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各方心思(下)
“誰更有利不到最後一刻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時在西北各省代表的院落中,蔡鍔坐在涼亭下,輕輕的抹了抹嘴唇上的兩撇小胡子,說道:“雖然表面上看北洋軍佔據絕對優勢,但他們的弊端也很大,至少內部不穩,民心全失這兩樣就足以讓他們全軍覆沒。”說著他看了看桃花山的方向,說道:“而且談判最終的走向如何,完全要看九流閑人的意思了?他不出現,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在談判中勝出。”
“九流閑人?”唐繼堯愣了一愣,不解道:“松坡兄,九流閑人是誰呀?”
“九流閑人就是義莊主人徐長青。”蔡鍔端起茶杯,吹了口氣,道:“義莊主人是世俗人對他的稱呼,修行界的人都稱呼他為九流閑人。”
“管他什麽九流閑人、義莊主人,他不過是個依附在大家族身邊的神棍罷了。”唐繼堯不屑的說道:“即便出現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這你就錯了,蓂賡!雖然我對修行界了解得不多,但也知道那裡面全部都是一些大神通者,我們以前拜會的白苗宋家便其中一股修行家族勢力。”蔡鍔神'色'嚴肅的說道:“你也應該知道白苗宋家裡面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吧!據我所知,宋家所有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比得上這個徐長青,在修行界這個徐長青可是被人尊為外道第一人。姑且不論他在修行界的地位,單單看他在世俗界的勢力就已經不可小窺了。”
說著話,蔡鍔從身旁的皮包裡拿出一疊文件,遞給唐繼堯,沉聲道:“據我得到的消息,現在北洋軍中風頭最勁的龍進寶和江三保就是他的弟子,陳德尚對他也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另外黎元洪代表的那個外道盟雖然聽說與其不和,但在大事上還是會看他的意見走向。這樣一個掌握如此多勢力動向的人別說是我們同盟會,就算是袁世凱也要小心應付,極力拉攏。”
“什麽?這個人有這樣厲害?”唐繼堯連忙接過那疊文件,看了看,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深吸口氣,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也不清楚。”蔡鍔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反感這種命運不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說道:“來之前,我專門去了一趟宋家,他們給我的建議是讓我看徐長青的意思如何,再做決定。”
“為什麽要看徐長青的意思?”在外道盟代表居住的屋子裡,黎元洪臉'色'陰沉,極為不悅道:“難道盟主信不過我黎某人的判斷嗎?”
“盟主她老人家選擇讓黎大人作為外道盟的全權代表自然是對黎大人的能力信任有加,”程德全輕輕撫'摸'著胡須,笑眯眯的說道:“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世俗之人可以了解的,我曾聽聞這徐長青可觀天道,知道天下氣運走向,只有跟著他便可知道天道大勢走向何方,我們外道盟才能在這'亂'世中佔據一席之地。”
“既然是盟主的意思,我遵從便是。”黎元洪一臉勉為其難的哼哼道。
程德全很清楚黎元洪心中所想,說道:“黎大人若是擔心自己將來的地位,這大可不必,盟主既然花大力氣讓你當上了中華民國第一任都督,自然也會讓你平步青雲。雖然將來的民國'政府'大總統一職不太可能落在我們手裡,但一個副總統和幾省都督是跑不了的,到時大人想要何等職位盡管挑選便是,只不過黎大人還需提拔提拔在下噢!”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黎元洪的臉'色'立刻由陰轉晴,仰頭大笑著,得意非常。
翌日清晨,陳德尚急匆匆的從山下趕到了義莊,手裡拿著一份早上從韶關送過來的新報紙,臉'色'顯得格外凝重。進了義莊之後,他便急聲朝站在屋門口的鄭玄,問道:“先生,現在怎麽樣呢?屋子裡面有動靜了嗎?”
此刻鄭玄已經沒有心情回答陳德尚的問話,他的臉'色'絲毫不比陳德尚好多少,雙唇緊閉,白眉緊鎖。就連一旁的常家兄弟也變得格外凝重,眼睛始終看著徐長青的練功房內,似乎裡面有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般。
即便鄭玄不說話,陳德尚也感覺到了不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練功房,然而無論他如何觀察房屋依然和昨日一樣,沒有一點變化。這時陳德尚忽然感覺到自己內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戾氣,有種想要殺掉眼前所有人的衝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猛然伸手朝鄭玄的脖子掐了過去。
就在陳德尚變得不受控制的時候,在幾人身後的黃家兄妹也覺察到了不對勁,連忙出手相救。黃山熟練的取出一張凝神符,將其中蘊藏的道力打入陳德尚體內,定住陳德尚的心神,而黃娟則手呈拈花式,運用體內佛元一點陳德尚的前額,將其體內的戾氣驅散,令其蘇醒過來。
“二位小先生,剛才是怎麽回事?”陳德尚清醒過來之後,還依舊記得剛才的怪異舉動,急聲問道:“我怎麽會變得那樣?”
黃家兄妹相互看了一眼,臉'色'凝重,將陳德尚拉到一邊,並將事情原委告訴給他聽。
原來就在陳德尚昨日離開後沒有多久,練功房裡便生出了一絲變化,一股淡淡的殺戮征伐之氣從練功房內散發出來。開始的時候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絲,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屋內似乎有著某種吸引力,大肆的吸納天地間的殺戮征伐之氣。從而令屋內的殺戮征伐之氣變得越來越濃,直到現在,這股殺戮征伐之氣已經濃烈到單憑一絲最外圍的氣息便足以影響常人心智的地步。
“怎麽會這樣?”陳德尚雖然久經世故,也曾見過不少修行界的事情,但依然還是為黃娟的話而感到驚詫,當回過神後,立刻急聲問道:“先生呢?在屋內的先生現在怎麽樣呢?”
黃家兄妹臉'色'頹然,搖了搖頭,黃娟沮喪的說道:“無論是用鄭師伯的道法,還是用我和哥哥的神通都感應不到師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