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申璿的手機,電話沒人接,居然敢不接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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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醒來,她總是處處小心翼翼,他吼她罵她,她便垂著頭,並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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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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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開始跟他唱對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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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什麽,她就不給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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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麽,她就反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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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公司的決定她不參與,其他事,事事與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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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叫她不準睡床這件事,她挺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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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她是巴不得呢,韓啟陽是她的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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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裴氏旗下的公司,哪個不是肥到流油?一個海城背景的人,這幾年在g城混得風聲水起,指不定那女人幫了韓啟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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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這麽久,還在往裡投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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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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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彩鈴一遍遍的響著,這個歌他倒是聽熟了,申璿的手機鈴聲跟彩鈴一模一樣,她電話一響,揚聲器裡那個女人微有些厚卻又輕的聲音便唱了起來,明明不夠啞,聽著卻是淡淡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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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他從未仔細聽完這首歌,因為她總是很快接電話,今天倒是聽了個仔細:候鳥飛多遠,也想念著南方。旅人的天涯, 到盡頭還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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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 還感覺不來是冷還是暖。天一亮 ,我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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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回來, 有沒有人等待。如果我孤單 ,會不會誰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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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著, 再見面卻怕自己不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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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裴錦程聽清辯完那些細細喃唱的歌詞,電話已經響了九遍,那些歌詞徘徊在耳際,眼前浮現出申璿一個人木登登的望著天空發呆的樣子,那樣子就像歌詞裡寫的一樣,那些不確定,又有些茫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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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自己是什麽時候注意過她這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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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此時腦子裡能清晰的刻出她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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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把手機一扔,下床趿上拖鞋去了衣帽間,他的衣服顏色偏暗,特別是醒來過後,也不明白是不是心境有些頹廢,總之那些暗暗色調,總是能讓他很快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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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架上扒拉下來一件灰色的t,再扯了條散步穿的休閑中褲,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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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的時候,裴錦程直接打了申璿秘書王晴的電話,"你們申總晚上什麽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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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晴那邊像是還有些音樂聲,說話的口氣有些模糊不清,"裴總,呃,你好,嗯,是'蒙塔'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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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關部的人都死光了?"裴錦程說出這話來才發現有失風度,可是話如潑水,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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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晴聽見總裁發火,便細細解釋,"這不都磨了兩個月了嘛,其實標書已經全都做好了,我們公司的實力也夠,但邱總好象就是故意卡住似的。標書要申總做,演講也要申總,跟進還是要申總,這不,最後一道程序都做好了,說要請申總喝頓慶功酒。昨天才吃了慶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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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眸色一沉,在梧桐苑門口摁了電動車的用車鈴,便在原處等車過來接他去車庫,"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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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座夜總會。"
--那首歌叫《悄悄告訴你》,特別是前面的歌詞,我聽著的時候就想到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