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天魔算計
就在玄罡天魔說話的時候,在他不遠處的空地上忽然傳出一股精純的佛力,佛力之強'逼'得玄罡天魔和常陰兩人不得不後退幾步。 只見佛力凝結成實,逐漸化為一朵未開的紫蓮,隨後慢慢開放,蓮花中形成無盡虛空,臉'色'異常蒼白的天音禪師腳步虛浮,緩緩從蓮花中的虛空走了出來,蓮花也在開放到最大的時候,散開消失。
“花中佛國,神足佛法!”常陰和邪陽子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佛家神通,臉上的表情呆了一下,驚聲說道。
相反玄罡天魔並沒有表示過多的驚訝,收起之前的擔憂,只是略微擔心的看了看氣息渙散的天音禪師,語氣刻意平淡的沉聲問道:“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天音禪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始終都是一臉淡漠的表情,搖了搖頭,略有隱瞞的說道:“廢五果然利害,他那五廢真元邪異無比,堪稱天下第一邪物,即便是我的花中佛國也壓製不住他。”跟著,天音禪師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神'色',將山坳裡面發生的事情略有刪減的說了一遍,隱去了自己先行醒來卻未殺廢五的那一段,最後歎息道:“靜元真人舍身求道,已經與昆陽真人同歸於盡了,死得其所,何其壯哉。”
“如此最好,兩個都死了省下了不少麻煩!不過……”玄罡天魔不滿的看了看天音禪師,冷著臉說道:“哼!你以十幾年的閉口禪修為,換馬天那小子的一命,還真是會劃算,依本王看你是故意自廢閉口禪修為吧!以你的修為想要不動神'色'的困住馬天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絕非難事,你這樣做分明是對我不滿,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來幫我的?”
天音禪師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的念誦著經文,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常陰也在玄罡天魔提出質問的時候,緩緩的站在了天音禪師的身後,邪骨七殺刀被夾在了手指間。
然而出乎常陰預料之外的是玄罡天魔的質問似乎有點虎頭蛇尾,在氣氛最緊張的時候,忽然松懈下來,歎了口氣,沉聲說道:“也罷!你這次受傷也不輕,今晚就到山裡去,用那裡的九龍之氣療傷,這裡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天音禪師似乎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沒有反對,點了點頭,退到一旁,盤膝運轉佛元,治療因為天地靈氣的衝擊而受傷的身體。
常陰反而顯得疑'惑'起來,嘿嘿一笑,將法器收入體內,說道:“你玄罡天魔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這樣就算了,看來你們之間的關系不簡單啊!”
“常陰老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胡'亂'猜測或者打聽得好!”玄罡天魔冷冷的看了看常陰,不再多言。
這時邪陽子已經從調息中醒來,收功之後,渾身不受控制的邪陽魔勁逐漸回歸體內,身上的傷勢得天魔幡之助好了很多,只不過心神依然萎靡,以自身力量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只能另想他法。邪陽子長舒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到玄罡天魔,莫明其妙的苦笑道:“王爺,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玄罡天魔愣了愣,不解的說道:“邪陽老弟為何如此說我?”
邪陽子站起來,直言道:“徐長青的真正實力比起王爺口中的那個徐長青要強上太多了,而且他似乎還留有余力,若非靜元那老雜'毛'引動天地靈氣爆炸,我可能已經困死在他的手裡了。”說著,他頓了頓又說道:“他的肉身之力比起王爺的魔體絲毫不差,比起常滿的雷霆之體也略勝一籌,如果我不是施展神力擔山之術的話,即便有三獸刀在手,也很難傷到他。”
說著,便將和徐長青交手的過程仔細的說了一遍,周圍眾人臉'色'全都變得有些難看,就連一直表情平淡的天音禪師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什麽?他有如此強的肉身?”聽完邪陽子的話後,玄罡天魔臉'色'一沉,顯然徐長青的實力遠遠超出他的預計,在他的整個計劃中生出了一個不小的變數,忽然他轉頭朝常陰看了過去,陰沉著臉說道:“常陰,為何你弟常滿敗在徐長青手裡之後沒有提及此事?”
