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子猛然抬頭:“你……”
數年前掌門師尊要閉關修煉,將掌門之權交給他時曾經說過,風間留香雖然是祭司,但他身份特殊,不得輕易驚擾。
他所居的飄渺峰更不得擅闖,未經主人允許任何弟子不得出入。
違者則罰仙杖八十,再革去所司之職……
他接任掌門之初,還一直奉行此條令,不去招惹風間留香,也不去過問他的行蹤。
而這幾年風間留香並不參與派中事務,也不惹是生非,除了性子冷淡點,行蹤神秘些,倒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他也就漸漸地把那一條禁令淡忘,如今風間留香忽然提起,頓時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風間留香雙眸如寒冰利剪,冷冷地道:“莫非寒護法真忘了?要不要本座提醒你?”
寒山子面如死灰,他行事雖然莽撞激進了些,卻也不失為光明磊落之人,搖頭道:“不必提醒了,本座違了掌門師尊令諭,自請革去代掌門和護法之職,受仙杖之刑。”
他這一句話說出來,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望著風間留香。
風間留香並不理會眾人的目光,隻淡淡地瞧了一眼寒山子:“還算你識相!現在你可以帶著你的人離開了。”
寒山子還扎了滿身的花瓣,他看了看周圍都被扎成花刺蝟的同門,幾乎所有的人還都滾在塵埃裡打滾呻吟……
他咬牙道:“風間祭司,還請你收回這些花瓣……”
風間留香渾不在意,擺了擺手:“不必收回,這些花雖然厲害,倒沒毒性,在三個時辰內拔除便不會有大礙,你們下山後自行拔除就是了。你們既然已經受了教訓,本座也不再另行責罰,下峰去罷。”
……………………
一場浩大風波就這樣化於無形,寒山子等人勉強下峰後,自去讓人拔除身上的花瓣。好在九華門修習醫術的不在少數,倒也不用再另行請大夫。
那些花瓣看上去柔軟無比,卻無比堅韌。
扎進去的地方居然還帶彎鉤,每拔一片都要帶出一縷血線,甚至有時還會勾出肉絲……
疼得那些人死去活來,幾乎每個人都昏死過好幾次。
尤其是寒山子,他身上中的花瓣最多也扎得最深,幾乎每一瓣都深深嵌進了血肉之中,每拔除一片都像是在凌遲,讓他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那麽堅強的一個人也不禁呻吟出聲。
在疼得死去活來之余,寒山子忽然覺得,自己在飄渺峰上說話時感覺花瓣向肉裡鑽並不是錯覺,要不然為什麽他身上的花瓣扎得最深?
他記得才中這些花瓣的時候明明只是扎進去半個花瓣,等拔除的時候每一個花瓣幾乎都整瓣進入,只在表面露了一點色彩斑斕的邊沿……
無法真正拔出,只能一個個剜除……
這一次的飄渺峰之行幾乎成了所有人的夢魘,在這以後再也無人敢去那裡。
而對看上去與世無爭,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的風間祭司更是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