一點暗示的意味,但醫生說,這樣的病人是有聽覺的,馬上拉著苗秀雅就出門,“我讓個護工過來守著,我們到外面去,讓老莫靜靜休息。”
苗秀雅當即明白了,把水果籃放下,就跟雲潔走了出去。
醫院沒什麽地方適合聊天,因為沒有空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