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璿目光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鉛華洗去,她的皮膚還沒有好到吹彈可破的地步,比起那些無憂無慮,隻曉得一門心思玩耍的豪門小姐,她的皮膚總是需要施點薄粉,才會看起來均勻,否則總是會有一種睡眠不足的疲態。
可是睡上兩天,比如這兩天,她這皮膚倒是好了。
看來,人,的確是天生麗質,不過是事務壓身,把自己折磨得易老了而已。
她想,他醒了,她是不是可以對自己好一些了?13acv。
申璿從小就不乏異性示好。
一直到現在。
裴錦程是她第一個貼著想要去討好的人,換來的卻是人家的視如敝屣。
璿光的己粉。還好,她還年輕。
申璿給自己的臉貼了面膜。
她想,此刻的自己,不應該一味的去抱怨,去想自己為他付出過多少,什麽青春,什麽情感,這些都是她該付出的,她想,此刻的自己,應該想想,怎麽睡個好覺,明天起來,皮膚透勻,施上薄粉,描上淡妝,然後蹬上她任何一雙踩在地板上發出清沉有力的聲響的高跟鞋,趾高氣昂的去上班。
.....................................................................
裴錦程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室的燈還沒有滅,第一次洗胃,冒了險,因為病人本來就有嚴重的胃病,所以洗胃的時候,幾乎把病人送進了鬼門關。
文珠哭得虛軟無力,她靠在牆上,抓住白立偉的襯衣,她的眼睛已經被淚水長時間浸泡而紅腫虛浮,她的嗓子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痛哭而腫痛發啞,“怎麽辦啊?立偉啊,怎麽辦啊?珊珊該怎麽辦啊?她怎麽這樣命苦啊。”
“我就說叫她不要想了,死了那條心,她就是想不開啊!”文珠心裡疼痛,沒有哪個母親,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而且一般身體弱的孩子,總是容易受到大人的偏愛。
“這是她的命!勸了三年都勸不聽,能怎麽辦?”白立偉忿然咬牙,雖然當初得知裴錦程成了植物人,裴家提出不想耽誤白珊而退婚的時候,他是同意的,總不能讓女兒嫁給一個植物人。
女兒雖然傷心欲絕,但時間會衝淡一切,總會過去。
可哪曉得裴錦程會醒來,醒來又給白珊帶來如此大的情緒波動。
這幾年,白家的人都想著怎麽讓白珊開心些而花了很多力氣。
那“浪花”餐廳其實早就可以關了,畢竟現在的餐飲業做到一定程度一定要創新,或者把檔次做高,重新裝修是肯定的。
為了讓白珊一笑,白家把餐廳買下來,按照原來的樣子,翻新裝修……
可謂對白珊是疼愛至極。
所以白珊的尋短見,幾乎讓文珠和白立偉同時感到心神俱碎。
裴錦程熬著,一直熬著,面對白珊的要求,他如何答應?
他答應了,就是對她的輕蔑。
她這樣的女人,本來就是應該好好的嫁人,嫁個好人家,做個矜持有度的豪門太太。
做人情人?何必如此委屈?
他是為她好,她卻用這樣的方式來跟他抗議。
他想要把文珠和白立偉 說的話全都過濾,可是卻更清晰的傳進耳朵裡。
都是他啊。
始作俑者。
對於白珊,就像如她自己說的,曾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與其他女明星有關系,他也沒有內疚過。
豪門裡的情愛,本來就是這樣,他不覺得自己對不起白珊,誰還沒有三三兩兩的女人?
一個星期到一個月換次女朋友的多的是。
而白珊則是他要娶做太太的女人,至少和外面那些女人不同,他反正心裡的人是她。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已經是尊重。
他沒有內疚過。
可是現在,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對不起她。
一切都是退婚帶來的。
白珊的胃,已經很差,這一次服大量安眠藥洗胃,使其受損更為嚴重。
醫生走出搶救室和家屬商量,等白珊醒了後,要將三分之一的胃切除,不能再拖。
裴錦程摁 著額頭,二十六歲,白珊今年二十六歲,她的胃,已經破敗到如此不堪,需要切除三分之一!!
文珠求著裴錦程,讓他不要走,萬一白珊醒了,讓她見一見他,免得她再度想不開。
看著她從手術室裡推出來,又送進病房,他便一直陪著,等她醒來。
白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下午。
裴錦程還穿著家裡穿出來的睡衣,看她醒來,沒有溫柔的笑容,他目光幽冷如霜,“小珊,你有沒有想過,叔叔阿姨會難過?”
