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申璿淡淡說完這句話,望向窗外。
她是天蠍座,靠近射手座的天蠍座。
後天?
白立偉狀似不明,“裴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連過一個生日都這樣規定?是不是太小氣了?那你今年不是大生,不也慶祝了?”
要請每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少爺小姐。
“中午?”白立偉冷諷嗤笑,“我們g城誰不知道宴請都要晚上?哪家是午宴?午宴算什麽宴??珊珊就是再不濟也等了你這麽多年,你一聲不響的娶了別人,她也把自己關著沒跟任何人來往,做人要做得像你這樣絕情?”
這時候白立偉愈生氣,裴錦程倒是愈顯風輕雲淡了了,神似詫異的問,“白叔叔是不是想太多了?陪阿璿回娘家並沒有撂下工作,而是去海城談了筆大生意,至於是什麽生意,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商業機密這種東西,在裴家就算是親兄弟也是不能說的,還希望白叔叔能理解。”
真把他惹毛了,魚死破好了!
白珊的生日,明明說好是裴錦程陪她過。
對,她是她。
裴錦程道,“小珊現在還是以白小姐的身份住在裴家的,過生日這樣的事情,大肆宴請其他各房不合規矩,而且我們宅子裡的人,除了大生日或者特別的年份與生日相衝需要大做的,一般都是跟自己的朋友過小生日。”
白立偉聽完哈哈大笑,“這不就對了?你醒來第一個生日要去晦氣,我們珊珊也該去去,你一醒,她那苦日子也算到了頭了。”
裴錦程站在入口處,看著機場內高曠的格局,那女人的背影又冷又傲,大衣是米色,她卻穿出了冷色調的感覺。
白珊是白珊,她是她?
俊眉斂下,他低垂了頭,指背頂著眉心。
為什麽同是天蠍座的人差別會有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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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在腳上,邁出後在光亮的大理石上踩出冷硬的響聲。
她跟他在一個床上睡覺,一個公司裡上班,坐過同一班飛機,卻沒人留意過她的生日是哪天。
夜裡,裴立的書房內,三人圍幾品茶。
小腳的褲子把大衣下面的腿顯得更細,她穿高跟鞋的時候,只要不笑,總有這樣一種冷傲的氣勢。
一個罪證,就想騎到他的頭上來?
“不是小氣,只能說裴家觀念不同,裴家向來不會在這方面太過鋪張。”裴錦程一直都覺得爺爺總是想得很遠,比如不過小生日,什麽眾星捧月的感覺都不是靠過生日來體現的,從小就不讓孩子在外面顯山露水,裴家看似深宅大戶,卻在這些方面很低調,裴家這宅子也不怎麽招待外面的人,有些東西顯多了,就會敗。
裴家人其實是沒什麽生日這個概念的。
生日那天連申家人一個電話也不敢接,就的觸動心弦。
海城的深秋雖然被梧桐和銀杏潑染得很美,很綺麗,但也很冷,下車的時候申璿攏了攏呢料大衣的衣領,將脖子遮了起來。
抬腕轉動一下,看了腕表上的時間,並沒有去追他,而是依著自己的步伐往vip通道走去。
過去他跟白珊在一起的時候,白立偉何時露出過這樣的嘴臉?話也少,從來不管什麽,也不要求什麽。
年輕人要過,也是跟外面朋友過得多,鬧鬧玩玩,家裡人並不把那些雜碎的小生日當成事。
讓人靠近不得。
白立偉斜瞟裴錦程一眼,又笑著接過裴立推來的茶,喝下去的時候,讚道,“老爺子這手藝啊,精湛啊。”13acv。
飛機上,申璿倦極似的睡得很沉,裴錦程叫她吃點東西,她也是眼睫不顫的睡著。
裴立像是一個旁觀者,他煮他的茶,白立偉看他幾眼尋求幫助,他也沒時間抬頭,白立偉氣得眼角都撐開了。
裴錦程站起來,抬手虛撣一下褲子上的淺褶,隻淡睨一眼白立偉,便又看著自己白色休閑褲褲兜方才坐下時折壓著的部分,撣了撣,“晚上我很忙,沒空。”他聲音冷冷淡淡,聽起來卻是異常堅定,不容置喙!
