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沒有真憑實據不要亂說。”裴錦程抬起手腕,表面轉向自己,“阿璿,這個孩子,你想生就生,你大哥說如果不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他會賠了仕途跟我鬥到底,這次白家只是個開始,你跟他說,我沒興趣惹他,叫他以後不要再管裴家的事。”
裴錦程說完,繞過申璿,手腕卻突然被手心滾燙的女人抓住!
那掌心燙得像在火上烤過一樣,烤得他整條手臂都僵痛,突然,腦裡擊過一簇電流,身軀都擊得顫了起來,猛地甩開申璿的手!沉硬慍怒的聲線中透著慌亂,“你幹什麽?!”
申璿揚著手,攤著手心,“裴錦程,你感受到了嗎?剛剛,我拉住你手的感覺,好燙是不是?”她呼了口氣,眼框紅了起來,“我現在懷孕,好怕熱。”
吸著鼻子的聲音在兩人之間流竄,申璿揉了一下鼻子,“我經常手心腳心燙得睡不著,想用點冰捂著,又怕對胎兒不好,我經常睡不著,一個人坐到天亮,小筱為什麽不要孩子我不清楚,但我記得那時候錦瑞天天回家都顧著她。現在我經常想起來就很難過,同樣都是孕婦,為什麽我懷孕,就要一個人給孩子聽音樂,講故事,我有丈夫,我不是單親媽媽……”
裴錦程只是想快點讓她不要再說話,他已經無法再跟她相對,他怎麽會不知道她一個人聽音樂,講故事?他都知道,正是因為知道,從她嘴裡這樣委屈的說出來的時候,他才不會受不了,“阿璿,裴家要什麽都有,你需要什麽就找下人,孩子你想生就生,裴家養得起,這種話,以後不用再說出來搏同情了。你不覺得現在小珊更可憐嗎?白家都倒了,她現在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不是嗎?”
申璿呡著唇,眼中水滴搖搖欲墜,終是歎息一聲,點頭,“嗯,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該拿來搏同情,有些事情,說出來只會讓人更煩。是不是?”
裴錦程沒有作答,步履一如往常一般沉妥又瀟灑。
申璿搖了搖頭,她真是有一種自取其辱的味道,他允許她生下孩子,原來是因為申凱,白家的事,居然是申凱挑破的,摸著肚子,自嘲一笑。
.......
裴錦程的車子開到白家別墅外,電話打過去,讓白珊回裴家。
白珊原本灰掉的心突然又像被注入了希望,白立偉一聽說裴錦程來接白珊了,激動得拉住白珊的手,“珊珊,你要跟錦程好好說說,他能來接你,就是對你還有情,你一定要幫幫你叔叔,你叔叔若是出了事,我們白家在g城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
白珊又怎麽會不明白?站在大廳裡,“爸爸,我會跟錦程說,你在家裡,先不要給錦程打電話了,他一向都不喜歡我們家裡人給他施壓。”
白立偉臉色一沉,不悅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給他施壓,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你喜歡他,我們會為你操這個心!你叔叔的事,你是有責任的!”
白珊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子,她是有責任,如果這件事真的是裴錦程報復,必然是她的責任,“爸爸,我知道。”
“還不快回去!”
...
白珊剛拉開車門,裴錦程冷冷一句,“坐後面。”
白珊尷尬的站在車外,只能訕然一笑,關上車門,坐到後排。
車子啟動,裴錦程甚至沒有跟送白珊出來的白立偉說多幾句話。
“錦程,我叔叔的事,你能不能幫幫忙?”白珊看著裴錦程一言不發的開著車,她是許久沒有提過要求了,或許除了讓他娶她,她幾乎沒有向他提過什麽要求。
“呵。”裴錦程開著車,“當然……”後視鏡裡看到白珊剛剛彎起的嘴角,他突然又道,“不能!”
白珊的臉色頓時慘白!她不可思議的大呼一口氣,“你!”
“嗯。”裴錦程若無其事的開著車。
“為什麽要接我回去!”白珊放在身側的拳頭握起來,“為什麽?!”
“你難道忘了跟我注冊過嗎?”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幫我解決叔叔的事?”
裴錦程恍爾一笑,看著前方路況開車,“你以為我是外星人?你叔叔的是省公安廳的廳長,是實權廳長!再一升就是副省長的級別,你覺得他出了事,我一個小小的私企老板能有辦法?”
白珊往前移了移,雙手捏住前面的座椅背,“錦程,你明明有辦法。”
“等我們裴家有人做了大官的時候,再來討論這個問題,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你是覺得倒一個公安廳廳長還不夠,還要倒一個g城第一豪門才甘心?”
