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這幾年身體一直都弱,精神壓抑,裴錦瑞的描述又讓她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中,十年的感情,三年的折磨,自己深愛著的人夜夜與仇人共枕,苦痛折磨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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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婚姻多半都不能自己作主,多少夫妻貌和神離,當初她和裴錦程都暗自慶幸對遇到對方,家世匹配又情投意和,可最後也是悲劇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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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我幫你,但是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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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單薄的身軀一震,她很清瘦,臉小便顯得眼大,不僅淡雅,一雙眼睛氤氳著水汽,更顯楚楚可憐,不禁問,“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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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幫你!幫你和我哥在一起,你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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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的手一直置在桌下,她握著拳,緊緊的攥住,指甲嵌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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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璿盼著天邊紅日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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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有一種身為小女人的幸福,做了三年打不倒的女金剛,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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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於她,不僅僅是贖罪,那是她親手培育的一枚種子,她整天注意日升月落,雨來風過,她悉心澆灌,終於看到種子發芽,長高,迎風而立,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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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感情,一頓飯,他請她吃一頓飯,她竟然感到無限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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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開始過得漫長,她拿出電話,興奮的拿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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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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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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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申凱異常興奮的聲音,申璿跑到了陽台上,趴在杆子上,“哥,我告訴你,錦程已經醒三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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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申凱在那頭咒了一句,“那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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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確定會不會反覆,現在看他越來越健康,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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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周末我過去看你。”申凱在那頭聲音一哽,“你這小混蛋,知不知道家裡人有多想你,你還不準我們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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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婚禮過後,申璿便求著申凱說半年打次電話,也不要到g城來看她,她暫時不回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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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是怕……” 申璿捂住嘴,怕自己會哭,說不下去……她從來不敢打電話回海城,也不敢接海城打過來的電話,每次接到電話都是笑著問候了一家人,說自己很好之後,馬上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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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凱聽到申璿在電話裡的快要哭出了聲,忙道,“哥哥知道,知道,哥哥沒怪你,我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好,這周五晚上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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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輪紅日在申璿的期盼中向西邊落去,把掛斷的手機捍在手裡,一邊笑著,一邊望著西方,細細呢喃,“明天還會升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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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程的電話適時打過來,“申璿,我就不進宅子了,你坐電動車到大門,還有十來分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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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璿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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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還是裴錦程還算溫柔的聲音,她以為三年的苦已盡,甘終來,可是陰謀是一張通電的,向她展開,她困在其中,不得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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