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家祠堂內發生的事情本不應該被其他人知道,但當滅家祠堂內的神秘存在說要親自前往佛魔戰場,抓住徐長青的魔帝分身充當自己的神魂容器時,一絲因果線憑空出現,將他和深處在血霧天地的魔帝分身連接到了一起。徐長青立刻便有所察覺,因為這一絲因果線是落在魔帝分身上,而並非落在徐長青的本體上,使得這一絲因果線極為醒目。
“嗯!這是哪裡結的因果?”感覺到異常的徐長青露出不解之色,在他通過大因果律沿著這條因果線探到東方魔域後,卻擁有一股大道之力遮蔽了這一絲因果線的源頭,即便是大因果律也無法感知,“東方魔域?是後天魔秦家嗎?不對,秦琴和黃明玄都沒有事,不應該和秦家結因果。如果不是秦家的話,又是誰呢?”說著又笑了笑,道:“也罷!都一起來吧!給這佛魔大戰再加點柴火,讓這場劫火燒旺一點。”
就在徐長青感覺到魔帝分身非常突兀的多了一絲因果線時,玄青素也被祠堂內的存在所作出的決定給驚呆了。或許祠堂內的存在打徐長青分身的主意,她還有把握在徐長青發力出手之前,將祠堂內的存在救出,但現在祠堂內的存在竟然主動前往被劫氣籠罩的佛魔戰場,這就完全脫離她的掌控了,即便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鞭長莫及。
“要不陪他一同前往?”在這時。玄青素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而她也感覺到這個想法不錯,正準備開口道出,但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被她的理性道心給壓製了下去,而她本人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臉色略顯陰沉,暗道:“好險,差點就陷進去了!”
雖然玄青素無法如同掌握大因果律之道的徐長青一樣,看清每一道因果線的來龍去脈,但合身天道的她卻對天道所生大劫的劫氣特別敏感,並且擁有一定的抵抗力。不會被劫氣蒙蔽了道心。當祠堂內的存在將主意打在徐長青身上,並且和徐長青結下一絲因果的時候,一股天地劫氣也隨之加持在了對方身上,讓他不由自主的進入到了大劫劫數之中。
這次佛魔大戰表面上乃是魔界想要趁著佛界內亂的機會。強行打開一道兩界通道,進入佛界,但實際上原因不過是魔界內鬥而已,佛界只是被殃及的。作為內鬥的兩方頭腦或者說發起者,龍進寶和江三保都和徐長青有著莫大的關系,佛魔戰場又是以徐長青所控制的血霧天地為主,所以這次大劫徐長青乃是當之無愧的劫主,動他的腦筋豈不是自己往劫數上去撞。
玄青素還算好的,只不過是被劫氣掃到了一下,加上她合身天道。使得她劫不加身。可這祠堂內的存在就不同了,他鎮守滅家氣運數萬年,滅家的種種因果都與之相連,只不過因為他因為是個特殊存在,加上有滅家引走劫氣,所以他才會安然無事。可現在他不但要舍棄現在的狀態,變成一個真正有血有肉的人,還要連同滅家一起舍棄,這樣一來原本應該被滅家引走的劫氣又換回到了他身上。若是他不動其他念頭,始終留在滅家。等到滅家應劫之後,劫氣全消,再行解脫,那便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惜他卻突然將主意打在了徐長青身上。使得那一絲因果線變成了一個引子,一個他體內劫氣的源頭。使得他心智被劫氣所迷,做出了一個足以讓他萬劫不複的決定。
玄青素已經通過天道之力將侵入自身識海神魂的劫氣清除出去,並且定下心神觀察祠堂內的存在。雖然對方沒有形體,但祠堂內每一個滅家先祖牌位都可以算作他的身軀,現在整片牌位的上空凝聚著一片片濃厚的劫氣,這些劫氣大部分都是屬於滅家自身的,但其中還有一股極為凝實的劫氣卻顯得格外突出,顯然這劫氣應該屬於祠堂內的存在。
雖然劫氣濃厚,但還未根深蒂固到無法清除,以玄青素的能力的確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可玄青素卻極為猶豫是否應該如此做,清除這股劫氣會對她構成很大的傷害自然是首要原因。由於這裡是在魔界,從而使得她清除劫氣就必須借用魔界天道之力,魔性是最具侵蝕性的,她如果和魔界天道相合,必然會令到真身本體受到魔性侵蝕,甚至根植到大道本心之中,成為致命隱患。除了這個主要原因以外,為祠堂內的存在清除這股劫氣只是治標並非治本,對徐長青分身的貪念乃是此劫源頭,即便她解決了這一次,但用不了多久滅家祠堂內的存在依然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可對方和自己的關系非淺,玄青素不願見到對方跳入火坑之中,於是努力勸解道:“你現在這種狀態又如何前往北方魔域?就算去了,也只會成為他人的盤中餐而已。”
祠堂內的存在顯然已經被劫氣迷了心智,毫不猶豫的說道:“你不是為我準備了一具身軀嗎?我就這具身軀。”
