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這個姓名在德國很普通,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德國人姓名之中或多或少會帶著這三個名稱,也正是因為其普通,即便有人聽到這個名字也會很快忽略過去。
只是,對於極為熟悉二戰的人,特別是那些以追捕二戰戰犯為生的賞金獵人而言,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這個名字絕對特殊,特殊到讓人即便過去十幾年都無法忘記。
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這個名字並沒有記載在聯合國的二戰戰犯名錄之中,但這個名字卻記錄在了猶太復仇組織的通緝令上,而且還是前十位最被猶太人憎恨的德國納粹。
之所以會有這麽大的差異,主要是因為有關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所犯罪行全都是傳說,沒有任何一項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這個人曾經犯下過任何不可饒恕的罪責。反倒有關這人的一些善行倒是存在不少證據,從這些證據可以看出這人雖然是納粹黨成員,但卻經常反對納粹黨一些殘暴的行動,甚至為此被關入了監獄,更差點因此喪命。在處理盟軍俘虜的事情上,他也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正義,使得大量盟軍俘虜得以保存性命,沒有死在戰場之外。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不是在戰後失蹤了,說不定盟軍還會頒發給他一個正義勳章,以表彰他在二戰時的一些正義之舉。
所以,當猶太人僅僅只是用一些沒有證據的傳說作為依據,要求聯合國將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列入二戰戰犯通緝令時,歐美各國都對這個要求表示反對。即便聯合國反對,猶太人依然沒有就此罷手,將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列入到了他們必須追捕的納粹惡魔之列。
猶太人之所以會對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如此憎恨,主要是少數在約瑟夫手中逃生的猶太人將他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而他們所說的事情和一個早就在猶太集中營中傳開的恐怖傳說有關,可惜這幾名幸存者沒有來得及留下任何文字和語音證據就都因為身體衰竭而死了。
在這個傳說中,納粹的秘密警察會從猶太人之中找出擁有以色列上古諸王和先知血脈的族人,然後像是喂養牲畜一樣喂養他們,直到他們的體形足夠合適的時候,就將他們的人皮活剝下來,用特殊的方法制作成畫布,將地獄景象繪製在其上,借此可以在必要時召喚出地獄最凶殘的魔鬼,幫助納粹消滅敵人。
這種傳說聽起來實在過於荒謬,以至於當時決定戰犯名單的會議上,大部分的參與者在猶太人還沒有說完之前,就起身離開了。至於剩下的人,在聽到猶太人代表說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竟然就是這個荒誕計劃的執行者和主導者,也都沒有再聽下去。
對於盟軍的代表而言,且不說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在盟軍戰俘等事物上的善行義舉,單單約瑟夫的身份就根本不可能成為這個被納粹視為最後手段的大計劃的執行者和主導者,當然前提是這個計劃是真的。
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在納粹黨的身份並不高,充其量只是希特勒的一個寵臣罷了,明面上他的職務是官方領袖畫像的首席畫師,私底下則是希特勒的繪畫老師。
希特勒一直以來對繪畫都有著非同一般的熱情,在後來他聘請過不止一個繪畫老師,但那些人都因為種種原因不是被辭退了,就是被消失了,只有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始終都是其貼身畫師。據說希特勒自殺的時候,身邊除了愛娃和幾名親信以外,還有約瑟夫在場,他為希特勒等人畫了最後一副肖像。只不過這個傳聞有些不可靠,因為至今為之,盟軍都沒有找到那副所謂的最後肖像。
在盟軍的人開來,猶太人對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描述實在充滿了前後矛盾,如果他們所說的那個什麽地獄、什麽釋放魔鬼,是納粹最後的手段,那麽希特勒絕對會將這件事交給自己最信任且最有能力的人去做,在納粹黨中這樣的人比比皆是。而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僅僅只是一個畫師而已,而且還是曾經因為替盟軍戰俘說話而被關入監獄的畫師,如果不是他的畫作正好符合希特勒的胃口,恐怕已經無法活著從監獄出來了。所以這樣一個關乎納粹存亡的任務怎麽也不可能交到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手中執行。
