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駛,車子在蘭嶺市郊一處農家樂外停下來。
依舊有人來為裴錦程開車門,金權和金勝已經等在裡面。
這一次並不像上次那般慢悠悠的聊天,而是在裴錦程坐下來後,金權便開始神色凝重的開門見山,“大少爺,這次的敲詐的事情可能真的要深挖,還下釣餌才行。”
裴錦程“哦?”了一聲,認真的看著金權,。
金權又看了一眼金勝,下巴抬了抬。
金勝雙手十指交措相握放在桌上,莊重凝色道,“當時對方要求轉帳入瑞士銀行。”
裴錦程點頭,“嗯。”對方要求不走國內銀行帳,如果錢沒有順利到達戶頭,或者三天內有警察查帳戶,那頭的視頻設置便會自動發送到上。
裴錦程不是不想賭,但是賭不起。
若換了別的事,他還可以找林致遠,雲燁他們出手,但這件事,他偏偏只能打落牙自己往肚子裡面吞,沒有哪一個環節可以對人啟齒,而且像林致遠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能把事情說得過多,興許查著查著,對方就將他的私事查得一清二楚了,就算對兩位金叔,他也沒有說及敲詐視頻的內容。
金勝道,“瑞士銀行的戶頭,錢進去了,我們這邊的警方也不能介入凍結那個帳戶的資金,而且查起來會很費些時間。”
裴錦程擺了擺手,“這些我知道。”當時將錢打出去的時候他就想過,錢是不可能凍結的,他也沒想過要把錢追回來,他要解決的,根本就不是錢的事情。
金權道,“少爺說郵寄的快遞,單號我查過,找到了收貨的快遞員,但是據快遞員回憶,他當時接到公司電話,稱客戶臨時有事要出門,讓他迅速到西水路取件,客戶在那裡等。所以,派快遞的人根本就沒有住址,那個位置拍下來的監控是寄件人戴著大帽子,根本看不清臉,而且上面留的電話號碼是個空號。
但是後來一深查,查到了當時叫快遞的那個電話號碼,但那個號碼根本就不是身份注冊 用戶,這種手法過於老道,每走一步,都在防著有人查他,但對方戶頭裡面的錢,一分也沒有動過。”
裴錦程問,“權叔意思是對方根本不缺錢?”
金權點頭,“這個不敢肯定,但這個戶頭的身份已經查到,是華人,而且是海城人。”
裴錦程屈起指背頂了頂眉心,若是g城的人,他想,對方應該是看中了他的錢,如果是海城意味著對方對海城更了解,對申家更了解,對申璿更了解。
手握成拳,捏得更緊。“權叔,你繼續說。”
“對方的不僅僅是海城人,而且和申家的人有莫大的關系。”
裴錦程背上一緊,“怎麽說?”
金勝道,“申家老二的前前任女友叫孫心暖,佔有欲很強,申磊受不了,提出分手。為此孫心暖大鬧過申家,申磊的前任女友,差點讓孫心暖弄毀容,申磊一氣之下把她弄出了國,中途孫心暖又回了幾趟過,一直鬧,鬧得申磊當眾給了她耳光,後來孫心暖報復申磊又找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做正經生意的人,上海的有好幾個地下賭場,但是跟黑道沾邊,叫東虎。”
“你的快遞寄件日期前三天,孫心暖找過申磊。”
裴錦程覺得胸口裡面堵得有些厲害,“你是說,那個瑞士的帳號和孫心暖有關?”
金勝道,“是孫心暖的母親。”
裴錦程擰眉,“這和申家又有什麽關系?”
金勝道,“現在不敢肯定敲詐的目的,孫心暖家庭條件一般,膽子也小,她透露說,申磊想讓大少奶奶回海城,申家需要她,如果申璿離婚,家裡除了申凱和老爺子,其他人都是支持的。”
裴錦程的拳頭捏得“咕”一聲響。
金勝繼續道,“敲詐事件的前兩日,申璿參加一個應酬在星海大廈,後來和申磊一起住在星海大廈的1916,然而視頻顯示後來申磊出了那個房間,韓啟陽過一陣便進了1916,一大早,大少奶奶先出的房間,韓啟陽稍晚。”
“好了!”裴錦程騰地站起來!他聽到這些話,他已經氣喘籲籲,不能再聽別人說下去,他就知道,叫任何一個人查,就算他沒有說過視頻的內容,別人都會查到這個份上去,他可不想聽那些細節,現在隻想關心有多少人看過那個視頻 ,他要斬草!除根!“孫心暖和這件事關系有多大?跟她現在的男人有多少關系?”
