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做了那麽多，犧牲了那麽多，最後卻淪落到這個下場，被族人誤解，被視為敵人。即使他無所謂，我也不能讓他這樣被你們冤枉，更不能讓真相永遠被遺忘。”

  小雲雀說到這裡，眼中淚水不斷的滾下來，哭得很悲痛。

  季嫿聽得震撼，若這一切是真的，那這個蓮墮，不但不是惡人，還是拯救了月族的最大功勞者。

  只是這樣的轉變，實在太出人意料。

  總讓人有種做夢的虛幻感。

  “胡說，他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單憑你一面之詞，就讓我相信他從惡人變成好人，真是可笑，太天真了，我不會相信。”

  不見月哈哈大笑，隻覺得憤怒悲哀。

  如果他真如小雲雀說得那麽偉大，犧牲了一切，那麽對於恨了他幾百年，一直心心念念想回來報仇的她而言，這又算什麽？

  她那麽多年的恨意和痛苦，不就是一場笑話嗎？

  “既然你認為他是惡人？那你又說說，他到底哪裡作惡了？”小雲雀道。

  “他鎮.壓族人，殘忍殺害了不少族人，一直迫害族人，這你能否認嗎？”

  “可是，你怎麽不想一想，當年你哥哥在時，發生的那場內鬥，死了多少人，一千族人，而大人鎮.壓月城時，只是殺了煽.動的那一百人。若繼續讓這月城一盤散沙那樣混亂，那再發生內鬥，又會死多少人。

  大人雖手段狠，卻也讓月族再沒發生過內鬥，充滿了秩序。更讓本來只能維持三百年的月城力量，維持了四百多年，否則，現在即使你打開了封印，見到的，不過是滿城的死屍。

  這幾百年，大人真正保住了整個月族，沒有讓它滅亡，那你又能否認這個事實嗎？若當年換了你，你能讓月族存活到今天嗎？”

  小雲雀聲聲質問，鋒利刺中了不見月的心，讓她渾身一震。

  如果是她自己，她能做到嗎？

  她抬頭從窗口眺望出去，看到人頭湧湧，滿臉歡喜之色的族人。

  他們活著，那麽健康，即使歷盡了苦難，現在依然有種生機的神色。對啊，如果是她，她能做得到嗎？

  不，她沒有這個能力，她也下不了狠心。

  和平時代需要仁王，而戰亂時代，卻需要梟雄，他才是當機立斷，狠得下心的人。

  哈哈，她竟然無法反駁小雲雀的話，甚至，開始認同。

  可是，這算什麽，幾百年的恨意，幾百年的復仇目標，在最後，卻發現自己弄錯了人，叫人怎麽去面對，這個悲哀的事實！

  “如果你還不相信，我有你哥哥的遺書，你看看就明白了。”

  小雲雀從懷中掏出一張陳舊的羊皮卷，交給不見月。

  不見月接過，打開，頓時眼睛睜大，那字跡確實是哥哥無異，而裡面的內容和小雲雀說的，基本屬實，最後還求蓮墮，一定要照顧好她。

  不見月眼淚嘩一聲如串珠落下，落在遺書上。

  一時間竟覺得整個人都崩潰了，難以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