白珊怔然啞聲,裴錦程的話幾乎堵得她不得不噤聲,這個人,還是她愛得迷失了自己的男人嗎?
十一年了,她原來一直都沒有懂過他,“其實是你吧,是你報復我叔叔吧?你一直都討厭被威脅,而我叔叔在我們結婚的事情上一直在那麽做。”
“有些事情你不用想得太多,你只需要記住,你還是裴家宅子裡的人就行,不要娘家出一點事就往回跑,外面說起來也難聽。”
“難聽?你女人的娘家出了事,你袖手旁觀,外面說起來不是更難聽?”
裴錦程不以為意,“會嗎?”
白珊松開抓住裴錦程椅後背的手,往後坐去,靠著椅背才踏實了些,輕笑,“不會嗎?”她用這樣的口氣對話很少有,她素來給人的感覺都清淡,鮮少有反駁誰的時候,只是她覺得自己體內那些跳動的東西一陣陣要破殼而出,裴錦程的姿態逼得她無法再溫順下去。“你堂堂第一豪門家主,你女人娘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卻能如此淡定從容,不覺得不合適嗎?”
“挺合適的,你跟我結婚,我負責你的生活,難道還要負責你家裡人的生活?”
“……”白珊深吸一口氣,看著前面後視鏡裡自己的眼睛,竟然都紅了,“我不去裴家了。”
“我們一天沒離婚,你都該在裴家住。”
白珊低下頭,抬手捏了捏鼻梁,“錦程,如果你幫了我叔叔,我就和你離婚怎麽樣?”
這句話,從白珊的口中提出來,是一種折磨,她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別的原因放棄裴錦程,從未想過。
這個從她情竇初開就闖進她情感世界的男子,一直都佔據著她的愛情,她的生活,她的時間,幾乎成了她的人生,而如今,她居然會提出放棄她的人生。
無奈,或者不甘心都不重要了,叔叔不管怎麽樣,真心為過她,看著一家人心急如焚,她這個罪魁禍首有什麽資格還去強要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生?
裴錦程的車子開得更快了!
........
非語雖然平時不大喜歡和人打交道,但是從小家教良好,基本的禮儀她很懂,申璿同為海城人,又是她的嫂嫂,申璿還專門電話打去秦家,問了非語喜歡吃的菜,然後吩咐廚房做。
非語知道後,心裡很是感動,雖然在海城的時候,她們沒有怎麽接觸過,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個屬水,一個屬火,倒不是水火不容,而是各不相同,像不同的兩個世界,互不接觸,如今卻做了妯娌,倒有了共同語言。
申璿想修身養性,跟非語學寫毛筆字。
非語每天跟裴錦宣相處,他對她沒有任何要求,哪怕新婚之夜合衣而眠,他也不強求,越是這樣,她越覺得沒辦法面對他,壓力很大。所以只要得空,她便往梧桐苑跑,教申璿寫毛筆字,還教申璿下棋。
裴錦宣在娶妻之後,反而比以前忙了,他一向不喜歡做生意,但是有一所貴族學校,他是董事,曾經不愛為了日常事務去學校,婚後倒是天天去上班了。
非語很清楚,裴錦宣只是為了不讓她覺得壓抑,才故意朝九晚五的,心裡內疚更甚。
梧桐院後院裡,樹蔭風涼,石桌上鋪著紙硯,申璿的毛筆字實在沒法看,從小不愛那種軟塌塌的筆尖,雖然寫過,但比起非語的柔中帶剛的筆鋒,實在相差甚遠,搖頭輕歎。
申璿聽到雪球在門口吠,放下毛筆,走出去,看到白珊和裴錦程坐著電動車從遠道上過來,申璿心下一緊。
昨天,雪球含著餅乾就跑,一邊跑,一邊等她,她只有走得快點,雪球一直到茉園才把餅乾丟下來,當時她還沒明白什麽意思,雪球又跑回梧桐苑,叼了一嘴餅乾,那是雪球最愛的小零嘴,可回來之後怎麽也不肯吃,昨天卻舔了一大口含在嘴裡。
雪球一路跑到禁園,在小路上散了一些,走到灌木叢的時候,再也不肯往裡面走了,回過身來蹲伏在她的腳邊,“嗚嗚”低叫,那聲音,有哀,有殤,聽得她一陣心疼。
那時她才明白過來,雪球為什麽每次見到白珊,若不狠狠拉住或者喝住就要衝上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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