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程拍完這一聲,立時收了聲,他凜了一下氣,往四周看了看,幸好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不然真是……
失控的情緒真讓人受不了,他自己都覺得討厭,一口氣換上來,指節屈起敲了門,聲音也放低了些,“阿璿!你出來。”
過一陣,沒等來女人開門,等來了保安上樓來帶人,六個人,把裴錦程“請”離了辦公樓。
裴錦程一想到申璿說的那段話,是根本就不敢離開了,這可如何是好?
把手機拿出來,撥了申璿的手機,申璿不接,過一陣便是“您撥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黑名單?!
這女人居然把他拉黑了?
電話打進了她的辦公室,顯然電話線已經重新接好了,申璿接起電話才說了一個“喂”字,裴錦程便斥道,“申璿!你居然拉黑我!”
對方淡然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裴錦程啞了,頓了頓才說,“好了,別這麽幼稚了,中午我請你吃飯!”
“呵!”申璿輕聲諷笑道,“裴錦程,你太幼稚了吧?我連頓飯都吃不起了嗎?”
“昨天晚上你騙我在先,是你說你在家!”
“對啊,昨天晚上你也說了,叫我滾出你的視線。”
“可我不知道那是個誤會。”
“那你聽我解釋了嗎?”
裴錦程看著大門口站著的六個保安,心想,若這是在g城,他得叫雲燁去拉八個軍車的人過來把這六個人擠開!真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雖然已經很清楚自己誤會了申璿,但承認錯誤是一件令人非常尷尬的事情,卻還是轉過身,對著馬路,聲音不大的說道,“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雖然我錯了,但這不是我的一個人的錯。
申璿掛了電話。
裴錦程正要等女人先說點什麽類似於“昨天我不該騙你,這事情是我不對在先”的話,結果等來的卻是電話裡的忙音。
傲著驕著的自尊心,“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怎麽辦?
本來就不是他的錯!是她先騙他,若她早些跟他說是和申凱去了d市,兩人在一起,他也不會這樣心神不寧的跑到海城來,追根究底,就是她的錯!
她憑什麽掛他電話?!
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怎麽可以隨便掛男人的電話!
他再打了電話去她辦公室,“申璿!你難道還不承認嗎?!這件事,你是有責任的,若不是你跟我說你在家裡,我會那麽生氣嗎?!”
申璿吐了口氣,鬱鬱道,“錦程,我很忙,掛了先。”
申璿的確是很忙,因為申凱剛剛接到了家裡的電話,二嬸三嬸跑到爺爺的別墅那邊去鬧了,說是二叔三叔為了申家忙活一輩子,死了連個葬禮都沒有!簡直過份!分明是欺負人!
申凱是一定要回去安撫的,他擔心爺爺的身子經不起鬧。
申璿拿起電話打給amy,讓她把會議主持了,跟著申凱就要回去。
其實申璿原本對裴錦程脾氣不會這麽躁,但最近事情實在太多,她也很壓抑,很委屈,裴家爺爺的話,始終在耳際回旋,偷偷跟裴錦程交往,已經鼓了很大的勇氣,如今申家弄成這樣,她真是壓抑得自己都快瘋了,還不能去罵任何一個人。家裡一堆人都需要她和申凱的安撫。
一到樓下,只是看了裴錦程一眼,便匆匆上了公司的商務車,裴錦程眼睜睜看著申璿冷著臉離開公司,心裡又急又怒!
申璿太過於漠視他,從來都是!
他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為一個女人費盡心思,所以才會對她的漠視而感到不平衡,才會對她的敷衍感到抱怨,才會對她的不溫柔感到暴怒。
他不平衡的是總感覺自己在付出,得不到回報,她怎麽就不能像在北京最後那兩晚一樣?溫柔的把圍巾纏在他的脖子上,半夜跑過來送份宵夜。
跟做夢一樣,一晃而過,夢境一下子就沒有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她說走就走?
為什麽每次都是他優柔寡斷?
他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是優柔寡斷的人,錦程控股早就讓他做死了!可為什麽每次他都佔不了上風?
事業上他要贏,不管裴家現在有沒有軍政背景,沒有,他就去搭好脈絡,他要贏,他要裴家重新站在無人可以拿捏的巔峰!
可是他為什麽不能贏申璿一次?為什麽不能有一次可以讓她乖乖就擒,唯一一次她跑到g城哭著求他救她爺爺,哪怕卑鄙,哪怕是因為她爺爺,她總算主動了一次,可是就這麽一次,她都沒有堅持,她都跑了!
