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船相隔只有數十米,幾名船員無比緊張的躲在油桶後方,一手拿著燃燒的火把,一手拿著刀子,等待顏烽火的信號,點燃油桶砍斷繩子。
這個距離足以把燃燒的油桶拋射過去,會不會爆炸不敢保證,但是起碼能夠燃起一片大火。
還有魚槍,按照顏烽火要求藏匿起來的船員圓睜著雙眼,同樣等待顏烽火的信號。
十幾名菲律賓海軍士兵端著前走上漁船,沒有高級軍官,只有一名排長級別的低級軍官。
上漁船之後,十幾名士兵立即用槍口把所有人控制住,完成對甲板的佔領。與此同時,後面又跟上十幾名士兵,準備完成對整艘漁船的控制。
“誰是船長?”海軍排長發出斥問聲,眼睛死死盯著顏烽火。
“我是船長。”顏烽火雙手抱著腦袋,低眉順目,發出充滿恐懼的聲音。
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那條放下來的舢板,盯著走在上面的後續人員。
他得等這些人走到過半。
顏烽火抱著腦袋的右手向外輕輕張了一下,一秒鍾之後,再張了一下。
躲藏在油桶以及暗處手持魚槍的船員死死睜大雙眼,臉頰以及後背滿是汗水,緊張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是跟這些軍人來一場你死我亡的生死搏鬥。沒有把握,心裡沒有底,一切只能聽天由命,殊死一搏。
“嘎吱!嘎吱!嘎吱!……”
海軍士兵踩在舢板上的聲音清晰傳來,已經走過半了!
“噗通”一聲,顏烽火重重跪在海軍排長面前。
這是一個突然無比的動作,除了漁船上的船員沒有露出反應之外,所有的菲律賓海軍都被這個突來的動作吸引了,條件反射的轉過頭看向顏烽火。
就在此時!
“呼”的一聲,一個滿是燃油的油桶在杠杆的作用力下狠狠拋射到空中。熊熊火焰以極快的速度遍布整個油桶,劃出一道拋物線之後,狠狠朝舢板上砸去。
“嘭!”
“啊!……”
油桶重重砸在舢板上,砸倒一個海軍士兵的瞬間朝上彈起來。在彈起的過程中,燃油拋灑出來,落在舢板上,立即燃燒起熊熊大火。
走到半截的菲律賓海軍士兵立即遭到烈火焚燒,慘嚎聲中,紛紛跌進兩船之間的大海。
“嗖!嗖!嗖!……”
隱藏在暗處的魚槍射出,破開空氣,尖嘯著狠狠洞穿那些士兵的身體。
而顏烽火在跪在地下的瞬間,猛地向前完成一個滾翻,一腳踹在海軍排長的小腿上,在其倒地的瞬間,右手掏出對方手裡的槍,一個翻身,勒住海軍排長的脖子,完成人質的成功挾持。
“乾這幫狗日的!!!”
暴吼聲從船員口中發出,本來老老實實站在甲板上的船員瞬間暴走,掏出身上的匕首,瘋狂的撲向漁船上的菲律賓海軍士兵。
“噠噠噠……”
“噠噠噠……”
“啊!!”
“啊!!!……”
槍聲與慘嚎聲同時響起,漁船上展開一場混戰。
魚槍的偷襲下,數名菲律賓海軍士兵的身體直接被洞穿,甚至身體在洞穿之後,在強大的慣性下被拋出漁船跌入進大海。
可不管怎樣,這些都是受到過專門訓練的士兵,遭到攻擊,立即向暴動的漁民扣動扳機。
一蓬蓬鮮血從漁民身體中爆出,瞬間躺倒數個。
但是死亡並沒有讓這些一直為了生活而冒險奔波的漁民停下來,反而把他們刺激到了極點。
當菲律賓無理扣押他們的兄弟夥伴、當菲律賓軍艦無理撞擊他們賴以生存的漁船、當菲律賓士兵無理射殺他們親人的時候,一直都在忍耐、死死忍耐。
而現在,一群菲律賓士兵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成為他們手中將要宰殺的羔羊,這讓他們日益堆積的舊愁新恨疊加在一起。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一切,眼前只有仇恨!!!
“噗!”
一名船員狠狠一刀子捅在菲律賓士兵的大腿上,搶過對方手中的槍,像是揮動鎬頭一般劈頭蓋臉的砸下去,一邊砸,一邊發出憤怒的罵人。
“我****罵了隔壁的!草你娘!****妹!乾你姐!……”
“狗日的,爹今天捏爆你的卵蛋!”
“……”
罵聲充斥著社會最底層所擁有的一切汙言穢語,粗鄙不堪。但這種罵聲卻是最好的表達,對於狗,難道要用文明的語言表達憤怒?不,文明的語言根本不足以表達,唯有直截了當的辱罵,罵到他祖宗八倍的,問候好他家裡所有的女人!
短短的時間裡,十幾名菲律賓海軍士兵在突然襲擊下全部被按倒在地上。除了被魚槍殺死的,其余的士兵都是重傷。
盡管船員很想殺死這些士兵解恨,但是顏烽火告訴他們:殺死他們不足以解恨,我們要把他們全部抓起來,慢慢的折磨。
對,慢慢的折磨,這才過癮!
菲律賓驅逐艦的艦炮緩緩調轉炮口,正對漁船。軍艦上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簡直都要瘋掉了。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會遭到漁船的伏擊,這是從未出現過的。
“呼!”
第二個油桶轟然升天,燃燒著熊熊烈火狠狠砸在對面的軍艦上。
“哐!”
巨響聲傳出,油料傾灑而出,立即燃燒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蔓延。
這種襲擊之下,菲律賓海軍立即作出反應,準備向這艘漁船發動致命攻擊。
艦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調整高度。
只需要一炮,就能讓漁船粉身碎骨,徹底葬送在大海。
就在此時,一手挾持海軍排長的顏烽火拿起腳下的一個揚聲器,衝著菲律賓軍艦大聲叫道:“向我開炮,殺掉我們的同時,乾掉你們的士兵!”
遭到偷襲受到重傷的菲律賓海軍士兵立即被船員拉起來,排成排,讓他們面向自己的軍艦。
十二個士兵,除了魚槍射殺的四個,還有八個存活的。
顏烽火告訴船員要留下活口慢慢折磨,他是這麽說的,因為他沒法對這些渾身上下都被恨意充斥的漁民說出自己的脫身手段。讓他們不要打死根本就沒用,憤怒的人民是不理智的,只有用恨來控制他們。
望著漁船上遭到漁民反逮捕的士兵,艦長簡直都要氣瘋了。可他能怎麽辦?開炮,把自己的士兵也殺死?不可能,這種事一旦做出來,自己就徹底完蛋了。
艦炮停止了轉動,顏烽火走上了雷蕭的道路。
“我宣布——”顏烽火大聲道:“貴方八名士兵遭到我方綁架,我是一個很有誠意與信譽以及道德的生意人,我們可以進行友好談判。前提是貴方退後一百公裡,因為我們很害怕!”
綁架,這是一起嚴重無比的綁架事件。一群手無寸鐵的漁民在顏烽火的帶領下成功綁架八名菲律賓士兵,並挾持士兵向戰鬥力超出漁船不知道幾百倍的驅逐艦發出威脅。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它的的確確成為了現實。
可對於一個恐怖頭目來說,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只有敢不敢。顏烽火是個徹頭徹尾的恐怖頭子,他總能完成最煽情的煽動,把一個個老實巴交的人,變成什麽都敢做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