盟軍沒有理會猶太人組織的要求後,猶太人自己足見的復仇組織卻並沒有放棄,並且為此開出了數額極高的懸賞。歐美各國的賞金獵人都被懸賞吸引了過去,追捕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可直到現在對於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的是生是死都還沒有一個定論,那些用人皮作為畫布的畫作是否存在也都是一個秘。到了後來,因為久久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證明猶太人所說的事情,那些賞金獵人也對此失去了行去,懸賞令也因此成了一紙空文,只有猶太人的復仇組織依然在孜孜不倦的尋找著約瑟夫·戈特利布·赫斯的下落。
坎貝爾在成為藝術品大盜之前,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賞金獵手,因為二戰時受到的一些傷害,使得他特別憎恨納粹,所以他追捕的對象也都以納粹為主。相比起以美國為首聯合國對追捕納粹所付出的酬勞來,猶太人的懸賞顯然豐厚的多,隨意敢這一行的人通常都會隨身帶著一本猶太人編寫的通緝令,他當年自然也不例外。
正是因為這段經歷,才使得坎貝爾在見到這這幅畫作的真面目後,辨認出了這幅畫的來歷。雖然從來沒有一個人見到過這近乎傳說的地獄畫作,但有關這些畫作的資料卻一點也不少,因為猶太人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補充相關資料。
根據猶太人方面的解釋,製作這種地獄畫作的方法源自於所羅門王的七十二魔神柱。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流傳下來的方法很殘破,並且被分散到了幾名猶太先知後裔的手中,只是隨著納粹對猶太人的捕殺,使得其中一份方法手稿落在了納粹手中,而納粹則是通過這一份殘缺的手稿,創造出了地獄畫作。猶太人事後也通過其他的殘缺手稿加上種種未經證實的傳聞和沒有證據的情報,進而推測出了地獄畫作的大概情況。
按照猶太人的推測,地獄畫作應該是一套十二幅,每一幅畫作上面除了地獄景象以外,也都應該繪製有一尊古代魔神和七十二隻惡魔,就像坎貝爾現在所看到的畫作一樣。賞金獵人也因為猶太人對這畫作的描述,給它們起了一個地獄鎮魂曲的名字。
此刻坎貝爾在震驚之余,也感到一陣莫名的惡心,因為他想到了自己之前為了研究這畫布到底是什麽皮質,曾不止一次撫摸掐捏,現在想到這可能是人皮,身上就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寒毛也樹了起來。原本有些悶熱的地下室,此刻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絲陰森的感覺,即便有著強烈的冷光燈照射,他依然感覺到周圍似乎特別昏暗。
“不會是惡作劇吧?”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但坎貝爾依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懷疑,畢竟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無數精通追捕的猶太人畫了幾十年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的東西,竟然陰錯陽差的被他偷到手了。
只是這一絲懷疑剛剛產生,坎貝爾腦子裡就立刻聯想到了勃朗特博物館的情況。很顯然勃朗特對這十二幅畫作很了解,畢竟覆蓋在上面的油畫是出自他的手,但他卻情願將這些畫給藏起來,而不願意將它們交給猶太人領取那近乎天文數字的大筆賞金,唯一能夠解釋得通的是他不能或者說不敢將這些畫作交出去,因為會被牽連。
這時候,坎貝爾想起了關於勃朗特這個人的資料,雖然勃朗特以富豪身份在佛羅倫薩頗有聲望,但卻深入間出,很少有人見到他。也曾有人調查過他的資金來源,但最終都沒有結果,只是直到曾有幾筆數量巨額的資金從瑞士銀行轉入他在意大利的戶頭,而他本人也曾聲稱這幾筆資金源自於某個商業極端和猶太人基金會。以前坎貝爾倒也不會對這幾筆資金生出懷疑,但現在他不禁想到了瑞士銀行中那些原本屬於猶太人、後來屬於納粹的無名戶頭。
此外,勃朗特這個人出現的時間也讓人懷疑,他似乎是在二戰後突然出現在西班牙的,而西班牙在二戰中又是納粹的大本營之一。之後他在西班牙、法國以及意大利三國之間做著貿易,最後卻放棄西班牙的所有,突然轉移到佛羅倫薩定居下來,而定居佛羅倫薩的時間正好又是歐美各國追捕納粹戰犯最積極的那幾年,這種情況很難用巧合來解釋。
“再回去看看!”勃朗特這時候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想到現在勃朗特肯定知道畫作已經丟失了,如果他心裡有鬼,肯定不會報警,而是會立刻逃走,所以現在回去勃朗特博物館查看一下情況,就能夠確認他的猜測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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