“就算如此,那具肉身也不能和你完全契合,加上你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適應,你即便去到那裡實力也不可能發揮十成,而且因為血霧之力的壓製,你的實力最終能夠發揮五成就已經不錯了。”玄青素繼續勸道:“徐長青的分身不比你我現在差多少,他既然敢插手這次佛魔大戰,必然就有絕對把握,你現在……”
祠堂內的存在打斷了玄青素的話,自信滿滿的說道:“無妨!你別以為我這數萬年來都只是呆在祠堂內,我也收集了不少的寶貝,那些寶貝足以彌補我修為上的缺陷。”
玄青素見此情況知道繼續勸說也沒有用處,只能歎一口氣,為對方留下一條退路道:“以我大道造化圖的確是能夠暫時鎮壓住滅家的氣運,但畢竟我並不在此界,大道造化圖不能持久,而且還需要你留下一道神魂作為圖靈,方能保證在短時間內不會出現異常。”
聽到徐長青的話,祠堂內的存在沉默了良久,他也明白這是玄青素在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但其內心衝動卻讓他感覺應該破釜沉舟、全力以赴,驅使著他否定這個提議,可最終還是他的萬年道心佔據了上風,壓下了那股異常的衝動,說道:“好!我會留下部分神魂道種,希望最後不會要用到它。”或許是感覺到這樣說落了氣勢,又補充一句道:“不過若是最後成功得到了那個容器,也不會再需要用到它了。”
玄青素並沒有那麽大的自信,但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只要她的大道造化圖中還保留祠堂內的存在一份大道真靈,就能夠借用與之相連的滅家氣運,在出現最危急情況之下施以金蟬脫殼之法,助他舍棄肉身容器,將其真靈神魂召回祠堂。
“你為我準備的身軀呢?”祠堂內的存在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說道:“滅慈還需要幾日才能離開滅家,我正好能夠趁著這段時間熟悉一下軀體。”
玄青素聞言,輕輕歎了口氣,散去法力化身,化作一團氣霧,隨後一股大道之力從中爆發出來,在震散其形體的同時,也直接破開天地屏障,打開了一道兩界通道,跟著一個玉石棺材從兩界通道中鑽了出來,兩界通道也緊跟著消失不見。
雖然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但這裡的兩界之力卻已經驚動了周圍極為敏感的滅家法陣,眨眼間的功夫祠堂前院就出現了數十名修為達到半步魔尊的滅家魔衛。只不過這些人並沒有進入祠堂,只是站在祠堂外門,並且將手中已經和周圍法陣之力融為一體的魔寶祭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封陣,隨時都能夠以最大的力量清剿任何來犯之敵。
祠堂內的存在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反應,在滅家魔衛出現的同時從牌位中用處一條長蛇一般的黑霧,將那碧玉棺材給吞入霧中,收入到他體內,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用緊張,剛才只是本座施了一個小法術,引起了一點意外。”
其中一名修為明顯比其他魔衛高出一籌的首領邁步走到了祠堂門前,朝裡面非常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之後,才低著頭說道:“按照巡山魔衛的規矩,我等還需進入祠堂檢查一下,還望老祖見諒,允許我等進入。”
祠堂內的存在早有所料,沒有猶豫,便允許道:“既然有此法度,你們就進來吧!不要太過分,免得驚擾了滅家先祖。”
見祠堂內的存在允許,那名魔衛首領也沒有太過分,雖然他只聽命於家族族長,但祠堂內的存在身份實在特殊,遠不是他能夠得罪的,所以他只是孤身一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到祠堂內,也並沒有更深入,只是在門口兩三步左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隨後,他取出一面散發出三色光芒的鏡狀法寶朝祠堂內照了照,很快祠堂內便浮現出一些之前看不見的細細絲線,這些絲線相互交纏,組成了一張極為密集的大,而在之前玄青素打開兩界通道的地方,這張大多了一個明顯的漏洞。
對此,這名魔衛首領並沒有多問,只是施法將周圍的殘余法力給收入到鏡子之中,便默不作聲的躬身退下,領著人很快從祠堂前院消失。
祠堂內的存在也沒有在意那麽多,他現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玄青素為他準備的容器上,在人離開後,便迫不及待的將其從體內取出來,但是當他看清棺木裡面的身軀後,不由得驚道:“怎麽會是他?”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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