白珊的臉別過去,不看裴錦程,她的眼淚落在枕面上,暈濕一團,“我其實早就死了,現在只不過想帶走這具軀殼。”
“你!”裴錦程是又氣又怒。
“錦程,為什麽還來?”她乾脆翻過身,背對著他,泣訴道。
“你為什麽吞安眠藥?”
“因為以為你不會再來。”
氣氛蒙上一層死寂,沒人說話,沒人爭辯,連責備和訴苦都沒有了。
裴錦程看著白珊那心如死灰的模樣,似乎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來激情,以前的白珊不是這樣,白珊愛生活,喜歡笑。哎……“小珊,我跟你說過,我可以讓任何女人做我的情人,唯獨你不可以,你應該嫁入另外一座豪門,做別人名正言順的太太!”
白珊轉過身來,“錦程,我知道裴家的婚姻比什麽都嚴,結得離不得,一離就會受到重大的損失,我跟爸爸商量,你在申璿身上損失多少,我就讓我爸爸出,哪怕是借!我要嫁給你,做你的太太!”
“白珊!”裴錦程為了這個話,卻是騰地站了起來,裴家的婚姻不能離,的確是因為離婚時財產流失嚴重,對家族的發展有弊,但是白珊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裴家何需這樣的施舍?
白珊被裴錦程怒焰灼人的眸色嚇得一驚,那疲軟無力的神態都驚走了一大半。
文珠聽見病房裡聲音陡高,嚇得趕緊進房,一看二人那態勢,生怕裴錦程欺負了白珊,可那樣子又不太像。
裴錦程立在床前,他闔目半晌後才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小珊,你先好好照顧自己,這件事,我來想辦法。如果你再尋一次短見,我便永遠都不會再來看你。”
男人說完,轉身從文珠身旁擦肩而過。
........................................................
周二的商場總是人流稀疏,特別是賣奢侈品的商場,連營業員都沒什麽精神。
光潔映人的乳色大磁磚上可以把燈光反射得更亮,女人嫋娜的身材,高跟鞋的跟,在地板上踩出“嗑噠~嗑噠”的慵懶聲音。
女人穿著貴氣,即便面卡黑超大墨鏡,也依舊可以看出她精致的下巴,櫻唇如凝,嬌豔欲滴,不是特別高卻依舊秀挺的鼻子,多想扯掉她的眼鏡,看看她到底有怎樣一副國色天氣的模樣。
每踩出一步,響一聲,便有人側目過來。
邱銘俊在商場裡轉著,老爺子大壽在即,年紀一大把,卻是杆老煙槍,上次知道這邊有家玉石專櫃做了一款煙嘴,想來尋尋看,這種東西叫朋友看,還不如他識貨。
周二的商場如此的冷清。
高跟鞋的聲音如此的慵懶,像此時的人流一樣,漫不經心。
“看那美女好漂亮。”
邱銘俊一向對美女情有獨鍾,但循聲望去,卻讓他不由一驚,申璿?
申璿今天怎麽會這麽閑?
這女人還真會享受,周一周二周五,應該是公司最忙的時候,這家夥居然跑來逛街。
還從來都不知道這女人走起路來竟有這樣的風情,每次都是職業裝,連約她吃個飯,都不知道換個小禮服,這倒好了,緊身連衣黑色小裙子把身材包裹前凸後翹,職業裝可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裴錦程果然是豔福不淺,這女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關鍵是腦子好用。
從玉石專櫃的店裡走出來,大步朝著那申璿走過去,他看到她正拎起一條長裙對著鏡子比。
“申璿!”邱銘俊痞痞一笑,揚起手就毫不避閑的拍到了申璿的肩膀上。
女人嚇得一叫:“你是誰!”
“啊?”邱銘俊被申璿這樣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女人可真是會裝蒜,看都看到他了,這裡又沒有她老公,竟然問他是誰?
故意的是吧?
不談公事的時候,大街上碰到都不給人打招呼了。
女人退了一步。
“喲呵,申總啊,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摘女人的墨鏡,忍不住想要揶揄她,“你是不是遭遇了家庭暴力了?所以大白天的到了商場還卡著個墨鏡,來,讓本少看看你的傷勢,好為你作主。”
手還未碰到女人的墨鏡,那女人便像沾上瘟疫似的,轉身就快步離開,那步子,就差快跑起來了。
邱銘俊一咬牙,這死女人,不賺他錢的時候,竟敢掉頭就跑,“申璿!你給我站住!”
..親愛滴們,月票啊,今天幫99衝上五百票,明天萬更,好不好?嚶嚶嚶,新書月票榜掉下來,要人命啦,明天加更後再訂個數字後天再加更,好不好?你們積極點,99也積極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