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九在抗戰的時期給日本人做過一段時間翻譯,因為這件事抗戰結束後,就被當作漢奸抓起來了,建國後也沒有被放出來,僅僅只是轉移了一下監獄,直到兩年前才刑滿釋放。
刑滿釋放後,納九也沒有再在京城裡混,而是回到了他家以前在通縣的一間舊院子裡住了下來。雖然這間院子是他家的,但之前當地政府已經安排了幾戶人家住進去了,他也不可能將那幾戶人家趕出去,最終作為戶主的他也只能住一個以前堆放雜物的小單間。
在前不久,與其同住一個小院的人突然跑到革委會來報信,說納九最近一段時間變得神經兮兮的,每天背著一個鋤頭到處遊蕩,而且很多次晚上都悄悄的出去,又在凌晨悄悄的回來,而且還把他那個小單間的門改成了鐵皮門,換上了一把大鎖,就連窗戶都被報紙遮嚴實了。
對於那個報信者為什麽會關注鄰居的一舉一動,為什麽會特別在意別人家的門換了等等事情,革委會的人都不是很在意,他們更關注納九的反常行為。
當天,革委會和縣派出所就派人去到納九家問詢。一開始納九像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詞似的東拉西扯的給自己的行為找合理的借口,直到一名派出所的偵察員發現房間內一個大衣櫃的位置似乎有經常移動的痕跡,這時候納九才慌了神。最終沒等在場的人再施加壓力,他自己就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希望爭取到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原來當年納九在日本人那裡做翻譯的時候,無意中探聽到了一件密事,日本人從華夏搜刮了一大批古物、財寶,集中在京城,準備運往東北,然後從朝鮮,帶去日本。只不過,當時京城往東北的這一代。遍布各種抗日遊擊隊,幾次運送隊伍都出了事,從海上運的話,又沒有合適的船隻。當時日本的戰船都在太平洋上,一般的船隻又不安全。因為種種原因,這筆古物財寶沒有被運出京城,最終日本人決定在京城周邊的近郊遠郊,挖設幾個地下倉庫。然後將這筆太過顯眼的古物財寶分成幾批藏在地下倉庫之中,等待局勢平穩後,再將其取出來。
只不過,很可能日本人自己也沒有料到戰爭會結束得那麽突然,當時負責藏寶的那幾個日本人都在得到日本投向的消息自殺了,最終這批古物財寶的下落成了一個謎。
當年雇傭納九的那名日本人就是負責藏寶的幾個日本人之一,這使得他得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之中找到有關藏寶位置的線索。在監獄服刑的這些年,他將自己當年得到的線索歸納起來,最終一點點的拚湊完整,發現一個可以確定的藏寶地點就在通縣。
在刑滿釋放之後。他立刻便舍棄京城的一切,來到了通縣,每天都在通縣內外溜達,考察地形,最終確定了那個地下藏庫的位置。於是,他晚上悄悄的出去,從那地下藏庫挑出一些他認為值錢,能夠快速變現的古物財寶送回家藏起來,為此他還自己在衣櫃下面挖出了一個地洞,專門用來藏這些寶物。只不過。百密一疏,他完全顧著防范外面的那些人,反倒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行為舉止已經足以引人注意,這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這件事當時在通縣。乃至在京城都非常轟動,據稱從納九自己挖開的地洞中拿出來的藏寶就有三四百件之多,之後找到那個日本人的藏庫後,發現那裡面的寶物更是數不勝數,足足花了幾輛軍用卡車來回運了幾趟才徹底運完。此後幾個月裡,這件事都成了通縣乃至京城的百姓茶余飯後的談資。直到最近一段時間熱度才逐漸降下來。
現在這群人中為首那人之所以會將徐長青的事情和納九的事情聯系到了一起,是因為兩者的行為都有相同的地方,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兩人到了通縣後都去抗戰紀念館看過日軍的軍事地圖,另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兩人都曾接觸過在通縣居住過數代的本地人。
“現在怎麽辦?”屋子裡面的幾個人此刻都相信徐長青這個外地人肯定是衝著通縣還沒有找到的日軍地下藏庫來的,只不過他們都很年青,沒有遇到過什麽大事,雖然心裡面都認為自己能夠乾大事,全都敢叫日月換新天,但真正遇到了事情都有些亂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有人這時建議道:“要不我們把事情上報吧?”
