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能告訴他,我在這裡,與他一起。”
我在這裡,與他一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輕風卷起,悠然上天。
六百一十七,北冥長風顫抖著身體邁上第六百十一七級台階時候,子魚一臉溫柔笑容的朝北冥長風伸出了手。
“大少,我們一起。”
北冥長風抬頭對上子魚滿是溫柔和深情的雙眼,早已疼的麻木的右手緩緩的抬起,握住了子魚的手。
聲音很沙啞:“為什麽下來?”
子魚握住北冥長風的手,與北冥長風並肩站在第六百十一七級台階上,望著前方綿延的台階:“我的道路上沒有你,沿途的風景在不美麗,我相信,你也一樣。”
我相信,你也一樣,沒有我,你就失去了你人生的意義。
北冥長風微微轉頭看著子魚。
子魚朝北冥長風燦爛一笑。
我和你,誰也不能失去彼此,所以,縱披荊斬棘,也要攜手到底。
五指緊緊的握緊,北冥長風陡然抓緊子魚的手,手勁大的幾乎要捏碎子魚的手。
子魚使勁回握,十指交纏,你中有我。
“走。”北冥長風沙啞著嗓子低叫一聲,握住子魚的手邁步就朝前一階走去。
齊頭並進,相輔相成。
一階一階的邁過高高的白玉台階,每落步與其上,一道傷痕就迸裂在北冥長風的身上。
子魚看不見,但是北冥長風自己卻能看見。
七百多刀,刀刀見骨,那鮮血已經把周身染的成了一個鮮紅的血人,腿腳四肢上已經沒有肉,全部都剩下骨頭。
千刀萬剮,一千零八刀,最頂級的儈子手才能擁有的絕活,在人的身體上割上一千零八刀,不割下最後那一刀,人就不能死,這,是最頂級的酷刑,那種活著承受一刀一刀加注在身上的感覺,會把人逼瘋。
汗珠從一點一點滑落變成流水一般從北冥長風的頭上臉上身上流下來,他走過的階梯上濕漉漉的汗漬觸目驚心。
雖是幻覺卻感同身受,這是幻魂花最毒的地方。
八百階,九百階,九百五十階,九百七十階……
相攜而上,雖步伐千斤,卻終不曾停下。
藍衣人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最後的兩眼放光,面容激動的幾乎都抖了起來,人忍不住的朝前邁出停在台階上。
“還有二十七階,還有二十六,快,快,只有二十多階了,上來,你一定要給我走上來。”藍衣人幾乎忍不住開始朝北冥長風吼了。
秦雲站在藍衣人身邊,雙眼定定的看著一步一步好似扛著千斤重擔,但是卻堅強之極的北冥長風,眼淚鼻涕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流了一臉。
他這個女婿沒有白選,沒有白選啊。
“還有三步,孩子,上來,上來。”白影飄動,有人站在了台階之上。
“小子,死也給我走上來。”有人從遠處掠來。
“加油。”山巔上有人朝北冥長風伸出了手。
“孩子,努力。”
“……”
此起彼伏的人影從山間峰後冒了出來,有看上去很年輕的人,有白頭髮白胡子的人,此刻,他們都擁擠在台階頂端看著北冥長風。
多少年了,從沒有一個秦家的女婿走到這裡。
今天,這是第一個。
千多年來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