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幾千年，幾萬年，他都願意接受懲罰，努力熬過去，只要還能輪回，只要在茫茫人世間，能再多看她一眼。

  “昭音，可我聽說墮入無間地獄的人，都不會再出來，因為經過煉獄漫長的折磨，最終他們喪失了人性和記憶，變成了煉獄裡的行屍走肉，不再想投胎。”

  “……”季嫿什麽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無間地獄是怎樣的存在。

  但可以想象，世間最窮凶極惡的人，死後會落在那裡，受到最殘酷的折磨，所以，那裡一定是最可怕的地獄。

  她不敢想象，月禦落在那種地方，會遭受怎樣的折磨，刀山火海，抑或是抽筋剝骨。

  都太殘忍了。

  “可是，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們一樣。我一定會記住你，會努力贖完我的罪孽。可是，也許會要很多很多年後，上千年、上萬年，我才能投胎，你會等我嗎？”

  “會、一定會！”季嫿眼淚直落。

  那時候，她可能已經經歷過千百次輪回，不再記得他了。

  但她一定會等他回來。

  “昭音，謝謝你。”月禦開心笑了。

  有了她這句話，無論他身在哪個地獄，都會咬牙堅持下去。

  等待光明的到來。

  紫金龍一直往東飛去，越來越靠近一個滿是落葉的森林。

  “月禦，快到了，你聽到故鄉的風聲嗎？多美，那是你出生的地方，落木之森，是我第一次遇到你的地方。”季嫿高興的說。

  可背上的人，卻沒了聲音。

  靜靜的，只有風的聲音。

  季嫿一顫。

  “你睡著了嗎？”

  依然沒有回應。

  她的眼淚瞬間落下，難以承受。

  落木之森上天空，下起大雨，滋潤了這一片安靜的天地。

  最痛是生離死別，最痛是連下輩子也無法相見。

  是劫是緣，已經說不清楚。

  只知道這個人對她而言，似情非情，卻已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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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中。

  圍困季嫿的陣法雖破壞了，但東方無殤還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

  陣法破裂造成的巨大爆炸，更是犧牲了上百名的鳳族高手，令天帝震怒。

  而天后為了救子，打算將東方無殤送入地宮，吸納大量魔元。

  天帝不允：“都是因為你和你兒子，沒有抓到龍女就算了，還害得天界折損了這麽多兵將。”

  他冷眼掃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東方無殤，露出厭惡之色。

  “本以為他是個聰明人，能當大任，沒想到也是個為兒女私情，葬送自己前途的白癡。你養的好兒子，竟為了救敵人，弄得自己半死不活，還連累了一堆人，如此無用之人，留著還有何用，決不能浪費地宮的魔神之力。”

  東方無殤雖傷重，卻依然能聽到天帝無情的話語。

  不由得苦笑。

  從前自己做出成績，幫天界拿下一個個地盤時，他是父親口中驕傲讚歎的兒子。

  如今，卻成了父親口中的廢物，世情冷暖，連親情也不過如此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