“這並非一見光彩的事情,沒有提及自然在情理之中。”常陰心中不禁對自己那個弟弟連聲咒罵,但嘴上卻還是為其辯解,然後轉移話題道:“眼下最重要的並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該考慮一下眼前的幾個變數!”跟著他很隨意的坐在太廟的台階上,抽出煙乾,點上旱煙,猛吸幾口,說道:“著我估計這次徐長青會'插'手進來應該是偶然。徐長青白天從天津坐馬車出發了,只不過半路上甩開了我們的人。若我估計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坐火車到了通州,然後從通州趕過來,至於會在山坳裡遭遇我們純熟偶然,應該沒有事先預計。”
“哼!”邪陽子對常陰這樣轉移話題非常不滿,冷哼一聲,瞪了常陰一眼,而後轉頭朝玄罡天魔,說道:“廢五和徐長青的修為都是天下少有,而且他們二人的心智和做事手法,比起我們這些魔頭來要更加無恥、更加毒辣,正道有實力威脅我們的原本只有燕風等幾人,若是再加上下九流的胡月娘、白蓮聖母那些人,我們的情況有點不容樂觀啊!”
“仙佛正宗的那些人只會直來直去,向來眼高於頂,看不起下九流中人,絕對不會和下九流旁門聯合的,而且那裡面還有我們的人,所以他們對於我們的威脅要小一些,”常陰吐了一口煙霧,沉聲說道:“比起正道來,那些下九流旁門的人更加值得我們擔心,他們一個個比泥鰍還滑,見到危險就到處'亂'鑽,有那些仙佛正宗的人在前開道,他們再從旁下黑手,我們防不勝防啊!”
玄罡天魔臉'色'陰了陰,眼睛微微一眯,臉上冷冷一笑,沉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的計劃提前進行,就在今晚,趁著徐長青還沒有入京之際,先下手把下九流旁門的人給解決了!如果仙佛正宗的外堂高手想要渾水'摸'魚的話,正好將他們一並解決。”
“我也是這個意思!”常陰點點頭,說道:“今晚最好是殺到那些下九流旁門的人怕,如果我們能夠把胡月娘和唐心那兩個'騷'娘們除掉的話,那麽這些下九流旁門的人就群蛇無首了,以他們這些家夥吃軟怕硬的'性'格必然會做猢猻散,若是我們在挑撥一下,下九流旁門既有可能自相殘殺起來。”
“這樣最好!”聽到常陰的建議,邪陽子也興奮的朝玄罡天魔,說道:“王爺今晚要開殺戒的話,我也算一個!今天晚上實在憋屈得很,正好拿那些下九流的人泄泄火氣。”
然而玄罡天魔搖了搖頭,阻攔道:“邪陽老弟,你最好不要'插'手今晚的事情了,和天音一起進山吧!用九龍之氣,養好傷勢,應付明晚的逆天大事。”說著,抬手製止邪陽子的反對,隨後朝常陰看了看,淡然一笑,說道:“常陰,你去通知三世活佛馬正嚴今晚他的計劃失敗了,把他兒子和弟子的死訊全都告訴給他聽,另外告訴他,他兒子的靈識全都在轉識曼荼羅裡面,而轉識曼荼羅已經落在了胡月娘的手裡!我想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這位活佛的傷勢應該會很快好起來的!”