裴錦程看一眼裴立,爺爺很認真的在煮茶,無暇管他,睨向白立偉時,哂笑道,“白叔叔這話說得可真是太見外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她是申璿。
誰都會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不肯拆了牆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當你不待見我的時候,我也可以告訴自己,我不稀罕你,然後將自己關起來。
看白立偉的目光不依不饒,裴錦程表面上的耐心都有點壓製不住,但他頓了三秒,忍了忍,“今年五月給我過生日,是因為這是我今年醒來的第一個生日,爺爺為了幫我去去晦氣,才做的。”
說好的午飯,卻硬要變成正式的晚宴。
這才幾個月,天翻地覆。
爺爺說,財不外露,露多了,就有更多的人來打你的主意。就是這麽個道理。
知申話向觸。她下車後,沒有像那天來海城的時候一樣,還等著他,等著他過來拉她的手一起離開機場。
白珊三年來過得很苦,他醒來後她的第一個生日就該陪白珊過?
做大生日的時候爺爺會請法師過來給壽星祈福,十年一次,裴家人隻重視這樣的生日。
一切卻教白立偉生生打斷。
後天?
一個簡單的生日而已,愣是跟著裴立面前念道著要辦成一個生日宴,而且還是在裴家宅內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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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立偉喝著裴立煮的茶,眸裡都是老謀深算的光,他擺了擺手,“這有什麽不合適的?珊珊這個生日花銷的錢,我們白家來出,錦程你不用操心。”
“你!”白立偉忍不住的騰地站了起來,“你之前陪申璿回娘家不是把工作撂下來?現在落到珊珊頭上,不過就是一個生日晚宴,你就厚此薄彼!”
裴錦程對白立偉的態度一直都看似客氣,“白叔叔,這樣不合適。”
她不該和白珊爭什麽,對吧?
興許是誰都有自己的心牆。
白立偉臉上掛著的誚笑,聲音卻是淡淡,“珊珊這個生日,我覺得晚宴合適。”
生日中午裴錦程會在外面訂包間,讓人送了蛋糕過去,打算一起吃個午飯。
他難以想象裴錦程會用這樣淡涼的語氣來拒絕他,直接又乾脆。
白立偉凝目一問,“那是什麽問題?”
裴錦程還真不坐下,就這樣用睥睨的姿態看著白立偉,挑了一下眉,輕笑道,“白叔叔,我這態度有問題?裴家的家訓就是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女人的生日把工作撂下來?”
“錦程!你這是什麽態度!”白立偉沒有氣得站起來,為了擺著他長者的作風和姿態,但如此一來,他便要仰視站著的裴錦程。
“因為我們珊珊不是裴家的人?所以只能在外面過生日?”白立偉情緒不穩,他也壓了壓,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那你之前說好的會盡快跟珊珊登記都是誆我這老頭子的?”
裴立一眼就瞅見了裴錦程眸色異常難看,喝了口茶,又衝上一杯,推到白立偉面前,“立偉,這茶第三泡的,味道不錯,嘗嘗。”
白立偉以為自己聽錯,一口清茶還在喉間來不及下咽下去,又教肺裡衝出來的一口氣給撞上,弄得他咳嗽不止,咳得面紅耳赤也停不下來。
“明天中午我可以在外面給小珊訂個生日宴。”裴錦程的眸色和聲音緩緩的偏向於冷硬,不由分說的拒絕。
白立偉的眼裡全是威脅的意味,這種被人捏了七寸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裴錦程覺得嘴裡的舌苔都開始變得粗厚了起來,吸著口腔裡所有的水份,這脾氣若叫他發出來,他得把爺爺面前那個濾茶的壺端起來,喝個乾淨!
可是她那三年也沒有過一個生日。
裴錦程眸光一轉,是越來越重的沉,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怒意,“而且我說了,這是普通的生日晚宴嗎?裴家沒有這樣的先例,我母親在這座宅子裡生活了幾十年,還是大房的大太太,統共才過了幾個生日?我爺爺是裴家一家之主,又過了幾個生日?如果白叔叔對明天中午在外面設生日宴有異議,那麽還是不要過這種討厭的生日了,我這個人,最嫌棄的就是麻煩!”
白立偉隻覺得血壓一陣陣的飆高,連指著裴錦程的手都開始哆嗦了起來,“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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