“你傻呀!要是報上去,哪裡還有我們的功勞?最後論功行賞,我們也都只能拿小頭。”為首那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跟著朝回來報信的那人,問道:“你就這樣跑回來,沒有讓人看著那個人?”
“當然不可能,我讓小六盯著,只要他在通縣,就跑不掉。”
為首那人點點頭,沉思了一下,道:“繼續盯著他,看他到底找到了什麽地方,等他要具體行動的時候,我們再出手。”說著,他轉頭朝另一個手下,道:“建國,你和大援朝、小援朝去一趟民兵那裡,找看管倉庫的陳頭,我要借幾條家夥用。”
一個個任務被分配下去,小屋裡面的人也逐漸減少。
這時,有人又問道:“那個陳景德怎麽辦?”
為首之人想都沒想就隨口說道:“先把他放一邊,當抓到人以後,一起辦!反正我們注意他已經不是一兩天了,遲早這個封建老財的走狗腿子後代也要走這一遭,現在多加一條罪名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就在幾名革委會的人錯以為徐長青是來通縣尋寶的,準備將徐長青拿下,當作他們飛黃騰達的功勞,順便陳景德一起收拾了的時候,徐長青本人也知道這件事,因為無比明顯的因果業力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想不知道都很難。
感受到這因果業力的來源後,徐長青只能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道:“果然來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這股因果業力的源頭是陳景德身上,原因就是徐長青昨夜為陳景德化解了一個死劫。這早在徐長青的預料之中,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前腳才從陳景德家中離開,後腳這因果業力就落在了身上,而且他通過天羅鬥數演算,發現這因果業力還蘊含了天地死劫之氣,而這死劫之氣並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針對陳景德。只要他沒有將這股因果業力化解掉的話,那麽陳景德必然會要面對第二次的天地死劫。
徐長青自然不會施法避開這因果業力,雖然這些因果業力落在普通人身上會變成必死之劫,但放在他的身上能不能讓他受點小傷還兩說,所以他也並沒有在意這點業力,就像他一直沒有在意尾隨在他身後的尾巴一樣。
離開了紀念館後,徐長青就立刻前往他所猜測的第一個能夠布置五鬼運財大陣的地點通縣南端的梨園鎮。雖然這個地點已經出了通縣中心城區,但還不算太遠,徐長青一路散步一樣的速度,也只花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便到達了梨園鎮。
因為只是從軍事地圖上演算出來的大致方位,所以想要找到那個精準地點,還需要用其他方法。一般的風水師會借用羅盤來堪輿周邊天地的靈氣變化,從而定位,而徐長青則不需要那麽麻煩,他只需要感知腳下大地的地脈靈氣走勢,便可以順著走勢找到附近最適合設陣的地方。
就這樣,徐長青看似漫無目的的圍繞著梨園鎮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間已經破敗的大宅院前。
這間大宅院的所在就是他值錢推演的能夠布置五鬼運財大陣的地方,只不過他並沒有走進去,僅僅只是在門口站了一下,便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來弄錯了!這裡不是。”
徐長青之所以能夠沒有實地堪輿一下,就這麽快做出判斷,完全是因為這片大宅。能夠布置五鬼運財大陣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塊靈地,但這靈地僅僅是對鬼神而言,對普通人則是一塊墳地,沒有人會在墳地上建房子。如果僅僅只是一般普通人無意中在這樣一塊地面上建了房子倒也罷了,可顯然建這個宅院的人不普通,單單正門的規格而言,此地就一點不比陳家大院差,雖然徐長青不明白眼前這個邢家大院的建造者是誰,但從其布局來看,顯然是有很高明的風水宗師為其設計,這樣的風水宗師不可能看不出這塊地盤的底細。
然而,現在這座宅院已經建好很多年了,而且現在似乎仍有人在裡面居住,可見這塊地方絕對不是真正適合布置五鬼運財大陣的靈地,僅僅只是一塊稍好一些的風水寶地。雖然宅院之主並沒有從這陽宅風水中得到什麽好處,已經衰敗,但這並不代表這宅院就是糟糕的,畢竟在世俗人間現在這天地大勢之中,任何玄門之法都會被克制得死死的,再怎麽高明的陽宅風水也別想在現在這個環境中發揮太大的作用。
在確認這一個地點不是自己想要找的地方後,徐長青便立刻轉身朝下一個地點行去,如果下一個地點還是如此的話,那麽他就要考慮該用法術的方法來找拿五個靈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