“嘿嘿!我想今晚這位佛爺怕是要大開殺戒了!”常陰也陰森一笑,不再多留,縱聲飛馳朝南面的天壇趕了過去。
徐長青等三人到達北平城外的時候,整個北平城已經完全戒嚴了,在城牆之上除了大量的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外,每個一小段距離就有一名魔修者,而且在整個城牆周圍也都埋下了驚魂鈴。只要有人進城或出城,在驚魂鈴附近的魔修者便會輕易的知曉。雖然徐長青可以利用土遁之法繞開驚魂鈴入城,但是此地畢竟是數百年龍氣聚集之地,整個城市自然而然的累積了一些天然的禁法之力,五行遁術自然不能施展,而其他的法術施展出來也必須小心謹慎,否則後果很難想象。
“現在怎麽辦?要強行進城嗎?”正霄道人站在城牆外一間小土地廟後面,仔細的查看著城牆周圍的情況,轉頭想身邊的兩人詢問道。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徐長青和廢五都沒有回答他,反而全都閉上了眼睛,仿佛神遊一般,臉'色'卻逐漸變得陰沉起來,眉頭也漸漸緊鎖。當兩人全都睜開了眼睛後,他從兩人的眼神中看出了擔憂之'色',於是趕忙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徐長青和廢五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道:“玄罡天魔已經開始動手清剿京師城內的下九流旁門了。”
不同於正霄道人的武修成道,徐長青和廢五兩人的功法都對天地各類靈氣、廢氣、煞氣以及魔氣的波動有著非常強烈的感覺。剛才靠近城牆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感覺到了東城區忽然有幾股極強的魔氣爆發出來,而且與之相對的則是一些真元道力,位置據估算應該在東城區的汪太醫胡同附近。徐長青對下九流旁門幾個主要據點都非常了解,而京師糞幫的幫主是廢五的門徒,他自然也對京城的勢力分布有所了解。兩人都很清楚在汪太醫胡同裡面的衛太醫府邸是下九流旁門非常重要的一個據點,而這位衛太醫不但是現任太醫院的院監,更是下九流旁門中醫門的高手。此刻在那裡有著強烈的魔氣道力波動,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到玄罡天魔現在已經開始動手為明晚的逆天清除障礙了。
這時,只見在城牆裡面忽然傳出一陣轟雷聲,跟著一道衝天火光爆發出來,直衝天際,但很快又縮了回去,恢復原狀。
“是武門火宮殿的九耀真訣,”徐長青臉'色'微微一愣,說道:“看剛才爆發出來的威力,應該是火宮殿長老神火混世張翰,其'性'格古怪,極易發怒,沒想到這次竟然也來了京師、”
“那個壓著張翰打的人是誰?好奇怪的魔勁有點像雷勁!”廢五'露'出外面的眼睛略顯驚駭的看著剛才的那道紅光,通過感受裡面的情況,準確的把握住雙方實力的對比。
“應該是雷霆魔常滿,”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之前和他交過手,雖然他最終敗在了我的手裡,但他那一身雷霆魔功極為奇特,而且威力驚人,看樣子逃回京師後,他又突破了不少。”
“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說閑話,那些魔崽子們都已經殺上門了。”正霄道人此刻還在為自己兩個師弟的去世而傷感,心中也積累了強烈的怨恨,想要殺一些魔修者泄憤,於是便建議道:“我們乾脆強闖進去吧!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廢五冷靜的說道:“正霄老弟別'亂'來,只怕我們還沒有給他門一個驚喜,他們就已經張好等著我們了。”
“不錯!”徐長青點點頭,說道:“玄罡天魔竟然連封界都沒有安設,就這樣大張旗鼓的清剿下九流旁門中人,照我估計除了是想要威嚇住還留在城裡觀望的其他下九流旁門中人以外,更加是為了吸引那些自投羅的飛蛾。從裡面的情況來看,仙佛正宗外堂的高手此刻並沒有和下九流旁門中人在一起,我們如果貿然入城施救的話,可能會落入原本用來對付仙佛外堂高手的陷阱裡面。”
聽到徐長青的解釋,正霄道人立刻明白過來,看著眼前的城牆,雙手緊緊握拳,悲憤的說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同道中人被魔頭們給逐個蠶食嗎?”
徐長青皺眉想了想,緩緩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既然玄罡天魔想要鬧大一點,我們就把他鬧得再大一些,大到讓他失去對局勢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