哪怕一次,他都沒有佔過上風!
不是不惱的!初初醒來發現三爺爺去世了,裴家倒了一批軍政界的人,就算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到這樣無力。
只有面對申璿,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根本不知道哪個方法可以從根本上治住她!
對她好,送她公司,不行!對她強硬,她更強硬,也不行!
裴錦程看著申璿的車子離開,沒有追上去,打了個電話給覃遠航,這樣的電話,他是肯定不會打給雲燁和林致遠的,那邊電話接起,他便一邊走,一邊問,“遠航,你說一個強勢的女人,最喜歡什麽?”
覃遠航那邊像在開車,車子裡還在放著路況的廣播,“想泡妞?小明星很強勢嗎?看著很溫順啊。”
“不是小明星。”
“新的?”
“……”
覃遠航並不知道裴錦程又和申璿搞到一起了,當初追到馬賽的時候,他可是見過裴錦程那副死心樣的,聽裴錦程不說話,便開始出起了主意,“女人嘛,無非就是喜歡錢,喜歡權,喜歡長得帥身材好的男人,這三樣佔一樣,都可以泡妞,就看你要泡的妞,喜歡哪一種。”
“你這話不是等於沒說嗎?”他還能不知道女人喜歡高富帥?誰會喜歡窮得賣燒餅的武大郎?
“還有你裴大少泡不到的女人嗎?砸錢啊,有女人說男人砸錢的動作是最帥的!”
“砸了也沒用呢?”
“富家女?”
“嗯,富家女。”申璿是富家女,從小生活就優渥,如果愛錢,通訊公司會還給他嗎?肯定不會。
“那就各種關心,體貼,紳士,溫柔攻勢。”
“我覺得我很紳士。”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條,那就是她不喜歡你!她不喜歡你,怎麽紳士都沒用,難道她身邊還有比你更優秀的男人吸引她?裴大少,不是吧?你也會被人挖牆角嗎?”
一聽申璿不喜歡他的結論,裴錦程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覃遠航!你欠揍嗎?!”
覃遠航沒當回事,“笨蛋,人家挖你牆角,你不知道挖人家的牆角嗎?你就是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太多了!真喜歡得不得了,就追,你看看你怎麽追的李沁兒?還不是輕松搞到手?不同女人不同手段,如果她有喜歡的男人,你直接把那個男人弄沒了,這女人就是你的了,你就是裴爺爺教得太守規矩了,什麽有婦之夫不可奪,憑什麽不可奪?!奪來的就是你的!李隆基連自己老爹的女人都敢搶,你有什麽好在乎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像你這樣的條件,多堅持堅持,還怕有追不到手的女人?”
裴錦程掛了電話,什麽狗屁邏輯,申璿本來就是他老婆,他需要跟誰去奪?
追?
韓啟陽要結婚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可如今怎麽追?
路過一家花店,他停了腳步,想到了申璿生日那天,韓啟陽送的花,他覺得矯情,拔了拿去花瓣浴了。
花店裡火紅的玫瑰,抱在一個男人手裡,他走過去,聽到穿著布藝荷葉邊圍裙的營業員對那個男說,“你女朋友一定會喜歡的,女孩子嘛,都喜歡這些東西,有了鑽戒,再加一束火辣辣的玫瑰,求婚一定會成功的。”
裴錦程心想,左右是他不死心,就如覃遠航說的一般,追吧!
讓營業員也包了一束花,始終記得那次的tango,她一身豔紅,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熱情就像火一樣,紅玫瑰很適合她。
她昨天都在d市,今天又出了公司,還不知道會不會回去,但今天人在海城,晚上一定會回去睡覺吧?
他知道申璿長期都是和申家老爺子一起住,所以花的地址還是寫了錦秀路,讓人簽收好了。又有些不放心,便打了車,親自送花店的營業員過去送花。
看著花店的營業員又把花抱了回來,坐回了出租車上,裴錦程習慣有司機的時候都坐後排,此時便看著前排副座的營業員,皺眉問,“怎麽回事?家裡沒人?”
不可能沒人的啊,傭人總是有的。
營業員為難的說,“裴先生,我過去站在大門外看了一眼,裡面好象在辦喪事,我們開花店的知道的忌諱,人家裡面辦白事,送這麽紅的花過去,不吉利,會被罵的!”
裴錦程整個人僵在後座,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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