金權一看裴錦程的怒意,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當他們查到監控的時候,就知道整件事都非同小可,怪不得當時說不能讓老爺子知道,此時他亦是眸色沉重,“大少爺,所以我們才說要深挖,東虎也有很大的問題,雖然才三十來歲但根底摸不下去,查到的東西總感覺不太真實,我見過照片,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不肯定,阿勝懷疑是當年永泰會裡的誰,但我想前面幾個當家的都沒有活口,小羅羅應該不會扯上報復的事情上來,這件事太複雜,如果牽扯真的很大,就說明這件事對方已經步步都操作得非常穩妥,根本已經把我們細查的線路全部掐斷了。”
裴錦程冷了眸,說得如此根深,他倒反而冷靜了下來,“查東虎吧。”他坐下來,將激動的情緒調整整了一下,“孫心暖若真是家庭條件一般,膽子也小,倒翻不起什麽風浪,這個戶頭裡的錢恐怖不是她不想提出來花,而是她根本沒有花這筆錢的權利,而東虎若是這件事的主使,這個人就很危險,他這樣的人,怕是喂不飽的。”
金權當即便聽出了裴錦程話裡的意思,“少爺的意思是必要時候要除掉他嗎?”
裴錦程手指在桌面上彈了彈,另一手指撐在額心,微闔了眼睛,沉緩道,“除掉他也不需要你們動手,他走這條路,就有與他相克的人可以收拾他,而且可以讓他沒有反抗的機會,這兩天,我會去一趟海城,東虎這件事,你們先盯著,別打草驚蛇,我擔心的是他幕後,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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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並沒有等到兩天,而是翌日一早便乘航班飛了海城,先後找了秦非言,莊亦辰,在他的意識裡,金勝金權多年來在嶺蘭市扎根,雖然對南方的事情了如指掌,要查一點東部的事,並不難,但是再怎麽耳目多,也不會有海城本地人那麽透徹。
莊亦辰這個人他知道,亦正亦邪,他也從秦非言的口中了解到過,莊亦辰一直和秦非言,還有江家的江釗關系很好,而莊亦辰曾經以正當防衛的方式殺死了自己的親哥哥,他便覺得這個人必然黑白相宜,絕不簡單。
莊亦辰想將手伸到南方,和裴錦程這種家世強悍,社會地位也高的男人相交那是有益無害,利益互通的時候,便會事半功倍。
裴錦程並沒有讓莊亦辰去查那天星海大廈發生的事,他可再也不想一個外人去查自己的太太和誰進了房間整整一夜沒有出來的事。
他要查的人,是東虎。
不管孫心暖如何恨申磊,不可能把事情報復到申璿身上。
但這件事,最讓他膈應的事,每一個環節都指向申磊,包括孫心暖的話,也指向申磊。申磊最有嫌疑,房間裡電視機的方向安攝像頭,除了保潔,那麽就是申磊,最不可能的是韓啟陽,因為同韓啟陽接觸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根本不知道有視頻這件事。
但是無論這件事申磊的嫌疑有多大,他都暫時將他排除,東虎的存在,總讓他覺得有些蹊蹺。
莊亦辰果然對海城這些人物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裴錦程才剛剛一提,莊亦辰便笑道,“他呀?曾經還差點為了夜總會的事情跟我乾 上,但是我要的東西,怎麽可能讓給他?”
兩人坐在莊亦辰的會客廳裡,裴錦程從莊亦辰的坐姿和說話時的輕諷看出了他的自信,“如今呢?”
莊亦辰道,“也不能說他是不入流的黑幫,但他這個人,就喜歡廣撒,雖然好象在海城名氣不大,但上海,江州,杭州都有他的,他人脈廣,你若是想對付他,怕是有點難。”
裴錦程道,“我現在不想對付他,我想查他。”
“查什麽內容?”
裴錦程想起金權說的話,“查他的生世,還有他近一年來的關系。”
“什麽時候要?”
“什麽時候算快?”
“一個月。”
“這麽久?”
“對,因為我想你的人肯定已經查過了,那麽我並不想誇海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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