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一口氣,Evan琥珀色的瞳孔裡,用來拆除石膏的器具慢慢放大……放大……
終於在敲下去的一刻,“停下!”他站起身,忍不住伸手止住了醫生。
“不行!”Evan擔憂無比,轉身對著顧寅說道,“這風險太大了,你的手掌斷了,如果打開後留下後遺症,怎麽辦?”
“沒什麽怎麽辦,”顧寅看著石膏,“我的身體自己明白,我說可以拆就可以拆!”
看一眼被推開的醫生,顧寅冷聲道,“過來,接著拆。”
醫生有些為難的看一眼Evan,他可是這個男人請來的,如果付錢的金主不同意,他這拆了……沒問題麽?
看出醫生的猶豫,顧寅冷哼一聲,“過來,錢我給你!”從放邊的外衣口袋裡扔出一張卡,顧寅一臉倨傲甩在茶幾上,“這裡的卡有二萬,拆了就歸你!”
只不過拆一個石膏就有二萬元!
金錢的誘惑大太了,那位醫生咽了一口唾沫,再度走回顧寅身邊,準備拆除。只是下手前,他下意識看了一眼Evan,深怕這位金主再來進行破壞。
要Evan再來一次,他可不能保證自己能這麽順手停住了。
顧寅自然明白醫生的擔憂,看著Evan提醒道,“叔叔,你說過要幫我,這點傷和我這些年比起來,你認為算什麽?”看著那醫生,顧寅命令,“把我右手的袖子卷上來。”
醫生不明就理,卻還是乖順的幫著顧寅卷了上去。
作為醫生在顧寅裸露的手臂上,他眼尖的看到了一條非常淡的疤。
那疤幾乎包裹住整隻手腕!這說明當初進行了一場非常巨大的縫合。
顧寅示意他指著那道已經極其細微的疤,“看到這裡麽?一次任務裡,這裡被砍下!我的手幾乎被砍斷,只有那麽點肉肉連著,只是那又怎麽樣?我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全身沒幾塊肉是好的!這些我都過來了,還怕拆石膏把我手拆斷了?!”
顧寅看著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的醫生,命令道,“把石膏給我拆了!”
那醫生本當顧寅是一個嬌養的千金小姐,哪裡知道她身上還有這樣的事。
整隻手差點被整齊砍下?!那是什麽樣的概念?!那是怎麽樣的痛?!但她話裡卻是習以為常。
艱澀咽一口唾沫,那醫生不由得認真起來。
顧寅的一番話對醫生的觸動都這麽大,更別提Evan了。
他臉色難看,深深握了握拳後,灰敗著一張臉回到沙發上,不再阻攔。
雙手肘撐著腿部,Evan撫著臉,一臉後悔。
拆石膏的過程非常單調,除了那些工具敲擊的聲音就沒有其它。
顧寅沉悶的快眯眼睡去,只是在她真的睡著前一刻,石膏被拆了下來。
那醫生為防止顧寅的手再惡化,為她稍加固定,而後為她戴上手套,叮囑她不要做大的動作。這些話顧寅只是象征性的應上一聲就不再理會。
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對著坐在一邊的Evan說道,“我走了。”
Evan移開手,從鼻腔裡重重應了聲,“恩,那人我已經聯系好,在九點十五分會經過醫院前面的十字路口。”